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病房,条件当然比不上市里,但好在还配着一台能搜到信号的电视,无聊了可以瞅瞅。病房里有三张病床,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里,张叔、铁蛋和李警官就要住在这里了。
张叔躺在病床上,倚靠着床邦,铁蛋则坐在一旁跟他聊天侃大山。时而聊起这些年外界的变化,时而说到开矿前的日子,父子俩之间时常传出开怀的笑声。
看着他们两个的状态,我也在感叹此行不虚。不过,就在我感慨的时候,我也没注意到这父子俩到底是谁提到了张婶,原本欢快的气氛突然间低沉了下来。
说真的,我很不喜欢这种气氛,再加上我也想给他们爷俩留点空间,干脆就带着赵露露他们几个走出了病房。
值得一提的是那狱警,原本他想全程看着张叔,不肯离开,但我只是瞪了他一眼,甚至都没跟他掰扯什么大道理,他就直接软了,乖乖地跟我们走了出去。
我觉得有些好笑,李警官的表现看上去是有些怂,但我却觉得他比谁都精。
坐在走廊里的座椅上,我翘着二郎腿,呆呆的发愣。赵露露就坐在我旁边,她安静了几分钟的时间,然后突然跟我说:“火哥,这方面你可得跟铁蛋学学了。”
“跟铁蛋学?哪方面啊?”我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赵露露用下巴向病房的方向挺了一下:“诺,跟家人的相处方面呗,尤其是跟伯父,你们父子俩就好像是天生不对头似的,代沟太大,跟铁蛋父子俩完全相反。”
被她这么一提醒,我这才注意到,还真是这么回事,像铁蛋和张叔这种畅谈的场面,在我家里基本是不会出现的。
我带着羡慕的意味,看了病房一眼,然后苦笑了一声说:“我也想学啊,但是你让我怎么学?我爸自打当了经理以后,气势很足,但我偏偏就属于那种不服管教的人,跟他犯冲。而且,我爸总认为我是不务正业,总想给我安排个其他工作,可我的人生真不想让他来插手,每次反抗他都会训斥我一顿!你说说,连普通谈话都很难进行,这种代沟,该怎么弥补?”
这也是我烦心的地方,我也老大不小了,可我爸却好像怎么看我都不顺眼似的,不管当着什么人,只要哪里他不顺心就会训我,我不要自尊吗?
所以,自打创建了探险队以后,我很少回老家,说白了,我是真不想天天那么憋屈。
我本以为赵露露会拿这件事来开导我一下的,可是没想到,这姑娘竟然也跟着感叹说:“哎,跟家里有代沟的,可不止你一个......”
“嗯?难道你也是?”我来了兴致,赵露露家里的情况,她从来都没跟我说过,这乍一提到,我难免有些好奇。
可是赵露露却摆了摆手说:“火哥,你就别问了,我不想提到家里的事......”
好吧,她不想说,我也不强求她,等她什么时候想说了,我再安心的当个听众好了。
简单几句谈话以后,我们就没再说话。
这个下午,吃饭、办理住院手续,用了不少的时间,我们在楼道里待了一个多小时以后,就已经到了黄昏阶段,灿灿橘光自病房里照射出来,在楼道里形成一片片光幕,刺眼而又绚烂。
我盯着这些光幕,看了足有半个多小时,直到光幕逐渐消失,这才起身,带着赵露露出去,买了六人份的晚饭回来。
等我们敲门走进病房的时候,铁蛋和张叔父子俩早就没了之前的那份伤感,有说有笑,看得我多少有些羡慕。
晚饭时间到,这爷俩总算消停了一阵,各自接过了晚饭。
在吃饭途中,有一个我憋了很久的问题,终于找到机会问了出来:“张叔,三年前的那次矿-难到底是怎么回事?矿井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坍塌,是安全系数不够吗?”
张叔吃饭的时候,原本是有说有笑的,但听了我的问题,表情却突然一滞。
我尴尬的问:“我是不是......问错问题了?”
张叔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说:“没有,这件事,就算你不问,我也得找个机会跟你说。”
“跟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点不理解。
张叔点头:“没错,因为你是探险队的队长,这件事,你应该能帮上忙。”
“什么事,说说吧。”他说的我虽然还有些不明不白,但我多少也松了口气,总算是没有引起什么误会。
张叔倒是没有立刻说起煤矿厂的事,反而一本正经地问我们:“你们相信这世界上有鬼怪吗?”
我不假思索的点头同意,但赵露露却在旁边摇头。
看着我们俩这完全相反的两种态度,张叔一时间没能说出什么话来,好像有点懵。
我笑了笑说:“张叔,你别管她,她就喜欢跟我们对着干,直接说你的吧。”
赵露露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但我却装作视而不见。
毕竟火狼探险队里我才是队长,张叔知道这一点,没有犹豫多久,把饭盒放下,跟我说:“其实,我们虽然是私自开的矿,但我胆子有些小,害怕出事,所以矿井的所有设施我都专门检查过,不会出问题的,那矿井会坍塌,其实是因为我们碰到了鬼怪!”
这个结果,在他问上个问题的时候我就猜到了,所以没有多么惊讶,反倒是铁蛋瞪大了眼睛,有点难以置信。
张叔继续说:“这件事,我没有跟多少人说过,就连铁蛋都不知道。发生矿-难的那天,我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