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静忠发火了,秦风和李长山都没吭声,也确实无从反驳,任由耿静忠大发雷霆。秦风这几天确实想偷懒,工作交代下去就没怎么上心了,谁知道下面的人见他不是那么重视,也就敷衍应付。
自查自纠,批评与自我批评,检举揭发说起来简单,操作起来其实难度很大,毕竟这都是得罪人的工作,大家在一口锅里混饭吃,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谁比谁干净多少呢,所以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今天你检举揭发他,明天马上人家就可能检举揭发你,谁敢保证自己就没点把柄呢?
“看你们两个这样子,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不想得罪人是吧?”耿静忠恨其不争地训斥道。
李长山一把年纪了,被领导骂得狗血喷头,十分的难为情,主动担责道:“耿局,您批评得对,主要责任在我。这项工作秦局交给我主抓,但我有点懈怠,回去我们就召开党组会议,研究落实这项工作。”
“当然主要是你的责任,你是政委,这本来就是你分内的工作。”耿静忠严厉地批评道:“还有你,秦风,我看你最近是越来越懒惰,越来越不思进取了。怎么,受了点委屈就想撂挑子不干,还是想逃避责任,到处躲清静?”
秦风叹了口气,真是苦命,刚想清闲几天就被人看穿了,苦笑道:“耿局,既然你看出来了,我也不想隐瞒。的确是有些疲惫,想休息几天,这才歇了一天就出了这么多纰漏。我算是明白了,命里注定我就是属驴的,一天不动就没料吃。得,我回去就跟政委商量着把这项工作落实下去。”
“你知道就好,你这头驴在我手里就休想偷懒,无论多大的困难和阻力,改作的工作我们还得做。我警告你秦风,很多人都对你寄予厚望,不管你愿不愿意,把你顶在这个位置上,你就要承担你必须承担的。江华路玉器店被盗这个案子,到现在还没结案,省厅的辛厅长打电话问过了,迟迟抓不到同伙,这里面就有猫腻,看来还得你亲自过问一下。”耿静忠叮嘱道。
辛厅长亲自过问这个案子了,秦风心里一惊,这两个人什么关系?联想到他们都姓辛,秦风猛然意识到,这两人应该是有点亲戚关系。可是辛华既然有辛厅长这么硬的后台,为啥不直接找辛厅长出面,反而要巴巴地在自己身上想办法呢。
“李政委,龚晓跃那边什么情况?这么点事到现在都办不好,他是不是不想干了?”秦风有点愠怒,啥事都要亲自过问,下面这些人办事也太不给力了。
李长山悻悻地应道:“这个案子交给叶局长负责,我这边也没接到汇报,一会回去我们再问问。想必阻力还是很大,他们要顶着阻力办案,压力也挺大的。”
秦风实在有些无语,阻力,压力,办个案子就这么难吗?公安局不就是干这个工作的吗,害怕阻力还办什么案子。
“行了,你们回去吧,我就不留你们了,回去把你们的工作做好,不要给别人留下把柄。”耿静忠不耐烦地挥挥手,只想把这两个人打发走,自己一个人清静清静。
李长山和秦风站起身,与耿静忠告辞后从耿静忠办公室出来,一起并肩下楼。下楼过程中,两人都一言不发,默默想着心事。通过今天的事情秦风明白了,局里的事还是需要自己亲力亲为,冲锋在前才能推动。以前局里这些老人,在这里关系都盘根错节很复杂,指望他们打破常规是不大现实的。
各自开车赶回光华分局,秦风进了自己办公室,泡了一杯茶,一边喝茶一边一脸郁闷地沉思,接下来到底从什么地方入手呢?
“秦局,我可以进来吗?”办公室主任李文凯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小心翼翼地看着闷声喝茶的秦风问道。
秦风抬起眼皮,扫了李文凯一眼,说道:“进来吧,有什么事?”
“局里最近重新录考了一批民警了,有不少好苗子,条件都不错。笔试完成后需要您亲自面试,这里是一份名单,请您过目。你看还有什么指示?”李文凯毕恭毕敬说道。
秦风接过李文凯递过来名单,匆匆看了几眼,的确有不少好苗子,心中猛然一动。
“李主任,办公室给我重新物色的秘书人选为什么至今都没有报上来?”秦风问道。
李文凯脸色难看,有些尴尬地解释道:“上次那三个人你一个都没看上,后来我又重新把局里的年轻人过了一遍筛子,能达到您要求的几乎没有,所以我打算从这次参加录考的新人里给你物色几个。另外,在面试过程中,你也可以物色物色。”
秦风自己也是这个想法,在新人里物色一个苗子培养成自己的铁杆,以后很多事就不用亲自出面了。局里的老人不是不能用,但是背景谁都不好说,人际关系复杂了事情就变得复杂。之前秦风还想专门挑选几个以前郁郁不得志,遭到打压的人用一用,就譬如叶问天和龚晓跃。结果这两人办事也拖拖拉拉的,有他们自己的各种顾虑,搞得秦风不胜其烦。
“行,名单放在这里,我认真看过之后再议。”秦风将名单扔在桌子上,对李文凯吩咐道:“你现在打电话给叶局和龚晓跃,让他们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李文凯应了一声,摸出手机拨通了叶问天的手机,将秦风的指示传达到,然后又给龚晓跃打了电话通知。
这两人接到指示就知道秦风要过问玉器店被盗这个案子,纷纷都忐忑起来。这个案子他们不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