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爸有个坏习惯,半夜里偶尔会突袭我的房间,看我玩没玩手机,一旦给我抓个现行,未来几天里都要拿这件事来训斥我。
次数多了,我也开始防范起来,一旦听到外面有声音,就赶紧把手机扣在床上,只要没被抓现行,我爸也就没话说。
这样时间长了,我在家总感觉特别拘谨,也很讨厌半夜里有人开我房门。
这次,我是一点脚步声都没听到,而且因为一直在想着跟赵露露的聊天,房门响起的时候已经反应不及了,终于又被抓到一次......
这一刻我心跳速度很快,就跟前不久面对两米长的死亡虫时差不多。不过不同的是,上次那是感觉到了危险,这次却是吓得!
我心里也在抱怨,但却一句话都没说,那一长串的话终于还是没能发送出去,直接就把手机锁屏扔在了床头柜上。
这时候我爸才又说:“说过你多少遍了,就是不听,熄了灯还玩手机,眼睛得早早地就坏了!”
说完,他总算关了门离开了。但我心里却始终平静不下来,沉默中侧卧了好久,这期间手机也响起过几次,但我却一直都没有再去碰手机,抑郁中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我查看了一下手机,赵露露果然给我发送了很多消息,问我怎么没动静了。而我却将昨天编辑好的那些话全部删除,谎称自己突然睡着了。不管她信不信,总之昨天的争执,我是不想再说了。
果不其然,随后的几天里,我爸一直都在拿那件事训斥我,一连三天我看到他就想躲,拘谨到就像不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好在这件事他没有叨叨太久,三天过后,随着我三叔一家来到,他也就暂时淡忘了。
我们家过年的时候,都是在我家老宅这边,过年图的就是个团员和那个气氛,临近过年的时候,二叔和三叔他们都会过来的。
不过,今年二叔要在医院值班,回不来,今年也就我们两家,外加爷爷奶奶一起了。平日里爷爷奶奶是在我们三家轮流居住,今年一直都在三叔家,自然也就一起回了老家。
这下子,家里热闹了。两个堂弟都还小,时常都能听到他俩吱哇乱叫的声音,而三婶儿或三叔随之就会教训起来,除非睡觉的时候,否则家里就一直处在热闹中,很少安静下来。
不过,这份热闹里,我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又几天过后,早上吃了饭没多久,我突然接到赵露露的消息,让我开门。
我一开始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问了她一遍才知道她是让我开家门。我还以为她给我送了快递呢,带着一些好奇打开门一看,门外竟然站着赵露露!
“你怎么来啦?”我有些惊讶。
赵露露却展颜一笑,问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说实话,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我的确有些惊喜,但我还是迅速压下这些情绪,赶紧问她:“你怎么回事啊,不在家过年怎么跑我家来了?难道又跟家里吵架了?”
赵露露鄙视了我一眼:“才不是,我只是在家里撒了个谎,说我今年去我男朋友家过年,他们犟不过我,所以......嘻嘻!”
败给她了,这个黑锅我是背定了......
“火哥,你车钥匙给我一个,我先离开一趟,回来以后给你个惊喜。”赵露露没有进门,直接冲我伸手。
我虽然不大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给了她一副车钥匙。
大概五个小时以后,我们家里刚吃过午饭没多久就听到了敲门声,开门一看,原来是赵露露把段三狼和铁蛋两人也全都接了过来!
看到他们两个,我当场就有些激动,轮流给了他们一个熊抱。我现在也算是清楚了,为什么总感觉少些什么。过年了,我的队员们也该团聚一下!
家里人也很热情,迅速接纳了他们,尤其是赵露露。我爸原本就怂恿我下手,现在看赵露露都来家里过年了,他的脸色也就好看了很多,过年期间都没有再训斥我一句。而三叔三婶儿和堂妹这三个人,却一直问我这是谁,我说这只是我的队员,但他们却怎么都不信,看着我们两个的目光里,总有一些旖旎的意味。
我也懒得解释什么,除了二叔一家,我家人甚至包括我的队伍,也都全了,又连续热闹了几天时间,终于到了除夕。
这一天早上开始,老家这边的空气中几乎充斥了火药味,轰隆隆的声音一直响彻不停,天空都被爆炸的音波占领,浓郁的年喂着十里八乡。
说来也怪,我们这个镇上,不同村子,甚至不同的家庭里,因为各自情况不同,过年的习惯也不尽相同。不过,基本都是大同小异的。
除夕的早上,之所以轰隆声响这么密集,那是因为各家各户都在请神。所谓请神,其实就是一种比较迷信的习俗,由家里的男丁上路,用一把燃香去祖坟上请回已经过世的长辈。在我们家,这也被称为请爷爷奶奶。
我们林家在镇上,规模可以说是比较大的,而跟我们一起出动的,还有二爷爷、三爷爷和四爷爷,以及几位堂叔。在林家大院里,我们两大家的父辈乃是亲兄弟,所以两大家的关系十分紧密。
我作为我们这一代的长子,自然也会参与。不过,我腿上毕竟有伤,也就没参与沿途的放炮工作,只是在一门心思的拍照。
赵露露他们还是第一次在我家过年,对于这里的一切都感觉很新奇,请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