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救了周广萃上来,渔民老张家的隔层,已经变得拥挤不堪了,四个大男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腾挪不开。

老张的老父亲见这几天风声渐过,就不顾大家的阻止,出来到上面的茅房里生活,一个老头子,去地里摘点菜,回到江边的茅房里做点饭,倒不引起鬼子的注意。

老张父亲每次做饭,都是做一些就拿一些放到隔层里去,给大家吃,大家终于能喝上热水和吃上热饭菜了。

如果一直是这样相安无事,估计再等上个把月子,风声过了后,周广萃和打铁侬就可以出来,找时机出了南京。

可没几天,这里就被鬼子盯上了,鬼子也没什么东西吃了,见老张父亲在做饭,就过来,想抢点东西,茅屋里没啥东西抢的,就抢做好的饭。

其实这饭说是叫做饭,也就是些野菜杂粮等一起煮的糊糊,鬼子吃不惯,就把一锅糊糊全部倒了,还打人,打老张的父亲,最后都要杀老张父亲,吓得老人家大叫。

打铁侬和周广萃在底下坐不住了,决定上去,看能不能搞死这两个鬼子,毕竟他们在欺负自己的救命恩人,看不下去。

也正好的夜晚,打铁侬和周广萃两人偷偷摸了上去,两人分工好,一人对付一个,一个暗号发出,同时扑出,把两个没有防备的鬼子给按在了地上。

突然的袭击,把老张父亲吓得一大跳,不过从小就在江里浪里磨练的老张父亲,马上反应过来,拿起菜刀就上来帮忙。

还有老张,也从下面的隔层上来了,几个人一起,打铁侬的那个鬼子,当场就被他一拳打中后脖子位置,给搞晕了过去。

周广萃这个,还在地上挣扎,周广萃一击没着,只得用全身的力量去夺枪,不让鬼子把枪给打响。

那鬼子和周广萃一起争夺枪支,在地上滚来滚去,老张父亲拿着菜刀,无从下手,正当要砍鬼子,周广萃又给翻了过来。

打铁侬示意老张来弄他刚才干晕的鬼子,起身直奔周广萃而去,那鬼子正好翻身上来,打铁侬左手一把抓住鬼子钢盔的帽檐,向后一拉。

鬼子的头自然就向后仰了起来,露出高高的喉结,打铁侬右手成掌,自上而下,正对着鬼子的喉结一个砍击,打了下去。

只听见“咔擦”轻轻的一声,鬼子就松开抱着周广萃的双手,抓住自己的喉咙,疼得满地打滚起来,发出嘶哑的荷荷声。

砸碎了鬼子的喉结后,打铁侬没有停顿,把自己的身体平抛了出去,对着鬼子的后腰,来了个顶膝,如此重击之下,那鬼子疼得晕死过去了。

见到两个晕在地上的鬼子,老张父子俩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打渔一辈子,都没有杀过人,甚至见都没有见过杀人,现在见到打铁侬的身手不凡,自然是惊呆在原地了。

周广萃从地上爬起来,赶紧先把鬼子身上的手雷全部摘了下来,两支三八枪也给收了起来,生怕鬼子醒来,弄响了步枪和手雷,不但会伤到人也会惊动附近的鬼子。

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周广萃让老张找来了几根绳子,对着鬼子的脖子用力一束,打上个绳结,不到一会,两鬼子就在挣扎中窒息而死。

不敢杀人,处理死尸还是可以的,老张父子跟着打铁侬他们,七手八脚地把鬼子所有的衣服给扒了,到外面搬来大石头,绑上鬼子尸体,给沉到了长江下去。

看着一堆鬼子的衣服,打铁侬和周广萃本来想穿上鬼子的衣服,浑水摸鱼逃出去的,尽管不会说日语,但简单的几句,比如八格牙路什么,会来一下。

可现在问题是,小鬼子的身材太矮小了,这衣服都穿不上,只得把一堆衣服和大石头绑在一起,沉到江里去。

剩下的枪支弹药,打铁侬和周广萃都舍不得扔了,这军人看见枪支弹药,就像厨师看见好食材一样,哪里会舍得扔掉。

可又不能放在老张家里,一旦被鬼子查到了,就是灭顶之灾,打铁侬和周广萃就趁着夜黑,把枪支弹药用稻草包起,埋进一个土坑里去。

回到老张家里,一起商量下一步怎么办,那两个鬼子死了,一夜未归,明天鬼子肯定会来这附近寻找,到时候该怎么办?

四个人举家逃走,这个时候,不但逃不出去,反而会让鬼子联想起来,你一家子好好的,怎么突然要逃走了?莫非伤了那两个日军士兵?

四个人还是像以前那样呆着,也不成,这次鬼子来了,估计会很仔细的搜查,一旦隔层被鬼子知道了,而且下面还有人,不用说,肯定麻烦。

最后还是决定,打铁侬和周广萃两人走,可这随便一走,是非常危险的,没有任何身份证明,能走到哪里去?

快到天亮了,老张父亲最后决定是,带着他们三人,去附近的乡公所里办理身份证明,鬼子和汉奸在南京各地的乡村公所里设置了身份证明的办理点。

刚开始,那些本地汉奸骗大家,说是去办理了身份证明的证件,就有了人身的安全,结果很多人去办理,结果大部分被抓了去,男的被枪杀,女的最后也不知所踪。

结果很多人都不敢去,宁愿呆在家里被鬼子骚扰,也不愿意自己送上门去送死。最近几天不同了,听说鬼子要搞一个进城仪式,不再像以前那样大量屠杀中国人了。

本地人才陆陆续续去登记身份,老张说的正是此事,趁着现在正当时,带着三人,来到了乡公所,对办事人员说,这仨都是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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