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幕府山上下来,牛牯带的一队人,开始很顺利,绕过乌龙山炮台时候,很多鬼子正往江边跑去,以为中国兵往江边突围。
牛牯他们在黑夜里非常凑巧地穿过鬼子防守区域的缝隙,过来乌龙山炮台,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以为过了敌人的封锁线,可以轻松一把了。
结果前头的斥候发来信号,有问题,牛牯过去一看,我去,发现了前头有大量的敌人在一个营区里进进出出,敢情这是绕到了敌人的大本营来了。
这么晚了,鬼子怎么还不睡觉,进进出出地搬运东西,看到不远处有几处岗哨,可以肯定这是鬼子的主力部队了。
大家看着牛牯,牛牯找来几个人商量,前面是不可能去了,这么点人去拼,不够鬼子塞牙缝的,后面也不能退,北面是江,只能往南面南京城方向去,看能不能绕开此地。
大家改变线路,朝城内方向绕了过去,在快进一个村子的时候,发现也有很多日军构筑的营地和封锁线。
日军虽然侵占了南京,但这几天城内外的零散抵抗还时不时发生,特别是靠近江岸的幕府山。
所以,在幕府山附近,日军修筑了好几条封锁线和警戒线,以保障为前方作战的后勤输送。
这四周都是鬼子,大家一筹莫展,牛牯也没有办法,也不知道三狗他们如何了,好像听到了远处激烈的枪炮声,但不能确定是谁在那边。
自己这点人,现在连这条封锁线都穿不过去,何谈去到远处的激战处,就算是拼死突过去,估计也剩下不了几个人,去了也没用,万一突过去发现不是三狗他们,岂不是白白损失了。
在没有新的好的办法前,牛牯不得不让队伍暂停下来,派出几个哨兵警戒,其他人就地休息,等待下一步的行动。
牛牯带着几个人,四处察看,最后只能确定往村里突,这四周空荡荡的,一旦打起来,只有轻武器的他们,无论如何也顶不住鬼子的重火力压制后的进攻。
牛牯先带着几个人,去偷营,但这偷营可不是次次都很顺利的,鬼子不是傻子,那么容易被偷袭得手,他们的警戒做得非常到位。
百米左右就一个明哨,中间可能还隔着个暗哨,要是只有几个人,牛牯就很有信心,不搞死鬼子,几个人从鬼子眼皮底下穿过去。
只是身后还有几十人等着他带过去,牛牯他们使出浑身解数,才搞死了个鬼子的哨兵,赶紧让一个事先穿好鬼子军服的人,替上那个位置。
硬是靠着这样的障眼法,才慢慢地把三十来个战友给钻进村子里去,进了村里去,看起来好办多了,可事实不是这样的,村里驻扎了很多鬼子,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惊动鬼子。
大家只能借助黑夜,慢慢地向前移动,碰见前面有鬼子的,基本是绕着走,就这样,在村子里,绕了大半夜,有时候,竟然又给绕回到原来的一个位置。
一直到了快早上,天蒙蒙亮时候,大家能分辨出方位和参照物后,才在睡眼朦胧的鬼子哨兵眼皮底下,惊险地溜出了村庄。
到了白天,新的麻烦也来了,怎么躲藏和隐蔽前行,这不是一两个人在走,有几十人,大老远就能看出来。
牛牯没有更好的办法,不可能让大家躲在某个地方,这些地方,也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到处都是鬼子,很快就会被发现。
牛牯最后只能走了个险招,让有穿日军军服的十来个人,把外面的国军军服脱掉,假装是一支日军的小队伍,押解着剩下十来个中国人,剩下的战士全部换成老百姓的服装。
但到处都找不到老百姓的服装,国军的衣服倒是到处都有,满地都是,都是那些逃跑无望的士兵脱下来扔掉的。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剩下的战士只能当成俘虏了,虽然很危险,但总比全部穿着国军的军服好多了。
关键是,队伍里没有一个会日语的,万一碰上日军,鬼子问起来怎么办?牛牯和大家商量,尽量不要说话,穿着日军军服的战友,最多说几个词,比如大家知道的八格牙路什么的。
在城乡结合的地方,这个时间,很混乱,牛牯他们这招还真管用,一遇到什么鬼子,就假装打着“俘虏”,嘴巴嚷嚷着八格牙路。
这样的动作,有时候还会引来路过鬼子的一阵轰笑,也有的会过来顺手打几下“俘虏”,大家也只能忍着。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走出了一大段路程,一直快到聚宝山时候,结果因为发生了一件事情,改变了大家的命运。
正当大家越过一个村尾时候,发现几个鬼子在对一对母子进行施暴,几个鬼子要在光天化日之下qiáng_jiān那个母亲,几个人正在把那个母亲压在地上撕扯着衣服,而那个孩子则在旁边无助地哭着。
旁边的鬼子嫌那个孩子吵闹和碍手,举起刺刀正要捅向那孩子时候,穿着日军军服的牛牯,想到了自己家里的老婆孩子,实在是受不了了,大喊一声:“住手”。
这一声喊,喊的鬼子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个“自己人”在说什么,或是为什么要阻止他们?
这一声喊,也喊出了牛牯和手下几十人的血性,本来在一路上,见到了太多的屈辱,一直在压着中烧的怒火。
现在,就算是战死了,也不愿意受这种耻辱,这是中国人的耻辱,更是中国军人的耻辱,大家一窝蜂地冲上去,举起手中的刺刀,捅向那几个鬼子。
那几个鬼子,没想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