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天亮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只是给自己和秦风各自斟满一杯酒,然后抱着双臂静等着顾正国过来。!
“到底又出了什么事,这么严肃干什么,搞得我浑身都不自在,大气都不敢出了。”秦风说道,被这么沉重压抑的气氛搞得有些郁闷。
尤天亮道:“没什么,等一会儿顾书记过来了再说吧。”
正说着话,顾正国推开门走了进来,冷眼瞥了一眼秦风和尤天亮,在秦风左侧坐下来,三个人的座位呈现出一种三足鼎立的态势。这种态势很怪,仿佛是三权分立的状态。可是按照级别,顾正国是副厅,是党在银城的代言人;尤天亮是正处,代表银城人民政府,行使最高行政权力。秦风级别和职务最低,实力本不足以与这两位抗衡。
可是秦风的优势在于他是本地土著,这两位都是外来户,而且秦风掌握了武力,一呼百应,声望远远超过银城任何一届市委书记和市长,俨然成了城市精神的象征。只要是银城人,都知道秦风是市长,很多人根本闹不清楚市委书记和市长是干吗的。所以在银城,秦风几乎已经成了一个象征符号,在这块地盘你可以忽视市委一把手和市政府一把手,但绝对不可以忽略了秦风的存在价值。
自从秦风进入市政府工作以来,银城逐年进入了秦风时代,他在这几年是一个标志性人物,一旦秦风离开银城,这个城市将进入后秦风时代,会呈现出一个什么样的发展态势,谁都难以预料。
“顾书记,你先吃点东西,然后我们再喝一杯,有些话不喝点酒还真是不好说。”尤天亮给顾正国也斟满一杯酒,端起酒杯说道。
顾正国接过酒杯,昂起脖子一口将杯酒喝掉,正眼看也不看秦风一眼,喝完放下酒杯叹了口气,这才盯着秦风说道:“我知道银城的空间小,这地方早晚留不住你,可是有必要这么迫不及待嘛,不能等到把工作顺利交接完了,春节过后再过去。你这一走,很多工作一时都找不到合适的替代者,刚马的项目也有可能随时垮掉,这种态度对工作和自己的事业也太不负责了吧。”
“顾书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我跟南华那边商量好的是春节过后再调任啊,我可没说过马走,你这番话是从何而来呢?”秦风纳闷地问道。
顾正国冷哼一声,说道:“那是别的人已经等不住了,今天早晨省委办公厅发来传真,江南省与江北省的干部交流名单前天送达了省委办公厅,名单有你,调你到南华市担任市政法委副书记,兼华阴区公安分局党组书记和代局长。南华市是副省级城市,市政法委副书记高配副厅,你这回可真是高升了,完成了一次难度很大的sān_jí跳,一夜之间你跟我平起平坐了。这是好事,前景很诱人,我们也不敢拦着你的前程,只能提前欢送你了。”
秦风大惊,这是什么节奏?不是说好的只是接替一个区分局局长嘛,副处提正处,这种提拔还算正常,怎么还兼了南华市的政法委书记,一夜之间破格提到副厅了?算是外公和二舅在南华有这个影响力,但这种破格提拔显得有些过头了。
秦风很清楚,自己又没给南华做过什么贡献,这个城市并没有什么人认可自己,从一个贫困的县级市调到副省级城市,副处提副厅,这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容易招来非议,别人会认为霍家任人唯亲。
如果不是霍家的本意,唯一的解释是这种破格提拔很有可能有来自央的支持,通过这次陪同出访,秦风已经成功进入央领导视线,作为年轻储备干部重点培养。如果是这样,那秦风的命运再次发生了巨变,来到了一个十分关键的节点。
“顾书记,这事我没办法跟您解释,不过这的确不是我的本意,请你相信我。”秦风说道:“干部交流并没有规定明确的时间吧,这只是一种意向,省委可以同意,也可以不同意,或者在时间做出调整。真要过去,我也希望是在春节后,那个时候银城发展成为旅游化名城的大局已定,各种基建和开发项目都成型了,权力交接也完成平稳过度,这我才放心地离开。”
尤天亮冷哼一声,不悦地反驳道:“如果是这样子,我们也没这么大意见,江南省的来函里特意点名了,你必须在一个月之内完成工作交接,即可任,否则过期不候。不仅如此,组部的领导也给省委打了招呼,要求尽快放行,办理交接手续,不得借故延误。你要高升了,谁敢拦着你的前程,没有你在江北省捣乱,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恨不得马送佛出境。离开已成定居,还有什么好说的。”
秦风一阵头大,这份调令完全打乱了秦风的计划,这么快去南华报到,这是逼着自己马交接工作,根本不给迟疑犹豫的机会。看来霍思成这回是真的急了,已经顾不考虑大局,表现得多少有些失态,这么的迫不及待。
端起酒杯,秦风也将杯酒一饮而尽,忽然又感觉特别舍不得银城了,这么匆匆忙忙地走了,很多人和事都不知道如何交代。如果再出现一次天行健撤资,投资商逃离的事,顾正国和尤天亮非得气死。
“顾书记,尤市长,你们别火,我一会给南华那边打个电话,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说好的事怎么临时变卦了。”秦风解释道:“不过你们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对自己的事业负责任,对银城负责任。”
顾正国叹了口气,亲自给秦风斟满一杯酒,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