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侬给鬼子挑运东西后,被鬼子查看手指,发现手掌粗糙,特别是右手食指,经常抠动扳机,右手食指结了一层老茧,被认定是中国兵,编入战俘的人群中去,与几千名军警关在一起。
去了战俘营,打铁侬更是知道了中国兵为什么不反抗,因为没有力气反抗了,这些战俘已经几天没有吃喝了,大量的人饿得脱水晕倒在地上。
而日军也怕这么多的战俘反抗,于是就骗战俘说,要集中把大家运送到城北方向长江里的八卦洲岛去,在那里,会给大家工作和食物。
被饿得发晕的战俘们,不信也得信,现在连走路都很费力,更别说要反抗了,只能被鬼子像赶羊一样,赶到了城北的长江边上去。
到了下关码头,日军说是十人一组,分批进入码头坐船去八卦洲岛,于是,十人一组被安排站在码头的江边上,身后的日军突然开枪,把人打死在江里去。
一阵一阵的枪声,自然提醒了这些战俘,但很多人还抱有生的希望,还以为这个枪声只不过是附近正常的枪战。
打铁侬和这些战俘不一样,一来这几天有吃有喝有休息的,体力不错,不至于给饿晕的无力,二来,他这一路打到南京城里,发现了鬼子的残忍无道,这次,肯定是要逐个枪杀了大家。
可现在,打铁侬想逃走也没有地方逃了,四周都是日军,想煽动大家一起反抗,可大家连走路都无力,很多人还幻想着日军会给大家食物。
没有办法,打铁侬打定主意,决定赌一把,当轮到打铁侬和其他九个人出去时候,打铁侬不动声色,跟着一起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当十人一起站在码头的长江边上时候,打铁侬眼看着底下江水中的死尸在漂浮着,岸边的江水都被鲜血给染红了。
远处的江鸥在飞着,太阳正好,晒得人暖洋洋的,打铁侬趁着大家刚一站好,知道鬼子就要开枪了,在枪响前的那一瞬间,他假装被子弹击倒,一个前栽扑入了江中。
接着,原来身边的几个人也纷纷地中弹,跟在身后掉入了江中,冬日里的江水,冷得彻骨。
幸亏打铁侬体力足,赶紧抠住江岸边的一个石头缝里,只把鼻子露出水面呼吸,也正好躲在一丛岸边的草丛下。
鬼子把人打入江中,还不放过,过来几个人朝着江中起伏的中弹未死的战俘补枪,打铁侬趁着鬼子下一轮枪杀战俘时候,马上几个潜水,沿着岸边往下游泅渡过去。
打铁侬尽量不让自己浮上水面,只露出一个头部,躲在几具浮尸之间,跟着水流,慢慢地往下游飘了下去。
没一会儿,打铁侬就冻得全身发麻了,在这样的寒冬里,不要说横渡长江,连游个水塘都够呛。
幸亏是打铁侬正值壮年,又是挑夫又是军旅好几年的生涯,身体能扛住冰冷的江水一段时间。
要是普通人,很难在如此寒冷而有湍急的水流中坚持上半个时辰,更不用说那些伤兵、饿得发晕的战俘了。
打铁侬没打算要游到江北去,这是非常不现实的举动,大白天的,鬼子轻易可以看到有人在偷渡,一枪就能解决自己的老命。
就算是没有鬼子,这估计也游不过去,因为,现在才半个时辰不到,打铁侬就感觉到全身发麻了,主力踩水的右腿开始有点被冻得要抽筋了。
就在快要坚持不住时候,到了幕府山的江岸边了,这个地方,打铁侬很熟悉,前两天,还在这里带着手下,跟鬼子打了好几仗。
现在是正午时间,鬼子估计大部分去吃午饭了,江边没有什么人,打铁侬赶紧踩着水,拖着个浮尸慢慢地靠岸,在一丛水草边上,抓住草木,一个翻身,翻上了岸。
就着正午的太阳,接近全身麻木的打铁侬,慢慢地被阳光给暖和过来,才慢慢爬了起来,朝前面江边的一个破房子走去。
……
三狗的队伍在白天尽量不出去,躲在一个院子里睡觉,有来鬼子的,由三狗出面应付着,尽管如此,大家在楼上还是看到外面鬼子在大规模地杀人。
鬼子押着几十个难民,叫他们在地上挖一个很大的深坑,挖出来的泥就堆在深坑边上,然后命令其他的难民在大坑四周排队站好。
几名士兵端着机枪在旁边警戒,随时准备将任何试图逃跑的人打倒,日军士兵开始了比赛,比赛看谁杀人杀得最快。
八名士兵两人一对,分成四组。每组的分工是一人用军刀砍头,另一人将头捡起,并扔在一起。
这些中国难民一动不动地站着,沉默无语、心惊胆战。他们的同胞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旁边的日本人说笑着,好像不关此事一样,有一个人甚至在照相。
其中一名孕妇开始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性命而抵抗,她拼命地抓住一名企图将她拖出去qiáng_jiān的日本士兵,悲伤的是,但没有人帮助她。
最后鬼子将她杀死,并用刺刀剖开她的肚子,不仅拉出了她的肠子,还将蠕动的胎儿拉出来,挑在刺刀尖上玩着。
尽管中国人的数量远远超过了鬼子,并完全有可能制服他们,但没有一个人敢动。所有人都可怕的驯良,站在那个坑前的所有人中,只有那位孕妇显示出了一点勇气。
开始的时候,日本士兵用受害者的人头计分,但后来,为了节省时间,他们不再是通过砍头,而是砍喉咙来杀人。
杀人游戏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鬼子叫剩下的难民将尸体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