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萨贝尔一把打开了玛尔扎克试图伸入她衣服中的手指,她恶狠狠的瞥了玛尔扎克一眼:
“管好你的手,否则我就去告你骚扰我...联邦法律是保护女性的,你这混蛋!别把军团那一套用在这!”
“好吧,好吧。”
玛尔扎克耸了耸肩,他一边收拾实验室的研究数据,一边对哈萨贝尔说:
“下班后要不要去暮色联邦的酒馆喝杯酒?我请...另外,我今天刚刚打听到了一个消息,还记得和你一起被抓住的那个恐惧魔王巴纳扎尔吗?”
“嗯?”
哈萨贝尔闻言抬起头,然后就看到玛尔扎克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听说那蠢货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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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魔王巴纳扎尔披着一件脏兮兮的斗篷,它此刻正化身为一个平凡无奇的人类乞丐,蜷缩在从湿地的米奈希尔港通往库尔提拉斯的商船的船舱里。
它将在库尔提拉斯的伯拉勒斯港转道,乘坐一些走私船,辗转前往破碎群岛,去和它的那些恶棍同胞会合。
这本是个掩人耳目的好办法,但问题就在于,现在脑子一片混乱的巴纳扎尔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艘船上的。
它就像是真正的弱小人类一样,躲在船舱黑暗的角落里,蜷缩在潮湿的草席上,在斗篷之下,那一双黝黑色的眼眸里闪耀着一抹敏感而神经质的光芒,它就像是受惊的野兽一样,任何在黑暗中响起的响动,都会引起巴纳扎尔的注意。
就像是个快被压力压垮的神经病人。
当然,巴纳扎尔的压力并不只是来自于混乱的心神,还有那被它死死的捂在怀里的东西。
借着船舱昏暗的油灯的光芒,巴纳扎尔在确认了左右无人之后,它偷偷的将怀里用破布包裹起来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在眼前,摊开。
那赫然是两块闪耀着幽蓝色光晕的诡异石头,就像是某种漂亮的水钻一样,恐惧魔王伸手拿起一块,在它手指和那石头接触的瞬间,一抹极端的痛苦,就像是针刺一样,在它手指尖迸发出来,让巴纳扎尔苍白的脸色上闪过一丝痛苦,但它并没有将那石头放下来,它将其放在眼前,在那昏暗的灯光中,它能在那破碎的石头里,看到恍如海潮般飘荡的能量潮水。
仔细嗅一嗅,这破碎的石头上,还能嗅到属于大海的味道...
“潮汐之石...”
巴纳扎尔忍受着手指尖传来的痛苦,它将那潮汐之石的碎片重新用那脏兮兮的,但是很特殊的布料抱起来,放在了怀中,它那黝黑色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古怪和诧异,它死死的抱着脑袋,疯狂的回忆着,但脑海里就像是硬生生被割掉了一片记忆一样,留在那里的只有一片让人难以忍受的空白。
“这玩意怎么会在我手里?我明明记得...我被...我被抓住了!”
回应在它脑海里的最后一幅画面,是它在阿苏纳的战场上,看到黯刃大领主泰瑞昂的时候,下意识的转身逃跑,但它化身的黑色蝙蝠被那些呼啸而来的可怕死神围堵起来,一只一只的被斩杀干净,然后就是它在极度的痛苦中跪服于大领主面前,然后它的记忆就一片黑暗,仿佛是跳过了一段重要的记忆,等它再苏醒的时候,它就已经出现在这艘该死的船上了。
怀里还揣着两块上古神器的碎片...
“我怎么会遗忘...该死的,我到底遗忘了什么?”
巴纳扎尔暴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就像是自问自答一样,下一秒,它敏感而神经质的表情突然变得平静下来,就像是另一个灵魂主宰了他的身体一样,那个灵魂用低沉的声音说:
“蠢货!你不是记不住那屈辱的记忆,你是努力让自己遗忘掉它...因为那太痛苦了,太屈辱了。”
这个声音出现的下一刻,巴纳扎尔的表情就再一次变得惊慌而神经质,就像是个精神分裂的病人在表演“双簧”一样。
“你!你是谁!谁在说话?你在我灵魂里?滚出去!滚出去!听到没有!”
“别傻了,巴纳扎尔,我是谁?呵呵,我不就是另一个你吗?在那种被死灵们严刑拷打,极度羞辱的疯狂时间里,你那可怜的自尊心受不了那种折磨,便诞生了“我”,我就是另一个你,另一个代替你受苦的可怜虫...你想看看你过去经历了什么?好!我让你看看!”
伴随着这个低沉冷漠的声音,一幅幅画面在巴纳扎尔的脑海中浮现出来,速度的将它缺失的那一段记忆填补了起来。
在那些画面中,身为高贵的恐惧魔王领主的它,被那些死灵用各种各样恐怖的刑罚折磨,不仅仅是折磨躯体,还在折磨它的灵魂。
它看到自己被投入万千恶灵的地狱中,它的灵魂被疯狂的撕扯成一千块碎片,又被那些疯子死灵一块块的弥合起来。
它看到自己被捆束在末日火山一样的岩浆中,被死灵们唤来的巨兽一口一口的撕咬躯体,那种可怕的痛苦让现在的巴纳扎尔都瑟瑟发抖,仿佛回忆起了那种极致的痛苦。
它还看到自己的灵魂被从躯体中抽出来,放入了一个女人的躯体里,然后被送到那些下流的妓馆里,被那些恶心的野猪人...
“够了!够了!”
巴纳扎尔尖叫着,抱着脑袋,它疯狂的摇着头,试图将那些不堪入目的疯狂记忆甩出脑海之外,而那个平静近乎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