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刚说完,转身就走。
苏宇紧紧地捏着身侧的双手,还想要再追上去,可是脚底就像是长了钉子一样,整个人死死地杵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
………
他再桀骜,却也知道是非黑白,孰轻孰重。
他知道,顾深说的一句话都没有错,他不想承认,却不能不承认,他是自己老姐的男朋友,那就是他的大哥…
打架赢了又如何,打不死他顾深,他还是站在这样的高度,俯视着自己。
苏宇已经不是第一次为顾深的存在而感到那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这个男人,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深沉,也更厉害。
………………………
第二天苏格想起来的时候,才现自己竟然是在输液,虽然昨天晚上迷迷糊糊的,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过烧,伸出另一只手按了按额头,烧是退了,不过浑身酸痛,口干舌燥的,整个人也是黏糊糊的非常不舒服。
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看到一旁的沙上,竟然这一个陌生男人,歪着脖子,大概是睡着了,她却是吓了一跳,哑着嗓子尖叫了一声,那医生正在打盹,被她的声音震的一瞬间跳起来。
“你、你是谁?”
苏格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完整的,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秒又陡然瞪大了眼睛……
她的衣服,被人换过!
这份房间就她和这个陌生男人,还能有谁帮她换衣服?
面色惨白地瞪着医生,“你是谁?你……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
“苏大小姐,我是医生。”
对方连忙解释,“不好意思,苏大小姐,昨天晚上你高烧,是顾总让我过来照顾你的,你既然醒了,那么现在让我给你做个检查吧,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之后吃点药就可以控制病情了。”
“………”
医生?顾深叫他来照顾自己的?
那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
“我的……衣服是谁给我换的?”
“这个我不清楚,我来的时候你就一直都昏迷不醒。”
苏格拧起秀眉,刚想说什么,房间的浴室移门忽然刷一声被人拉开,因为酒店的格局基本都是一样的,苏格住的房间和顾深的房间也都是最高级的总统套房,她想起昨天晚上是在顾深的房间里,还以为出来的是顾深,却不想一转身,竟然看到了苏宇。
苏宇看着自己老姐一脸见鬼的表情,将衣上的最后一颗扣子扣上,冷笑,“怎么了,我的老姐,看到我在这个房间里,你就这么意外?”
一旁的医生恭敬地喊了一声莲少,苏宇指了指床上的苏格,“她怎么样了?”
点滴打得差不多了,医生上前帮将点滴都收了起来,这才对着苏宇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开了药,之后吃药就行了。”
“你可以走了。”
苏宇挥了挥手,医生在这里留了一晚上,早就已经精疲力尽,一听说可以走,自然是一刻都不想多留,整理好了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
……………
苏格一直都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是和顾深在一起的,现在怎么又变成苏宇了?
而且这个房间……是她的房间?她昨天不是在顾深的房间么?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昨天一整天都生了太多的事情,现在苏格觉得自己的脑袋还是有些晕乎乎的,不能正常思考,不如直接问他。
苏宇伸手一扯衣袖,闻言,抬起眉头,似笑非笑,在苏格质疑的眼神之中,微微俯身,看着她整个人全在了床上,苏宇就这么看着自己,她都能够感觉到,他眼底深处对自己的那些抵触。
“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我老接,你和你住在一个房间,很奇怪?”
“你……别说这样的话!”苏格别开脸去,大半夜的高烧,导致她现在就算是退烧了,也没多少力气,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你我心知肚明,你根本就不用我当成你的姐姐看看,何必和我这么阴阳怪气的?”
“是么?这就觉得阴阳怪气了?”
“苏宇,你这样有意思么?”苏格抿着有些白的唇瓣,微微侧着身子避开他的呼吸,“我要下床,麻烦你让一让。”
“我不让,又怎么样?”
苏宇却是伸手,不轻不重地按在了苏格的肩膀上,苏宇挣扎了一下,他按着的力道就极大一些,嘴角恶劣地勾了勾,“昨天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应该说说清楚吗?”
“………”
“苏格,你的胆子似乎是越来越大了,是不是觉得,现在不仅有一个顾深给你当靠山,手上还持有苏氏55的股份,我把你当姐姐看,还敢把手伸的那么长,往我脸上扇耳光了,嗯?”
“………”就知道,他肯定不会让自己白打,不过现在这么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是准备讨回那个耳光么?
给他打个耳光也比对着他好,苏格暗暗松了一口气,索性大大方方地挺直了脊背,“我知道你不可能当成没事生,我昨天扇了你一个耳光,你不服气对么?那你可以打回来。”
她将自己的脸往苏宇的面前一送,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不就是一个耳光么?我还挨得起,打完之后,麻烦你从我的面前消失。”
她的声音有些暗哑,唇瓣也是干涩的,脸色更是难看,可是那一字一句的话,却分明是带着几分锋利,苏宇一直都觉得,自己在这个女人的面前,就是铜墙铁壁,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