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和张松互相看了一眼,又打量了下老者,见其不过是普通老农,又忍不住道:“老丈如何知晓这些政策?是否有夸大之说。”
老者指了指远处道:“那里是朝廷的公告,在公告旁边是本地士子,你们若是不懂,他可以为你们解说。
若是还不懂,镇子北面和南边有说书人,也在说晋公的政策,你们还可以从说书人口中知晓晋公是怎么平定匈奴、斩杀妖魔和对付那些豪强的。”
两人急忙告别老者,只见到布告下面,三个读书人正在详细的讲解着一条条朝廷政策。
法正和张松也上前观看了布告上的措施,脸色都有些震惊。
“晋公竟然真得没有用普通民夫?这天下奴隶够用么?”张松忍不住开口道。
一旁讲解的读书人一脸自豪道:“我家主公体恤百姓,言我汉之百姓乃是天下最优之人,岂可做那等辛苦之事,更言道汉之四周有无数不服王化的胡人,乃是最好之劳力。
如今大军正在抓捕羌氐、北方鲜卑、匈奴等人。”
这个文人说的慷慨激昂,这些百姓听得热血沸腾,至于那些被贬斥为奴的汉人,他们则自动省略了。
张松脸色有些难看道:“难道开凿道路,修筑城池和开凿水渠全用胡人?”
这个读书人对张松的质疑,只是淡淡一笑道:“我晋地实行的是三等民制,百姓若是犯了错误,就会贬斥为奴,自然需要进行劳作,不过积累功德之后,便可以归正。
这是刑赏之法,任何人都无法避免。
除此之外,若是有百姓生计困难,或者工程需要赶工,我们也会让百姓加入,但是会按照市价给与钱粮或者稻米,在每一个工地上都有我晋地的御史言官,若是有徇私舞弊者,是会被重罚的,百姓也可以到保长或者甲长处检举,若有国人者,亦可以直接前往官府检举。”
法正和张松的目光越发凝重,这长安不过收复数月,便有如此光景,那么并州、洛阳、河内就更可笑而知。
百姓富足、民心归附,兵马强盛,天下何人能与其敌。
那些百姓听到这里,更是欢喜至极。
法正和张松朝着说书人的地方走去,只见到一个说书人,将秦不疑破匈奴王庭、杀董卓、诛袁术、败袁绍的事迹说的天花乱坠,简直是天上有,地上无,百姓听得更是欢喜鼓舞。
两人听了一会后,虽然觉得其中有太多夸大成分,但也忍不住喝彩其中的精彩之处,从中两人也很快明白秦不疑制定几大政策的原因,目的。
这些都让两人的脸色难看,天下人的口舌掌握在读书人手中,而读书人中又以世家大族为多。
可是现在秦不疑竟然用这种世俗说书的法子来传达自己的想法,来表达自己的话语。
而这些说书的情节中,世家大族被描述为盘剥百姓、敲骨吸髓的凶恶之辈,加上一些百姓自身的亲身经历,许多人一时间咬牙切齿,当谈到秦不疑如何治理世家大族,如何分田亩、如何保证府兵的权利后,许多人更是高声喝彩,甚至有人当场就想要参军。
法正和张松心中震撼,他们以往得到的消息都是各处密探、各处商贾打探的,已经足够震撼了。
可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就更是骇然不已。
“我终于明白,这秦不疑为何短短时间内能够成为天下霸主,这天下的世家大族若是再不联合起来,我们就真的要为他人奴了。”张松满脸惊恐道。
“招兵了,那边开始招兵了。”忽然有人高呼一声,正在听书的少年们立刻朝着远处飞窜而去。
法正和张松也紧跟而去。
在一处宽阔的广场内,一个个披甲士兵肃然而立,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个个雕塑。
“我也要参军,我们也要当府兵。”
一个少年凑进来,直接喊道。
为首的校尉哈哈大笑起来:“年龄太小了,等过几年,身子张开了,再来。下一个。”
“我已经十六岁了,听说晋公十六岁都上战场了。”
这个少年不服气道。
“好志气,不过晋公十六岁可是三品武者了,你若是三品武者也可以,而且我晋地法规规定,必须满十八岁,这也是为你们好。”校尉笑着道。
这个少年还准备言语,立刻被自己的家人拖拽回去了。
“我身家清白,祖上都是蓝田县人,而且年龄合格,家中也非独子。”一个青年立刻将保长开具的证明递上去。
校尉检查了一番后,对着他道:“到一旁检测体格,若是合格方可。”
这个青年立刻大喜。
法正和张松看到这里,更是惊惧起来,如今战乱频繁,百姓都害怕当兵,有些诸侯不得不强征百姓为兵,使得许多人逃到荒山野岭。
这晋地百姓踊跃参军便罢了,竟然挑选的如此严苛。
“少年,当兵上战场可是极为凶险,你为何要参军啊?”法正看着刚才闷闷不乐的少年,笑着问道。
“当上府兵,我就可以立战功,可以得到更多田亩,而且成为府兵就能够得到火炼决,成为高手。”少年一脸兴奋。
看着那些被挑选成功的少年,当下便有些闷闷不乐。
“府兵挑选很严苛么?”
法正继续耐心问道。
这个时候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抱拳笑道:“我晋地百姓凡是到了一定年龄,都要参加训练,都叫做府兵,这是沿袭大汉军制,这是最近挑选一些常驻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