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司空大怒:“你这个秦国小吏,本司空纵然面前秦君,秦君也要出迎,你却如此。”
白晖放下手中竹简,打量了几眼面前的陶司空,然后冷冷的说道:“滚!”
一个滚字,惊呆了陶司空,更惊呆了所有的秦将。
周王室的影响力眼下仅仅就是洛邑周边,大大小小十几座城池罢了,可天子毕竟是天子,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待天使,白晖是头一个。
纵然是秦王,面对天使也要执臣子礼。
白晖简单粗暴的一个滚字,让陶司空竟然无言以对。
“你,你,你!”陶司空用颤抖的手指着白晖,连说了三个你字,接下来却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白晖缓缓的坐直了身体,手慢慢的伸向了令箭筒,当着陶司空的面抽出一支令箭。
“王龁!”
“末将在!”王龁出列。
“你,记住按我的规矩来,还有别影响到我兄长的事,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停下来。你可明白。”
王龁大步上前接令:“诺!”
王龁不会回答明白,也不会问为什么,他只是知道这场大战之中,白起、白晖有着绝对指挥权,军令如山,他接命令就是了。
就算是让他去攻打洛邑,他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你敢!”陶司空怒喝一声。
白晖根本就没有理会,只是看了王龁一眼,王龁双手拿着令箭大步往外走,很快数以百计的百将开始集结部下,准备出战。
王龁离营之前,白起拦住了他。
王龁施礼:“左庶长。”
白起没说话,只是拿出一副地图交给了王龁,一言不发的就离开了。
王龁离开新城二十里之后才打开地图,地图上标注的很清楚,这是他真正的作战任务,目标就是先收拾了周王室的七万兵马,这七万完全就是号称七万,真正的士兵不足一万人,其余的是奴隶、犯人组成的杂军。
陶司空甩袖离开,还不忘记留下一句狠话。
“你,会后悔的。”
白晖这时才开口对陶司空说了一句话:“如果你怕了,来求我。我一定会给你这个面子。这个代价就是请天子下诏,请我王赴洛邑观鼎。”
“放肆!”陶司空怒视白晖。
白晖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你会的,天子也会下诏,送客。”
陶司空带着怒气离开,白晖却在此对全军下了一条军令:“凡我秦军出战者,军候以上此战有败绩者,贬为士卒三年。”
“诺!”秦军上下胸口一团火被点燃,熊熊烈焰需要一处宣泄口。
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
当年楚庄王问鼎之举被天下围攻,今日白晖代秦王问鼎,这个消息比军情传的还快,仅仅几天时间,连远在咸阳的秦王都知道了。
秦王独自一人坐在赢氏太庙之内已经一天一夜,跪坐在自己父亲与兄长的灵牌前。
秦王赢稷,他的兄长就是举鼎而死的秦武王赢荡、他的父亲秦惠文王赢驷,先王为封王,受六国奚落,却打的六国惧怕。
“来人!”秦王突然高喊一声。
数名侍从涌入跪伏于地。
“传寡人王令,翻修宗庙,建明堂于宗庙。”
侍从跪着退了出去。
这时,白起、白晖的请罪书才送到,由芈戎亲自送到宗庙内。
“王上。”
秦王接木盒打开,翻看了那份请罪诏书,转身对芈戎说道:“舅舅,带咸阳十五万兵马出函谷,寡人就知道这兄弟二人不会满足半个河东郡。你亲自去守武关,调司马错老将军带这十万兵马北上,替换白起部下围攻汾城、新绛。另五万人,派赢悝送到宜阳。”
秦王说完后解下配剑交给芈戎:“交给白晖,告诉他寡人支持他,给寡人去进攻,一直到他认为需要停止的时候再停下。”
芈戎接过秦王佩剑低声说道:“秋收已经结束,是否告诉各郡守,预备随时征兵。”
“不用。”秦王自信满满的摆了摆手。
话说伊川。
韩军集结,新城城守被骗城,这事让他掉转脑袋,是公子咎大怒之下亲手砍掉的。整座城,连同粮仓、军械库全部让白晖骗走。
公孙龙在一旁说道:“公子,以白晖的为人,若韩不毁盟他必会还新城于韩。”
“不用他还,本公子亲自去取。”
公子咎牙根都疼,恨不得咬死白晖。
公孙龙再说道:“外臣需要立即赴齐,公子可还有何吩咐。”
“我已经派人将秘信交给齐王,你自己小心。千金已经备好,我等你在赵的好消息。”
“诺!”公孙龙施礼后离开。
王垣城东,白平将一个一直带在身上的锦盒交给了向寿。
向寿与白平在无人的帐篷中打开。
锦盒内的丝帛上是白起亲笔,落款签名是白起、白晖二人,并且有两人的将印,以及虎符印记,这代表着正式的军令。
“这是什么时候送到的?”向寿没留意有信使过来。
白平说道:“在北屈没有出兵前就交给我的。”
“寿自愧不如!”向寿心中最后的骄傲被磨去,他虽然年长,但在统兵打仗方向确实和白起、白晖两兄弟不能比。
这一计,白晖名为白氏兵法,关门打狗。
为什么说是白氏兵法而不是白子兵法,是白晖负责讲故事,这一段原本是火烧博望坡,白晖用假想敌给白起讲了这个故事之后,白起根据谷邑、王垣以及谷山东等地形变成了可以实施的战略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