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晖的命令书一式四份,魏无忌手上有一份,留档一份。
那么还有两份在何处?
魏无忌与张平两人盯着封,片刻之后几乎是同时开口:“淮港。”
淮港就是淮河入海口的那座小军港,只不过每天才两条船,吞吐量不足新港的百分之一。
白晖要的是地盘,要的是未来,那怕没有船,那港口也要守着。
“叶小舟拿到了一份命令书,想一想需要深入燕地,又要潜入齐地联络赵军,那么是动用谁呢?”
张平却说道:“不用猜了,咱们派人去问问叶小舟,看他有什么好主意。还有,我明天要去巡边,燕国被咱们吞了这么多的商队,竟然没有一点反应,我想亲自去看看。”
“要小心。”
“恩。”
燕国当真没反应吗?
燕易王后把自己的宫殿都砸过两遍了,此时的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成为宣太后的。
眼下仅仅只有两个小麻烦,就让她感觉心力交瘁,每天大把大把的掉头发,短短两个月的时间,燕易王后感觉自己老了有十岁。
秦国派到燕国的使节眼下咬死一句话,苏代污蔑了大秦,要燕国给一个交待,要么让苏代前往秦国请罪,要么燕国割五城之地来作为赔礼道歉的诚意。
秦使几乎两天一次,前往燕宫递书。
甚至于,连开战这种威胁的话都说出口了。
燕易王后看着满目疮痍的宫殿,再看那唯一没乱的书案上那份封信,燕易王后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心底最深处的疲惫与恐惧。
疲惫在于,她无能为力。
燕国,苏代除了嘴上的本事之外,根本就没有力挽狂澜的才能。比起白晖指点江山的豪气、白起剑锋所指无不臣服的霸气,苏代象是小孩子一样的无力,燕国的朝堂,除了哀号与抱怨,对于秦国的威胁,无能为力。
而恐惧,则来自那封信。
信中的内容没什么,只有一句话,说的是请燕国不要忘记燕秦之间的情谊。
也就仅仅这么一句话。
可信的署名才是真正可怕的。
武安君、白起!
白起与燕国有旧,当今秦国赢稷就曾经在燕国为人质,是白晖千里护送才让赢谡回到秦国的。
当年燕国先王也是帮助了不少。
可眼下,白起的话在燕易王听来,就是在重提当年的旧事,旧时的情谊。可谁能说这不是威胁呢。
若不顾当年的情谊会如何?
相信天下间没有人愿意对抗白起领军。
“报……”
又一个军报送到了,独揽燕国大权的燕易王后看着军报人有些呆滞。
信使退离,燕易王后翻看军报只看了一眼。
这样的军报已经有太多了,上面写的是又有一只小商队北上之后,久久不归。
燕军边境守军的军官们在语言的艺术上已经可以加十分了。
他们不愿意与秦军作战,所以明知道是秦军把商队劫走,可却只说,商队北上久久不归,那么这也可以理解为,商队逃离了燕国,或是商队远行,再或者说是商队遇到了意外什么的。
至于秦军出手,在所有可能性之中,依信中的表现,不超过一成。
燕易王后无力的坐在地上,低声喊了一句:“来人。”
有内侍官入内。
燕易王后吩咐道:“传本宫的命令,燕国北部边境封边,任何人不得出入边境。”
“王后,如何对朝议解释此命令。”
“朝议!”燕易王后突然象疯子一样的尖叫起来:“要他们有什么用,他们这些个废物,养头猪还可以杀了吃肉,养活他们有何用。再传本宫的命令,将苏代交给秦使,让他去秦王面前自己解释污蔑秦国之事。”
“诺。”内侍官应了命令,却没有立即离开,开口说道:“王后,老奴以为对朝议可以说,北部不宁,匈奴、东胡又在作乱,请边境守军加紧防御,为护我燕国万民计,封关。”
“去吧,去吧!”燕易王后无力的又坐在地上。
内侍官出道:“母上,真不知你当年如何坐稳这太后之位,如何面对这些烦杂之事,早知今日,当初……”
燕易王后没说下去,她眼下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想放下权力?
此时的她连放下权力都不行,赵国是不会允许她放下手中的权利,因为一但燕国少了集权,那么朝堂必乱,赵、燕之间的计划也就难以执行,特别是眼下,燕赵两国的新军正在招募之中。
燕赵新军的任务就是北上,夺取更多的土地。
所以,燕易王后根本就没可能回头。
再说叶小舟这边。
天色已经到黄昏,可叶小舟却带着十来个亲兵到了赵国军营近前。
秦军主将前来,那怕此时两座军营是对峙的状态,赵军主将也以礼出迎。
“叶将军今日怎么有兴趣到我这里来。”
“骑武将军,我这不是来找你喝一杯,顺便送你一点小礼物,还有一件很小很小的公务,商讨一二。”
“请……”骑武,原本燕国的将军,跟着乐毅一起留在齐国。
他留下,可不是因为忠于燕国,而是没办法不留下。
骑武的叔叔叫骑劫,标准的嘴大手软形废物,带燕军出来,被齐军打的象狗一样乱逃,结果连没有逃走,被齐军乱箭射死。
骑武不敢回去,所以留在这里。
他属于边缘化的将军,手上有两万燕军,乐毅也不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