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烂嘴巴吃辣子,让三狗痛并快乐且欲罢不能的,现在可能只有战争了,类似现代的职业病的说法,三狗算是得了战争的职业病。
在上高整训期间,偶尔和妻子杨慕华在一起,难得的夫妻时光,三狗有时候还要整的和打仗一样。
晚上除了外面的岗哨外,自己还要在房子大门小门都安装上一些小机关,一般都是能发出声音的东西。
比如在门缝边上倒置一个空酒瓶,只要门开一点,酒瓶子就会倒地上发出声音。或是在门上拉一条细绳子,挂上一个铃铛啥的。
还有是没有后门或后窗的房间一般都不住,晚上睡觉时候,枕头边上放了驳壳枪和匕首,鞋子和衣服都有专门的地方放置,不会放在床底下。
这么如临大敌的样子,让杨慕华开始有些不适应,觉得这不是在过夫妻生活了,而是逃亡的日子。
时间久了,她就慢慢适应了,到现在自己也成了这样,在医院的单身宿舍里,晚上休息时候也这样。
除了这些私人的安全外,三狗还有喜欢和颠簸热闹的生活,要是特别安静的日子,会让他浑身上下不自在。
那种感觉说不上哪里不舒服,还是哪里不对劲,就是不自在,做什么事都是有点不踏实,就是不舒坦。
杨慕华也深知他这一点,和她见面最多也就是吃个饭过个夜,超过一天的时间就留不住了,跟猴子一样,浑身不自在。
三狗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太好,但每次听到或是要到大战来临时候,既有点慌张生怕自己这次逃不过死了。
又有点小兴奋的期待,期待又可以上阵指挥杀敌了,这种感觉,才是真的爽。
就像现在这个样子,三狗一边把营部指挥所位置前移,一边兴奋地接着电话和看着地图,不断地发出各种指令。
这才是他自己想要过的生活,除了不能随时亲自上阵杀敌外的遗憾外,这一切,包括传来阵阵枪炮声,和飘过来的硝烟味,都是那么的舒服。
……
在三狗他们把日军骑兵队赶进下喻村时候,七连的阵地前沿,四辆日军坦克在缓缓地朝七连无头岭阵地开了过来。
满地的弹坑和壕沟,让坦克开得小心翼翼,更让鬼子坦克兵小心的是,对面阵地上不见人影和声音。
按理说,这阵地没个人影,只要过去占领就可以了,但对于这些鬼子老兵来说,越是安静越怕。
对于他们的经验来说,如果是普通的重庆军,这个时候要么噼里啪啦开枪响个不停了,要么就开始作鸟兽散了。
而这两者都没有的部队,一般都是重庆军的精锐部队,沉得住气,只有不怕他们坦克部队,有信心打败他们,才能沉得住气。
快要到前沿阵地了,日军坦克更为缓慢小心,生怕哪里会碰上个炸药或是地雷,或是哪里会窜出一伙不要命的重庆军人肉炸弹来。
后面日军指挥所的102大队部,大队长坂本俊马中佐可就不高兴了,放下望远镜,拿起话筒来催促前线的佐藤中队长。
佐藤作为步兵中队长,也是在忍耐着坦克车的蜗牛般的速度,但有求于这些骄傲的坦克兵,没有办法,只能忍一忍。
现在大队长也忍不住了,就立刻把大队长的意思传达过去,日军坦克兵接到命令后,也见到行驶了这么久没见重庆军的反应,没有地雷和人肉炸弹,现在就开始放心提速了。
当四辆坦克齐头并进地冲进了四百米区域时候,只听到一声“轰”大响,中间其中一辆坦克突然跳动了一下,接着就停下来不动了。
这辆坦克里面的人也被震得有点迷糊,不过等坦克手稍微清醒了回来,马上就拿着话筒呼叫起来:
“战防炮,我们中了战防炮了,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我去,重庆军哪儿来的战防炮,其他几辆坦克车有点不太相信,但确实也这么听到同伴的呼叫声。
这两中弹的坦克里,坦克手也就是司机,他清楚地看到坦克前端护板上,腾起一阵火光,接着巨大的响声和震动,让他马上感觉出来这是战防炮。
好在前端挡板现在够结实,但坦克还是被打得停了下来,可能是震动到驱动机器了,里面几个坦克兵立刻就紧张地检修起来。
其他三辆坦克狐疑地慢慢停了下来,其中一个车长偷偷探出半边头来,想拿出望远镜来看看前方哪里有什么战防炮。
可这个头盔刚露出顶盖,马上就被子弹击中了,像是被敲了一大棒子,整个头被砸得向后仰去,后脑撞在坦克顶盖上,疼得要命。
幸好带着钢盔,子弹是擦着钢盔正面上端一点飞过去的,这个吓得一身冷汗的车长,蹲下身子来,摘下头盔一看,上面差点被打成一个洞了,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来。
这位刚庆幸自己捡到一条命的车长,正心有余悸地要盖上坦克顶盖时候,又是一声巨响,坦克车发生了一次强烈的抖动,应该是跳动。
整个坦克车被笼罩在一团烟雾之中,这个车长突然鬼哭狼嚎起来,换身鲜血的他,现在发现自己的右臂不见了。
剧烈疼痛起来车长,发现自己的右臂和坦克顶盖,不对,整个炮塔都不见了,痛苦难忍的车长,抱着自己的右臂,在坦克车里嚎叫着翻滚起来。
原来真的是有战防炮,这一炮结结实实打中了这辆停下来的坦克,把整个炮塔都掀翻在地上了,这个车长刚好伸手去关顶盖,飞走的炮塔顺势带走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