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丁寨到了。
寨子门口,有两个打着赤膊的壮汉,正抽着旱烟,坐在那闲扯,一见到我们,立马站起来,拦到了路口:“喂,什么人?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
王美丽停下车,探出脑袋,喊道:“麻烦通知里面一句,千门的王美丽有事找左寨主。”
那两个汉子看起来认识王美丽,一见到她,其中一个乐呵呵的笑了,答:“原来是王家妹子,你进去吧。”
说着,两个汉子一闪身,让开了道。
一见这动作,我笑着恭维她:“王姐魅力很大呀!”
王美丽摇了摇头,白了我一眼:“在苗家寨,男人说话是不算话的,进去你就知道了。”
她潜在的意思,就是女人说话才算话。
车行走了一段距离,露出里面依山而建的村村寨寨。
有山,有水,有田,有人。
一幅农忙的景象。
山水如画。
车没有继续往里开,因为又被拦住了。
这次拦住我们的,是两个头上带着银饰、穿着花边裙子、露出小肚脐、背着小竹背篓的苗家姑娘,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长一点、脸上长着几颗小雀斑的姑娘,又问了我们一遍。
王美丽依旧报出她的名号。
这次却没上次那么见效,雀斑小妞摇了摇头,说王美丽可以进苗家寨子,但我却不行,苗家寨子可不允许陌生的男子进入。
王美丽叹了口气,问我:“花满楼有没有给你什么信物?这是苗寨的规矩,你在这等我,我进去见见寨主,问问她能不能通融一下。”
信物?
我想起花满楼拿给我的那个银镯子,连忙从怀里摸出来,递给她。
王美丽接过我的镯子,跟雀斑姑娘表示,她先去见见寨主。
雀斑姑娘点点头,示意王美丽等等。
在我们谈话的时候,那小竹背篓里面一直发出嗡嗡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飞一样。
这时候,雀斑姑娘居然伸手揭开了盖在小竹背篓上面的黑布!
就见到“嗡”的一声,一团黄色的烟雾立即飞出来,裹住了王美丽的全身!
我仔细一看,那哪是什么烟雾,分明就是一只一只黄色细小的蜂状小虫!
这些小虫一出现,我几乎惊呼出声,担心王美丽的安危,正要动作,就见到王美丽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小虫围着王美丽飞了一圈,又重新返回竹背篓里,好像是一种检测工具。
这蛊门的手段,可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另外一个姑娘带着王美丽离开,雀斑姑娘留了下来,陪我站着。
我一见麻烦人家姑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姑娘贵姓?”
“左。”
雀斑姑娘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那……姑娘的全名是?”我不依不饶的问。
姑娘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显然在说哪有脸皮这么厚的人,死缠烂打真不要脸。
我嘿嘿一笑,挠了挠脑袋:“我叫姜四。”
跟王美丽相处一天下来,我现在倒是有了点跟女子交流的经验,不像之前那么手足无措了。
姑娘终于还是说出了她的名字:左婉丽。
“小婉姑娘,这些虫子是你养的啊?”我指了指她背上的竹背篓,问。
其实,我是想要旁敲侧击,问点蛊的知识。
“是蛊,不是虫子。”小婉姑娘看起来很生气,终于多说了几个字。
“那小婉姑娘,你知不知道金蚕蛊?”我连忙问。
小婉姑娘用一种看二货的眼神看着我:“你电视看多了吧?”
“我是真心请教啊。”我连忙解释:“我有个朋友中了金蚕蛊,你有没有解救的办法,告诉我一下呗。”
“金蚕蛊?”小婉姑娘鼻子里嗤了一声,显然不信我的话,然后果断拒绝我的请求:“本门门规,蛊术传女不传男,传里不传外,非本门弟子不得学习。”
居然跟花满楼说的一模一样。
我有些不死心,继续问:“那……有没有其他的方法?”
“有。”小婉姑娘忽然看了我一眼,捂着嘴偷笑了。
我无比郁闷。
就在这时候,远处来了刚才的那个苗族少女,她对我招了招手:“你是不是叫花小骚?寨主让你进去。”
噗!
花小骚!
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什么破名字?
我已经可以猜想到,这时候花满楼一脸猥-琐笑容的样子。
这名字,除了花满楼,还有谁会取?
看样子,我又被花满楼给坑了。
这时候,小婉姑娘又揭开背篓里的那块黑布,从里面放出那种黄色的小蜂,围着我飞了一圈,这才让我通行。
苗家的寨子与花家寨傣家的寨子大同小异,基本上都是用竹、木、石等物砌成,屋顶上安置有自己独特的图腾,只不过这里的人基本身穿夏装,而且来往大多都是少女,露出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来。
苗家少女的肌肤不白,没有大雪山傣家女子的雪白,反而是一种健康的小麦色,与大雪山的女孩形成两个极致。
寨子中间有颗参天大树,树的下面建着一排木屋,其中一间格外巨大。
要前往这些屋子,还需要通过一段看起来长满青草的小石径才能到达。
我抬头看了一眼,就觉得后背发麻:只见在那小石径上,这时候居然爬满了蛇!
没错,各种各样的蛇,花花绿绿的蛇,或是在晒太阳,或是在缓慢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