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易王后!”田单摇了摇头:“她,不行。燕国眼下各公子还自幼,若是易王后上位的话,算一算这个辈份,倒是非常有趣的。”
赵王问道:“如何有趣。”
田单回答:“燕与齐是死敌,臣认真的研究过燕国。以辈份来算,易王后是眼下燕国各公子的曾祖母辈,各位燕公子的母亲也是燕易王后的孙子辈,若说掌权。易王后有心,难道说这些公子的母亲就无心吗?”
这场辩论乐毅一直没说话。
赵王很客气的问道:“乐毅将军,你怎么看?虽然此事让将军为难,但寡人需要将军的意见。”
乐毅这才抬起头来:“燕国已经乱了,各公子母亲的娘家,乱!”
“说的妙。”一个乱字道清了眼下的形势,田单击掌赞赏。
田单解释道:“燕王多妃妾,燕国公子的母亲可以说楚、韩、魏、赵四国都有,还有燕国贵族家的女儿,所以争位必会很激烈,易王后为曾祖母,她能拿这些人如何?”
田不礼问:“那么说韩、魏、楚国赴燕,都是为了燕国王位。”
“想来是这样。”
赵王听懂了:“相国,此次你就跑一次燕国,这次燕国的新国君对我赵国也是有很大关系的,燕赵必有一战,这一战却不会在短时间内发生,赵国需要准备。”
“诺,臣一定尽力而为。”
赵王又问田单:“有劳相国了,田卿可否同行?”
田单起身:“臣愿往。”
唯有乐毅一直低着头,毕竟燕国是他的旧主,若非燕王被害死他也不会被燕国当权的贵族猜忌,无奈只要投靠赵国。
所以就燕国的事情,乐毅不想开口。
终于,经过各方活动之后,燕王的尸体在野王地孤单的扔在那里足足五个月之后,开始往燕国运。
好在有白晖的后勤部队不断的制冰,保证冰封,否则这天气转暖之后,人早就烂了。
秦国的使节团是跟着魏冉的,白晖与韩王同行。
魏、韩、楚暗中派出的部队则分批次坐船顺大江往东,三万部队加上辅兵、军械、辎重等等,需要不少于了五百个船次。
而楚国的大船也并不多,所以加上小船往大江出海口运,楚国计算的是差不多八百多个船次。
白晖与熊子兰在鄢邑合伙建的造船坊,大型海船带箭楼的只有十艘,大肚子槽船有二十六艘,中型战斗用的小海船也不过十二艘。
这些船还算不上真正的海船,只能说是尖底软帆的试验品。
不过沿着海岸线走,距离海岸线几十里的范围内还是没有问题的。
速度嘛,就一个字,慢。
大肚子槽船依工匠们测算,装载重量达到仓位的七成在顺风的时候也不会超过每个时辰四十里,逆风连十五里都达不到。
按后世的计算方式,顺风都跑不到七节的速度,这还不是满装状态。
满装的话,顺风也就是五节的速度。
这些船要负责从大江出海口将所有的士兵、辅兵、物资等运到大同江口至少需要五天五夜。这么多人,这么多物资,仅是来回运输就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
所以白晖对辰国的攻略作出的计划是以年来计划的。
船队的航行方式,主舰队沿着海岸走,一直到后世的威海再一直往东。特别派出几条小型的船,以直线的方式直奔后世济州岛的位置,然后再北上。
白晖是学渣,并不知道六分仪是什么东西。
眼下只有靠人力去探路,作尝试,然后再慢慢的摸索经验,同时花重金看有没有什么人才能搞出航海用的各种测量仪器来。
好在,此时的战国至少有司南了。
话说野王城。
原本在宜阳养伤的秦王接到了白晖的一封信后立即就到了野王城。
白晖信中只有两个字。
哭灵!
关于哭,如何哭,怎么才能哭的惊天地、泣鬼神。
秦国有了白晖这个宗师级的哭神之后,秦王假哭的水平直接往上提高了十倍。
当然,白晖眼下已经不哭了。
没哭的对相。
在宣太后面前哭没用,秦王这位哭派后浪已经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潜质。至于对白起,哭是没用的,直接喊打喊杀还是实在一些。
所以,白晖不哭了。
野王城。
秦王刚刚进入存放燕王尸体的大屋就脚下一软差一点晕倒。
“王上!”好几位禁卫很紧张的前来扶。
秦王推开了他们,眼泪如开闸的水一样涌了出来,手臂向前伸:“燕王啊……”
那些死忠的燕王近侍瞬间被秦王的悲伤所感染,立即哭成了一片。
秦王高呼:“天道不公,寡人无颜来见你。想当年,寡人向为质子质燕,你待我如长辈,如亲人一般。想当年,我父王过世,你派人千里护送我归秦。想当年……
眼泪止不住的流下,秦王哭的昏死了过去。
秦国的医官来救,好不容易秦王才转醒。一众医官跪在地上:“王上重伤未癒,节哀,再哭下去伤身。”
“滚开!”秦王推倒了救治他的医官,扑倒在棺木上。
“燕王……,寡人终就为你报了仇,燕王啊……燕国就是寡人半个故乡……
秦王哭着,然后悄悄的将袖子里一只小巧的皮球塞到嘴里后狠狠一咬,然后用力往外一吹。
卟……
秦王喷血,然后晕死过去。
秦国的医官、禁卫七手八脚的抬着秦王就走。
邹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