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知情?”
泰瑞昂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没有感情的目光扫过萨鲁法尔和露米纳斯的眼神,相比萨鲁法尔的坦荡,露米纳斯的眼神则多多少少带着一丝躲闪。
“露米,我听说你最近和麦拉的感情出现了一些问题...”
泰瑞昂靠在石质王座上,他的手指在黑色的戒指上把玩着,他用不容置疑的声音,沉声说:
“那么,你亲自去黑石区见见麦拉吧,顺便休息一段时间,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露米纳斯咬着牙,握紧了拳头,她似乎想要反驳,但最终,她略显失落的低下头,叹了口气,将地狱火战团的指挥权杖放在了泰瑞昂眼前的桌子上,然后带着孤独的背影转身离开了湿地的作战指挥室。
“露米,路过卡拉赞的时候,顺便帮我问候一下卡德加...过去的小打小闹就算了,如果这一次他也参与其中,我会很失望!”
露米娜斯前进的步伐猛地停滞了一下,然后她加速离开了这里,就像是在逃离什么一样,她被解除了所有职务,她很清楚这一点,她也很清楚这是为什么。
泰瑞昂并没有让她解释,是给她留了最后的颜面,不过看来这一次,娜萨的独走行为,真的触碰到了泰瑞昂的底线,而且现在看来,大巫妖卡德加的一些小动作,似乎也没瞒过泰瑞昂的眼睛。
而最重要的是,黯刃之王这种平静的愤怒姿态,已经有多久没见过了?而他的愤怒,最后又会归于何处呢?
“砰”
黑色的,用一颗深渊领主獠牙雕琢而成的地狱火战团指挥权杖被扔给了坐在一边的达纳斯.托尔贝恩,泰瑞昂闭着眼睛,低声说:
“我本来还想打算让你多休息一段时间,适应一下这种转变,但现在看来,你得重新踏上战场了,我的将军。”
而握着权杖细细欣赏的达纳斯,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悠悠的说到:
“你曾答应过我的,泰瑞昂,但现在看来,你的下属们似乎和你的想法不太一致,我承诺为你作战,是因为你为我勾画的未来秩序让我心动,但...我现在产生怀疑了。”
“不会有什么怀疑,不会有什么问题。”
泰瑞昂挥了挥手,在精神交流中他说了些什么,萨鲁法尔沉默的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满身杀气,转身大步离开。
在安静的黑暗中,黯刃之王轻声说:
“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我们不是怪物,我们也不会成为怪物,达纳斯,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很好!”
死亡领主站起身,整了整自己黑色的盔甲,提起腿边的战斧,他回头看了泰瑞昂一眼,轻声说:
“我会一直看着的,看着这个群体,是不是真如你所言的那么...正义,那么伟大。”
“你会看到的。”
在冰冷漆黑的黑暗中,隐没于此的泰瑞昂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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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时的希尔斯布莱德丘陵,在辛迪加已经彻底废弃的基地中,鲜血守望者的首领,一个人坐在那燃烧的壁炉前,在温暖的火光的映衬下,她端着一杯酒,安静的如同雕塑一样。
“长姐,你...”
守望者玛莱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娜萨身后,她想说些什么,却被娜萨挥手阻止了。
“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都是我执行的,和你们没关系,明白吗?任何人来问你们,就这样回答他们!”
“不,长姐,我只想知道...”
玛莱斯是所有鲜血守望者里年纪最小的,此刻,这个在战场上冷酷无情的女孩纠结的活动着十指,她看着娜萨沉寂的背影,她轻声问到: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明知道他从不允许我们针对战争中的平民,你知道这样会惹怒他,长姐,你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
“你还不懂,玛莱斯,我的妹妹,你还不懂...”
娜萨喝了一口酒,有些放浪形骸的将头靠在椅子上,她慵懒的说:
“你曾发誓不想成为那种人,你厌恶那种人,但时间改变了你,你开始审视他,开始观察他,开始看到他的优点,开始被他勾勒的未来所吸引...你开始顺从他,你失去了反抗之心,直到某一天的夜晚,你突然惊醒,回头看去,照应在地面的影子,已经被你自己扭曲成了他的样子。”
“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奴隶,这就是原因。”
“但陛下从未把我们当成奴隶...”
玛莱斯纠结的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在黯刃的生活,要比在守望者里更自由,更让人喜欢,没人压迫我们,也没人束缚我们。”
“只是规则,我的小妹妹,只是规则而已,而我说的,是心灵。”
娜萨叹了口气:
“我渴望自由的心灵,就像是玛维女士那样,纵使被职责和使命束缚,但她也有颗向往自由的心,她会反抗自我施加的一切枷锁,就如同现在的我一样,我只是在用这种方法告诉他,他永远也别想让我变成他想象中的娜萨...永远不可能!”
“砰”
娜萨手中的酒杯被狠狠扔向眼前的壁炉,在火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