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深担心柳桥是真的没打算去京城跟自家主子团聚,这事若是换做一年前他不会相信,可这一年间所见所闻,他却相信她能够做得出来!
因为这个女子便是离开了自家主子也绝对不会过得差!
不过这一次夏深没有直接对柳桥开口,而是向柳桥,尤其是张氏下手,虽说这对父母疼女儿疼过头了,对自家主子也是一百个不待见,但是他也相信没有父母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跟夫君分道扬镳的。
在他提出了该去京城了一事之后,柳河跟张氏都沉默了起来。
夏深也没有多说,生怕起了反效果,不过见两人的反应,他就知道有希望了,所以便去动手准备启程一事。
柳河跟张氏相对沉默许久,最后是张氏先打破了沉默,“孩子的爹,你说阿桥心里想什么啊?她到底想不想去京城?”
柳河拧着眉头。
“孩子的爹……”张氏继续道,“虽然我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怎么了,可是……这些日子阿云家书一封接一封,礼物也是一拨接一拨的……他是真的将阿桥放在心上……可阿桥……”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大半年来开始她还相信阿桥是因为有事情忙所以不能去,而这些日子她也的确很忙,可是……时间越长,她就越觉得不对劲,“孩子的爹,你说阿桥是不是真的想要……”
柳河苦笑一声,“你放心,阿桥还没这个心思。”
“真的?”张氏不知道是该松了一口气还是该更加担心。
柳河点头,“这些日子她做的事情分明是要去京城的打算。”
“可这孩子怎么一直都不紧不慢的?”张氏继续道,“刚刚那夏深说了,阿云希望她中秋之前到,可是现在都要七月了,阿桥再不出发就赶不及了,可是这孩子……”
“我去跟她说说。”柳河道,“你先别急,孩子一向有分寸的!”
“嗯。”张氏点头,“你也别急,好好跟她说,不管她想不想去,我们都听她的!就算不去,我们还是可以过的很好!”
柳河点头。
……
柳桥是真的很忙,如今不但美食坊的事情压在她的身上,连酒坊的一切也都全压在她的身上,三月会试,五月的殿试,萧都一一蛈,得了进士的功名,如今正准备着七月中旬的翰林院的庶吉士考试,他倒也是想要继续管着,不过柳桥没让?
柳河过来酒坊的时候,柳桥刚好跟彭州来的管事商量完事情,“这大热天的爹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你。”柳河入内。
柳桥忙让白禾倒茶,“爹坐。”
“嗯。”柳河点头,坐下,“你也别只会说爹,自己的身子也要顾着。”
“我知道。”柳桥微笑道,“这些日子有些忙,没能陪你跟娘用晚饭,过两日忙完了,我再陪你们。”
“在忙着什么?”柳河问道。
柳桥道:“参选贡酒的事情,去年我去彭州的时候跟阿说好了这事,不过如今易之云的身份,阿的考试,我们这时候去参选贡酒的话可能不太好,就停了这事,只是之前彭州那边已经知道我们会参加的,如今忽然不参加会有些不好的影响,这两日彭州的管事来就是为了这事。”
“麻烦吗?”柳河正色道。
柳桥摇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彭州那边起了些不好的谣言罢了,不过处理得当,目前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那就好。”柳河点头,“阿桥啊,酒坊跟美食坊是很重要,不过最要紧的还是你自己。”
柳桥看着他,“爹,你有话就直说吧。”
“今天夏深跟我说了去京城的事情。”柳河看着女儿,“我跟你娘就想问问你到底怎么想的?”
“爹……”
“我跟你娘的意思是不管你去或不去,我们都站在你这一边,所以你不需要担心我们!”柳河继续道,“不过,阿桥,这些日子你在酒坊跟美食坊最的调整,是想要去京城的吧?”
白禾进来奉茶。
柳桥接过端给了柳河,“还是爹了解我。”
柳河笑了笑,“你是我闺女。”接过了茶,“阿桥啊,如果决定要去的话,那就早点准备,夏深说易之云那小子希望你去京城跟他一起过中秋,现在出发还来得及。”
“爹现在帮着他说话了?”柳桥笑道。
柳河冷哼,“谁帮他说话了?!就你娘见了那些礼物跟书信心软!如果他真的有心,好几个月了,怎么不亲自来接你?!不过……”看着女儿,神色柔和下来,“不过既然你决定要去京城跟他好好过日子,闹僵了不好,还有你婆婆……虽说如今那小子平安无事回来,但是这些年……阿桥啊,爹也不知道你去京城到底好不好!”
“爹。”柳桥看着他,眼底有着感激和孺慕,“我可不是那些受欺负的小媳妇,这些年谁敢欺负我来着?”
柳河笑了出声。
“爹。”柳桥缓缓继续,“其实当日我不去京城是因为我不想去。”
柳河笑容一僵,不想去?
“爹,我跟他分开了十年,对他,我觉得陌生。”柳桥继续道,“所以,我跟他要了一年的时间来适应。”
“阿桥……”柳河面色不安起来,他虽然知道她有事情瞒着自己,但是却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那你……”
“这一年来,他一封一封家书的,其实我是心软了的。”柳桥笑了笑,“而且,这些日子我忙的几乎没时间去想他,这般比起来,倒像是我没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