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这种眼神,让秦风一下子火大了,狗日的,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屁事干不成还敢跟自己叫板,这纯属找死了。
“王局长,我问你,省财政厅打下来的路桥资金到账究竟多少钱?”尤天亮黑着脸问道。
王宏一看秦风和尤天亮两个人都面色不善,知道这回露馅了,出大事了,可是他递交来的单据是两个亿,白纸黑字的他又无法抵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先期到账两个亿,剩下一个亿要过段时间才打过来。”
“你确定到账只有两个亿吗?”尤天亮逼视着王宏问道。
王宏目光躲闪,畏畏缩缩地说道:“是,的确是两个亿,不信可以派人到我们财政局查账。”
“我们不用去你们财政局查账,只要从源头查清楚可以了。你少坐一会儿,财政厅那边正在调查,马会有结果。如果打出来的是三个亿,到账只有两个亿,那我要问问了,那一个亿哪里去了?天了,还是入地了,或者被人截留了。
这事不搞清楚,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我辛苦付出努力得到的东西,不允许任何人不劳而获。如果有人不知死活非要插一杠子,那我会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我想有些人是知道我的手段的,最好不要犯在我手里。”秦风咬着牙,冷声说道,声音冷得掉冰渣子。
王宏听着秦风的话,扭头看见他眼睛里的杀气,浑身一阵哆嗦,回想起倒在秦风手里的那些官员,王宏心里一阵心惊肉跳,手脚变得冰凉。他知道,这一次他被人坑惨了,落在秦风手里,只有死路一条了。
因为心虚,王宏既不敢看秦风,也不敢与尤天亮的目光对视。他以为富贵险求,在被调离之前最后疯狂一次,给自己多捞一点是一点。兜里有了钱,心里也踏实很多,算给他安排一个闲职,反正兜里有钱了,想去哪去哪,想怎么潇洒怎么潇洒,反正烂摊子丢给了继任者,自己是安全的。
可是现在他才意识到,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想要在临走之前狠狠捞一笔这种想法太荒唐了,太自以为是了。别说秦风和尤天亮饶不了他,继任者也不会给他背这个锅,早晚要秋后算账。
冷汗从头顶流下来,后背全是汗水,手脚都是冰的,王宏这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这笔钱他是无论如何吃不下去的。别说没逃出国门,算是畏罪潜逃,从国外也会把他引渡回来。
秦风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秦风和尤天亮都是精神一震,王宏却如同听到催命的丧钟一般,感到自己的末日到来了。
拿出手机看了看,是耿长发打来的,秦风乜斜王宏一眼,接通电话说道:“耿叔,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打出去的款是三个亿,一点没错,一分不少,一分不多。这次我特意三令五申交代过,所有能避免的间环节都避免,直接从财务处直接转账出去,打入你们银城市财政局账户,我这里有打款凭据,一会让人道,言语间充满了自信。
作为财政厅到了多年厅长的耿长发,财政厅牢牢掌控在他手里,是绝对的权威,说一不二。平时他待人接物都和颜悦色的,可是这次一再强调的事如果有人还敢扎刺,那证明他对财政厅的掌控出现了问题。还好,下面对他的命令坚决执行,这让他很满意。
“好,我知道了耿叔,劳烦你了。既然你们源头没问题,那肯定是我们这边的问题了,我现在马调查。”秦风对着话筒说道。
耿长发强调道:“秦风,这笔路桥款是专款专用,不得挪作他用,这点你应该是清楚的。一旦挪用到别的地方,这是要追责的。所以这边款的监督职责你要担负起来,几对不允许出现任何纰漏。钱要到了,还要花在刀刃,明白吗?”
“知道知道,耿叔,多谢关心,我们市政府会尽快建立起完善的监督机制的。这笔钱除了修路建桥,任何人都休想打这笔钱的主意。”秦风连忙说道。
专款专用的道理在这里,凡事要抓大放小,本来是修路的钱,你这里挪用一点,那里挪用一点,到时候资金不够了,搞成了烂尾工程,拿什么来填补这个坑?
挂了耿长发的电话,秦风盯着王宏,冷冷地问道:“我再问你一遍,到底到账多少钱?两个亿,还是三个亿?”
王宏不说话了,他说不清楚。财政厅下属的财务处打出来的钱自然是有凭证的,通过银行转账也有记录和备案,到了财政局自然也有记录,这个真要查起来并不难。
尤天亮见王宏不说话,大概已经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冷笑一声,抓起办公桌的座机,拨通了财政局下属财务科科长钱斌的电话,说道:“我是尤天亮,你马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同时叫你们分管的副局长左志龙。给你们十分钟时间,十分钟之后必须到我办公室。”
说完尤天亮挂了电话,然后目光炯炯盯着王宏,嘶声道:“王局长,你自己最好不要再抱有幻想了,这事根本经不起调查,只要问几个人知道究竟到账多少,你在我这里欺瞒下的这一套行不通了。一个亿可不是小数目,够枪毙的了。”
王宏入坠冰窟,浑身冒汗,擦着脑门的冷汗,颤抖着四肢说道:“尤……尤市长,我……我……这……这个……这不是我的意思。是……是方……方市长让我虚报的,他说先挪用几天,不碍事,等过几天再转回来,我……我一时……一时糊涂,听……听信了他……他的鬼话,我……我是冤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