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拿到批后心情其实也非常的糟糕,本来是个好事,结果搞得这么糟心,也不知道是方志敏一直盯着他,还是发改委内部有人告密,导致节外生枝。 今天如果方志敏真的拿走了批,他未必会去找余震南,而是通过他的靠山打到财政厅,然后从财政厅走账,三个亿到了银城市财政局的账面,估计会被刮掉一层油,究竟有多少钱能入账,谁都不好说了。
这些赃官,凡事都先考虑个人的利益得失,根本不会去考虑集体利益。以方志敏和王宏的为人,绝对是假公济私的那种货色,他着急第一手拿到批,不光是为了表功,而是为了个人谋福利。
生了一肚子气,秦风走出发改委会摸出手机拨打尤天亮的手机,打通之后第一句话是:“尤市长,批拿到了,省发改委给我们银城批了三个亿的专项资金。”
“啊,真的吗,这么快啊,三个亿,太好了。”尤天亮兴奋地喊了起来,手里有了钱,人腰杆子硬了起来,再也不用为钱的事愁得睡不着觉了。
秦风道:“但是间出了点插曲,一大早的,方志敏这个杂碎不知道从哪里听到风声,带着财政局长王宏跑到发改委办公室,准备抢先拿走批,差点让他得手了。我想问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他突然又横插一竿子?”
“啥,方志敏跑去截胡了?他是怎么知道的。连我都不知道,他从哪里这么快得来了消息?这个方志敏,真是个搅屎棍,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我问你,批现在谁手里?”尤天亮也十分恼火,这个王八蛋的方志敏,凡事帮不忙,还净添乱。
秦风道:“批在我手里,如果我晚去一步被他截胡了。三个亿的专项资金,真到了银城市的账面,不知道能留下多少钱。他们这么积极,还不是冲着钱来的,说是为了工作,为了银城发展,这种鬼话谁信啊。”
“他们的德性我自然清楚,幸好没落在这两个人手里,算是不幸的大幸。我现在给余省长打电话,你拿着批去找他,他会把件直接打到财政厅,然后你盯着财政厅那边尽快打款,打了款你的任务算完成了。回来了我给你请功。”尤天亮松了一口气,这事还真是必须趁热打铁,免得夜长梦多。
秦风道:“好吧,我抓紧时间去见余省长,不过他因为余昔退婚的事,对我意见很大,我怕他看见我烦,到时候公报私仇,故意卡我们一下,那还不如直接去把批拿到发改委,让耿厅长把钱打下去,多一层程序多一分风险。”
“这不行,余省长这一关是必须要走的,这么大一笔资金,没有他的签字,耿厅长未必敢放款。到时候余省长追究起来,那我们才真的是里外不是人。”尤天亮马制止了秦风这个想法。余震南是他的靠山,绝对不能得罪,得罪了余震南,以后他再想升迁难了。
以前秦风也认为他是余震南这条线的人,可是现在他意识到,余震南从来没有把他当成自己人,起码不是心腹爱将,这条线对秦风来说其实已经不重要了。所谓的靠山其实是靠不住的,关键时刻别人会丢车保帅,人归根结底还是要依靠自己。
现在无论是在银城还是白山,甚至整个江北省,秦风已经并不需要依靠别人往走了,他自己有能力凭借才华和能力获得别人的支持。任何一个领导手下都需要几个真正干活的干将,而秦风是这种人,他有点类似于技术人员,你可以不提拔我,但是你这个地方离开我不好运转,所以你必须给我好的待遇,否则被别人挖走了是你的损失。
对秦风来说,从副处到正处这个关键节点的到来还需要等待几年,几年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人事会发生什么辩护,谁都不好说。所以现在需要做好的是自己,至于是否得罪人,别人怎么看他,实在是无关紧要。退一步讲,他如果想在仕途更进一步,去江南省是最简单的,霍家会尽自己的所能,把秦风推到他们力所能及的位置。
抽了几根烟,终于等来了尤天亮的电话,尤天亮在电话里告诉秦风,现在去余震南办公室,他跟余震南已经说好了,只要批本身没问题,马签字,下发到财政厅,并且会催促财政厅尽快放款。
秦风松了口气,只要余震南不假公济私,拿这件事为难自己,这说明他还是一个称职的副省长,否则秦风真的要对他重新判断了。一个公私不分的人,执政也不会出什么成绩,难免会任人唯亲,意气用事,搞山头主义,小圈子化。凡是听话的是好样的,凡是反对他的必须消灭掉,这样的人太可怕了,绝对不能成为合作者。
来到省政府另外一栋办公楼门口,秦风把烟头在垃圾桶里掐灭,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大楼,坐电梯来到了七楼。
余震南的办公室也在七楼,七八下嘛,越是级别高的领导,越是迷信。因为人到了一定位置,看问题会看得更清楚些,每个人的命运,每个官员的官运冥冥之似乎早有安排,所以越往后,人越是唯心。
唯心不唯物其实也没什么,王明阳的心学是典型的唯心主义,但是事实证明是科学的。可是有些官员慢慢走火入魔了,从唯心到迷信,最后发展到迷信一些江湖术士和骗子,堂堂高管被一些没化的化流氓骗得团团转,这非常可笑了。这样的事不胜枚举,很多官员在出事之前求助的不是级或者自己的靠山,求助的反而是那些风水先生和江湖骗子,闹出天大的笑话。
来到常务副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