这还真是给秦风出了个难题,他又不是巫师,能有什么办法驱蛊呢。自己体内那只蛊王,也是在与巫师南图师徒大战时,蛊王自己遇到了强劲对手才主动从体内飞出,否则依赖药物或者靠念咒是不可能的。按理说,将人救出秦风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没有能力也没有义务去做这些不是他分内的事。
“木心大师,你为什么这么问,是人为我有能力将他们体内的蛊虫驱除,并且帮他们解了蛊毒吗?我是警察,不是大夫,你问错人了。”秦风有些不满地反驳道。老和尚守在这里,目标还是自己。真是苦口婆心,不厌其烦,还没完没了。
木心大师却不为所动,双手合十,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才正色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老衲有办法将这些蛊虫驱除中蛊之人的体内,并解除他们体内的蛊毒。不过这是一项十分消耗精元体能的工作,老衲一个人恐怕难以胜任,需要秦施主协助配合。”
秦风猛然发现,一个人能力太强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能者多劳,越强的人在别人眼里就不允许有瑕疵,不用休息,不用吃喝拉撒,只要有他们自己解决不了的难题,就会找到能力强的这位,不会有丝毫的体谅和同情。做好了没多大功劳,那是你应该的,做不好那就要追责,或该千刀万剐了。
这才是最让人窝心的地方,不被人理解,更不被人体谅,只有无尽的苛求,再能干,心胸再宽广的人也有个忍耐的极限。这就好像是弹簧,一直往下压,压到低不是压坏了,没坏损就是彻底的爆发。
“怎么又是我?你们就不能找别人吗?”秦风实在是忍不住了,歇斯底里一声咆哮,怒吼道:“我他妈累了一整天了,枪伤都没好利索,这一夜下来是神仙也受不了。出家人不是以慈悲为怀吗,我求大师发发慈悲,饶了我,找别人帮忙吧。我现在只想回家吃完热饭,然后美美睡一觉,就是天塌下来砸死我,我也不想起来了。”
木心大师却满脸慈悲看着秦风,目光中有那么一丝怜悯,却没有多少妥协的意思,冷声道:“我一个出家人,向来不问世俗之事的人,年事已高,都能在这凌晨赶来救援,又有谁会体谅我的不易?你是公门中人,又正当年,尽你的职责是本分,不过是疲累而已,何苦要苛求他人的谅解?身负大才,又想要有所作为之人,必然要忍受人之所不能忍,做人所不能做之事,方能成就一番事业。秦施主,老衲对你这番话十分的失望。”
“够了,别给我唱高调了!我根本就不想当什么伟人,我就是个屁,请你们把我放了吧。”秦风这回真是想撂挑子了,总有干不好的活,做不完的事,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是个人都受不了,可在他们看来却理当如此。简直是岂有此理!
秦风一件件收起自己的武器装备,冷眼看着木心大师,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不屑地说道:“你是一代高僧,你很高尚。我不过是个凡夫俗子,需要休息,需要吃饭。既然你有慈悲心肠,先去救醒几位同志,何必站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我不是不可以协助配合你救人,但我需要休息,养精蓄锐。我不是铁人,把我彻底搞垮了,对大家都没有任何好处。你愿意留在这里就留着吧,鄙人先行告辞了!”
撂下这句狠话,秦风头也不回大步往门口走去。这个地方他一刻也不愿意停留,身心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如果只是身体上的劳累,休息一下也就挺过去了,关键是此前秦风就受了很大的委屈,为了自己的兄弟,秦风自己说服自己前来营救,还是作为现场指挥官。如今任务完成,感情上受了很大伤害的秦风的确需要舔舔伤口,起码也要平复自己情感上的波动。
正常人都有感情,何况秦风这种重情重义的人,用情用心比一般人都要深,所以受到的伤害也比一般人要深的多。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躺着,等待受伤的心和疲惫不堪的身体复原。
哪怕是木心大师这样的得道高僧,他也无法体会到秦风受到的伤害,以及心中那点孤愤。这世上哪有什么感同身受,秦风心想,妈的,只有冷暖自知了。
一路黑着脸闷声走到停车的地方,秦风闷声坐进自己开来的警车里。一名特警战士上前表示要帮秦风开车,被秦风挥手赶走了。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身心疲惫到了极点,情绪十分的糟糕,一句话都不想说,更不想见到任何人。
此时已经是清晨七点钟了,大部队基本撤走,武警部队的防暴恐装甲车和直升飞机都开走了,只留下部分警力维护秩序,清理打扫战场,但方圆三公里之内仍然处于戒严状态。
秦风摸出一根烟点燃,狠狠抽了一口,烟雾吸进腔肺里,呛得秦风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嗽完之后,秦风吐出一口痰,发现痰居然是黑色的,而且还带着血迹,不由心惊肉跳了一下。这地下防空洞的毒气可真够霸烈的,连自己都差点扛不住中招了。幸亏顾长风提醒得及时,不然自己再多滞留一会,也许同样会中招。
抽完一根烟,秦风扔掉烟头,开着警车往自己家而去。他不想回去霍宅,免得外公外婆担心,只想自己一个人养养神,养好伤,吃点东西后再美美睡一觉,恢复精力。
虽然严词拒绝了木心大师,但是秦风知道,自己还是逃不掉的,仍然要回去医院配合他完成救治任务。但这是十分耗费精元,甚至折寿的事情,不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