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仪这句不知是实话,白晖听得出来,白晖也不会急到让毕仪立即回答,毕仪只是无数楚军当中的一员。 小 说.
白晖说道:“不急,慢慢想。若有那么一天,无非就是三种选择,为天下一统而战,为楚之小国而战,或是避在海外不听不闻不问。无论那一种选择,都没错,只是这天下……终归要一统。诸夏本一家!”
“是!”毕仪看得出来,这天下已经挡不住一统的大势。
赵国在拼最后的机会,楚国呢。
毕仪摇了摇头。
楚国依旧多豪杰,可惜王族太无能,可惜大贵族们……
毕仪用力一抱拳:“大河君对末将有何吩咐。”
白晖说道:“崖山港需要一提督,不知毕将军可否助我白晖一臂之力。这个提督掌管三十六条船,负责崖山与新港的货物往来。崖山这里有数不尽的香料、盐、奴隶需要运回去,而这里需要无尽的物资。”
“随我来!”
白晖离开沙滩,有侍从牵来马,也给了毕仪一匹。
马在这里是绝对的奢侈品,全部从北方运来,一条船每次仅能运十匹马,这对于船队大规模运输而言,马匹的运输成本变的巨大无比。
但南洋需要马。
白晖正在考虑将一批滇马从陆上运到海边,然后再到岘港以加强内陆的运输能力,这个成本是巨大的。
首先,便需要一条通道,这才是白晖找秦虎来的真正原因。
若没有足够的马匹,从南港北上攻打楚国,运输能力便成为一个最大的难题。若大规模从北方运输,这个不说成本,动静太大的话,楚国会生疑。
眼下,为天下一统,还有许多需要准备的。
白晖带着毕仪往西走,走了不到十里,毕仪的眼前一亮。
那是连绵的白色沙堆。
不,那是盐。
白晖指着远处:“二百里,连绵二百里,一共有七十三处盐场,眼前这几处已经开始生产,其余的还在建设之中,或是在等人干活。”
天然盐场。
“这里晒盐很容易,天气总是那么热,涨潮的时候把海水引入盐池,然后等便是,慢慢的盐池的最下方便会有盐,只需要把盐池中浓盐水或是已经结成盐的盐粒往回再运一百步,那一座座小盐山便有了。”
毕仪点点头,他看的懂。
“只需要防着突然下暴雨便是,一场雨若是没有及时将晒好的盐入仓,这损失……”白晖笑着摇了摇头。
事实上,这损失已经不是一次。
好在这才刚开始,一切都需要去总结经验,去研究更好的管理办法。
盐场有人在工作,毕仪看的清楚,那些人黑、倭、瘦、却也是有说有笑的,旁边有穿着奴兵服的监工,监工在此时最重要的活不是催促干活,而且是及时提醒将盐包送到板车上,赶紧往仓库里运。
监工象是辰国奴兵。
白晖指着盐场里干活的人说道:“本君有时候在想,本君是恶,还是伪善。”
无论是恶,还是伪善都不是好话。
毕仪不知道如何接口这个话题。
白晖继续说道:“那些盐工,以前在蛮夷的国度,他们不知道种田,一切都取自山林,有什么吃什么,没了便饿着。他们没有衣服,树皮、草束便是衣服。”
“因为他们战败,成为奴隶。反而有食物吃,有衣服穿,每个月还能领点工钱。你说,我是伪善还是恶。我感觉,天下便就是这样,丛林之中狼吃兔子、兔吃草,而猛虎则虎啸山林。”
“诸夏当是虎,还是狼。或许是一只能咬死虎的兔子?”
哈哈哈!
白晖大笑着。
毕仪听懂了一半。
这一半便是,因为这些人成为奴隶,反而生活的更好。这一点在倭奴与辰奴身上体现的是淋漓尽致,倭奴与辰奴人生的目标只有一个,成为诸夏子民,拥有一块诸夏的身份牌。
而成为诸夏的倭民、辰民们,便有了新的人生目标。
那就是,努力提高自己的地位,成为拥有爵位的人。
在新港的时候,毕仪就亲耳听到过,一提到某只船队要征招陆战兵,倭奴兵象疯了一样就往报名处涌。
跟船出海,陆地作战,拍奴隶,抢地盘。
这让无数的倭奴兵变成了诸夏倭兵,然后他们拼命的挣钱、拼命的存钱,只为在新港的居住区买一个小院,然后娶妻纳妾。
当然,毕仪不知道的是。等诸夏倭兵买了房,便开始还房贷,一还就是十年起,长则二十年。然后开始为自己的婆娘穿衣吃饭再次开始拼命挣钱,然后开始存钱给自己的娃子去识字。
一但上了船,估计没有三十年至四十年,这便是停不下来的。
不拼命挣钱,一切都会消失。
看到这里的辰奴兵与倭奴兵,毕仪突然想到了自己,当下开口问道:“大河君,末将有一事,是私事。”
“讲!”
“新港屋院可以只付三成至五成,其余的只要有人用保,便可以按月慢慢的还上。只是不在,这作保的事我们这些新来的可否?”
白晖摇了摇头:“这问题我回答不了,新港那边你可以问一下新港守卫司,他们有相应的规矩。不过我倒是知道,你正式成为了船长,凭你的船长身份,本身就是保。”
“末将是为部下兄弟们而问。”
“这要去新港问了,详细的规则那边有,你别担心。连倭奴兵都在只付三成买到屋,何况是你等。”
毕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