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扭头瞥了年舒颜一眼,脸挤出一丝浅笑,心情十分的复杂,说道;“回来啦,这段时间很忙吗,这么晚才回来。 ”
今天晚回来,秦风潜意识有个念头,跟年舒颜斩断感情的纠葛,再不能耽误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了。自己既然给不了别人承诺,也给不了别人幸福,还是早早把关系切割清楚,大家桥归桥,路归路,该干啥干啥,不要再给别人不切实际的希望,那样害人也害己。
“是啊,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每天都要加班,九点多的时候才吃饭呢。”年舒颜一边换拖鞋一边说道:“风哥,你今晚倒是回来挺早的,难得呀。”
秦风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沙发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了,过来喝杯茶,然后洗个澡,早点休息吧。我最近也较忙,今天难得回来得早,看会电视也早早休息了。”
年舒颜换好拖鞋,在秦风旁边的沙发坐下来,接过秦风递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抬起头看了秦风一眼,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我也听说了,昨天白山市委王书记和戚市长去东桥镇调研了,是你陪同的,好像还发生点意外,是吧?”
“小问题,都解决了。对了,你们的旅游开发进展到哪一步了,我看近期很多应该马的工程还没有动工,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秦风端起茶杯喝了一杯茶问道。
年舒颜点点头,说道:“是出了点问题,不过问题不大,主要是建筑商和我们制定工程质量标准的差异,不过现在问题大部分解决了,很快可以动工了。现在资金充裕,工程队也已经到位了,可是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那好,出现一些小问题或者纰漏都很正常,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本来是工作的一部分。”秦风说道,本来想跟年舒颜谈谈两个人感情的问题,可是自己主动张口却说不出口。
怎么说呢?人家又没有强迫自己什么,只是暂时住在这里,虽然意思很明显,可是这不能构成秦风让年舒颜跟自己保持距离的理由。算是让年舒颜从这里搬走了,她的心不死,希望不灭,秦风心里仍然充满了歉意和内疚。
年舒颜见秦风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肯定又在纠结,勾了勾耳边的碎发,低下头沉默不语。这段时间年舒颜也想了很多,她很清楚,秦风早已下定决心要跟余昔结婚了,自己和秦风之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以说没有什么希望了。但是只要秦风一天没结婚,她不愿意死心,所谓哀莫大于心死,人一旦没有了希望和念想,活着也是行尸走肉了。
以前她把感情都寄托在秦风身,希望有一朝一日自己能够和秦风喜结连理。但是现实是如此残酷,秦风与自己渐行渐远,希望越来越渺茫,她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工作,人一旦忙起来没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每当夜幕来临,从忙碌清闲下来,她还是不由自主陷入到感情旋涡里无法自拔。
秦风的宿舍逐渐成了年舒颜唯一的情感寄托,回到这里仿佛还能抓到点什么,这个地方像是她感情的救命稻草一般,明知道抓住也会沉没,可还是要紧紧抓在手里。如果连这都丢了,那她不知道银城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地方,还不如放弃一切,离开这里呢。
两个人都沉默了,大家心里都有心事,都不好张口,秦风喝了几口茶,感觉特别压抑,索性站起身,说道:“我睡了,你洗个澡也早点休息吧。这段时间大家都挺累的,要注意多休息了。”
扔下这句话,秦风进了书房,从书架拿了本书,躺在沙发床阅读。可是脑子里乱哄哄的,那些字像蝌蚪一样看不进去,越想静心的时候越是静不下心来,索性关了灯睡觉。
年舒颜看着秦风进了书房休息,心里一阵心酸和委屈,眼泪都差点下来了。她感觉到了,秦风是无颜面对她,这更证明秦风已经下定决心,不再跟自己发生感情的任何纠葛。以前起码还是结拜兄妹,是朋友,可是因为一段感情的发生,朋友都做不成了,已经无法再回到从前了。
拿了一套干净衣服进了卫生间洗澡,年舒颜将自己全身下洗得干干净净,感觉皮都要搓破了,浑身搓得红彤彤的这才罢休。她希望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可是没有用,心反而越来越乱,脑子里总想的是睡在书房里的秦风。
这样的关系到底要不要维持下去?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安静地走开呢。可是一想到自己要灰溜溜地离去,年舒颜心绞痛,舍不得,可是又得不到,这种痛苦和纠结真的是让人生不如死。
从卫生间出来,电视还开着,书房里的灯已经关了,年舒颜站在客厅里踌躇一会儿,咬了咬嘴皮,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书房里没有动静,秦风听到了敲门声,但假装睡着了,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