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迪斯瓦夫好不焦急,这个时候,更该是‘耐操耐打’的披甲步兵上前,举着坚实的大盾长牌,为弩兵、弓箭手筑起一道遮风挡雨的长城。
让数目众多的波兰步兵的力量得到彻底的发挥。
可惜他不会魔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批的征召兵四散逃离,哪怕是披甲步兵都无法将他们全部拦截下。同样,大量的溃兵胡乱奔逃,也堵死了披甲步兵上前的道路。当然,他们没有反过来把后者冲的稀巴烂这已经是瓦迪斯瓦夫的幸运了。他不能眼睛一眨,就将一个个披甲步兵挪移到了最前线啊……
而同一时间,博莱斯瓦夫那就是全然不同的心情了。照他看来,眼下的这一战,联军已是赢定了。
他跟随陆越的大军多日,对联军的实力知之甚详。前方的两千甲骑算甚?中国人的骑兵人人都披甲,尤其是那些汉人,以及吴国的少数精锐野战军,一个个都披挂着更强的板甲。就如他身上披挂着的这套板甲一样,只有真正的接触过它的人,才明白它的优秀!
陆越中军就囤积着大量的板甲骑兵,那一遭发动来的威力,绝对可以轻松碾压耶律宗雷与张子盖,自然也可以正面碾压了波兰,那是一支可以改变战局的力量。而其余的奴兵、仆从军、附庸军,数量也是不少……
联军还有太多太多的底牌没有打出,而对面的瓦迪斯瓦夫呢?波兰人现在还有什么?
对战争的胜利充满自信的博莱斯瓦夫大吼着,在扈从骑士的拥簇下,如同一股洪流,劈开了那混乱中的波兰败兵,直冲着波兰披甲步兵杀去。
后者为了拦截那些溃散的波兰征召农夫们,早已经把自己的队列拉的很快。在总数不变的情况下,那变化的就只能是队列的厚度了。这个时候博莱斯瓦夫带领着手下的重骑兵群,纵然这只是一个才五百人左右的骑兵群,但他们人人披挂着双层重甲,胯下骑着是陆齐军从西亚中东抢来的良骏,作为博莱斯瓦夫投效的见面礼,陆越不止将他被俘的人手全部都放了回去,更送他了一批札甲和锁子甲,以及上千匹好马。让博莱斯瓦夫在之前战中损失惨重的实力有了一定恢复。
不过看博莱斯瓦夫现在身后只有五百来重骑跟随,就能知道,他的实力受创之深,现在还远未恢复。
不过就算如此,五百来重骑,合着数量两倍还多的轻骑——他们是一个个骑士侍从,并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轻骑兵,不少人还是披着锁子甲、皮甲的,只是战马无有马甲,锁子甲、皮甲的防御力也很杯具。但对于溃散的无甲征召兵而言,他们依旧是无敌的。
当博莱斯瓦夫带领着骑兵群直冲入溃兵中时候,真是劈波斩浪,无可阻挡分毫。
而瓦迪斯瓦夫视线受阻挡,根本就没有发现博莱斯瓦夫的动作。要知道耶律宗电带领部队杀去前军,战马疾驰,尘土飞扬,早已经做好了遮掩。
而至于战马疾驰的马蹄声,前头的轻骑部队不一样在遮掩了吗?
等到波兰人发现博莱斯瓦夫的旗帜时候,一名军官急忙吹好了号角,但是有什么用?等到披甲步兵的指挥官接到警讯并醒悟过来的时候,博莱斯瓦夫早已经领兵杀到了。
‘突如其来’的重骑冲锋,让对面的波兰披甲步兵两腿颤颤,他们的队列太单薄了。
一些胆子小的士兵甚至连手中的长矛都已经握不住了,两腿还在不断颤抖着!没有几个人能够看着黑压压的重骑朝着自己冲过来时,还能够保持镇定!
没有,哪怕是最精锐的重甲步兵方阵也不能!何况是他们这没有弓弩遮掩的单薄队列呢?
“上帝保佑波兰!上帝保佑国王!”
“波兰万岁!”
波兰人绝望的喊叫了来,但他们还是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在让人绝望的打击没有降落到他们身上前,这些人还能把握得住的。这里,就不得不说一声信仰的号召力真的很厉害了。
就波兰人那单薄的阵列,当敌人的骑兵冲过来的第一瞬间里,他们大多都是非死即残,哪怕他们已经用手中的长矛刺中了飞驰而来的战马或者是骑士,但是也绝对承受不住战马冲锋时的巨大冲击力!
数百斤重的战马以及骑士,会和巨石一样撞进步兵的阵列之中,也许他们在第一时间里就已经不走运的被长矛刺死了,但是他们的身体却是会依旧前进,然后,狠狠的撞进步兵阵列之中!
这般之后,在第一排的骑兵们死伤惨重的同时,也打乱了步兵的阵列,后排的骑兵就能顺利的冲进步兵阵中,然后痛快轻易的屠戮步兵!
所以说当骑兵和步兵相接触的第一瞬间里,双方都会死伤惨重!
这就很相似不相容的水火。二者相遇必有一亡,而至于究竟是谁倒霉,那就要看各自的力量了。
水多可灭火,火大可干水。
而现在这个时候,倒霉的只能是明显处于弱势的波兰披甲步兵。
短短时间里,滚滚铁骑便已到来。不过是数秒钟的时间而已,那些波兰披甲步兵甚至只来得及把长枪竖起,最前排的骑兵就已经一头撞上了他们的步兵阵线!
霎时,鲜血横飞!
这不是钢与铁的碰撞,而是石头与鸡蛋的碰撞。都不带有延迟的,滚滚铁流便彻底从眼前的波兰士兵身上碾压过。
所以,波兰的步军全乱了。当博莱斯瓦夫部从破开的口子蜂拥而入,然后并没有趁机扩大战火,向混乱中的左右翼扩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