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人大概有两倍于我军的兵力,但披甲兵数量过少,尤其是重装骑士。”
陆越的身边,一脸风霜的老将耶律得重如此说着。目光看着对面的波兰军,眼睛里透漏着一丝轻蔑。
陆齐大军西征这般长久,对于一神世界的政治、社会和军事制度早有清晰的认知。他口中所谓的“重装骑士”,就可以看做是齐军的具装铁骑。虽然人甲、马甲的质地较之齐军都要逊色不少,但对一神世界的重装骑士的优点也要清醒的认识到。
后者自幼习武,精通马上作战,只论单一的武力,每一个西方重装骑士就活似赵宋的西军将门子弟,武艺当然会比寻常军卒出身的具装骑兵要强了。
然而齐军的具装铁骑作战,看重的更多是纪律,而不是单体的武艺。除非你能媲美卢俊义、史文恭这等盖世猛将。
而且就是卢俊义、史文恭如此之猛将,面对陆齐军具装铁骑的如墙而进时,也真没有太大的用处。
“步兵数量颇多,但披甲兵少,单兵素质更叫一个差。”耶律得重打望着对面的阵列,不屑的说。
这太阳还没升到正中,波兰人列阵不过一个时辰,可看他们的步军阵列,现在都已经成什么样了?
不只是前头那些明显的炮灰征召兵,就是稍后的披甲步兵,阵列也一样的辣眼睛。
如是,这支人数达到了四万人的波兰大军,放在耶律得重眼中,就也是辣眼睛了。
此次三国联合作战,陆豫、陆云为陆越提供了八千五百兵马,而全力动员的吴国也爆出了近一万五千军的兵力,更不要说留守的征召兵和运输部队了。
如此相加,只战兵就有两万三四千人,零头部分都留在了后路,现在克拉科夫城外的三国联军,数量就在两万人左右。
陆越跟耶律得重是一样的心理,对于前方两倍于己的波兰军,半点不放在眼中。
波兰人数量再多又如何?乌合之众罢了。而他手下虽才两万军士,可绝大多数都披挂着甲衣的。就是那些奴兵、仆从军和附庸军,也都披着披甲、锁子甲、札甲,或是棉甲、布面甲之类。
亨利瓦迪斯瓦夫,“中国人会迎战吗?”
如果对面的联军不出击,坐视着波兰人列阵,那就等于叫波兰人主动发起进攻,那可是一个很不美妙很不美妙的结果。
“如果你是对面的统帅,你会迎战吗?”瓦迪斯瓦夫问。
“当然,我当然会迎战。中国人一路杀到了克拉科夫,他们是战场上的胜利者。胜利者不会拒绝失败者的挑战!”亨利克毫不犹豫的道。
“那么我想他们也会迎战的。”瓦迪斯瓦夫的声音有些飘。
这次战争无论如何,他的损失都大了去了。中国人在后方做的那些事情,可都已经传进了他的耳中。
这时候的教堂内,耶律得重、萧合达等正聆听着陆越的吩咐,就如瓦迪斯瓦夫说的一样,陆越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迎战!
“为何不再等待一二,再寻出击良机。再过一两时辰,敌军兵疲马惫,士气衰落。我军趁机杀进去,定会势若破竹,所向披靡。破敌易如反掌!”
耶律宗雷不解的说。就波兰军的那素质,再等上一俩时辰,他们的阵列自己都要乱了。
“摧敌锋于正锐,叫他们败得无话可说,更彰显我军威名。”
陆齐的名头是已经很大了,但再响亮的名头也不能忽视距离的威力。并且他们是藩国,在一神世界的眼中,就等于是边境带剑贵族一样的封臣,中国固然强大,但具体到眼下的陆越他们,还剩有几分力量?
这一阵,陆越就要好好地给波兰人,乃至是给匈牙利人、神罗人,给整个欧洲人,都好好地上一课。让他们都明白吴洛沐三国的不好惹。
一阵凄厉的号角划破天地。已经下马休息的瓦迪斯瓦夫、亨利克等连忙起身翻上马背,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就见不远处联军大寨里,一面巨大的吴字纛旗在风中猎猎飞舞,纛旗周围是一面面各色的旗帜,铺展开的联军阵线中,一杆杆大旗飘扬,黄色的旗面与一个个黑色的大字交相辉映,远远的就透出一股令人生畏的肃杀与威严。
中国人来了!
看到这一幕,瓦迪斯瓦夫等一干波兰贵族们稍稍松了口气,可旋即一颗颗心脏又重新被提到了嗓子眼——一场足以决定波兰甚至是欧洲今后数百年历史走向的关键性会战,很快就要展开了!如果会战以他们的惨败告终……,那么中国人便在罗斯之地牢牢站稳了脚跟,就在一神世界的边上建立起了一个稳固的桥头堡。或许今后中国人再次杀来的时候,就是整个波德平原甚至是法兰西平原的沦陷了!
当上帝的荣光被中国人遮蔽,那么,整个欧罗巴也将进入一个难以想象的黑暗时代……
号声吹响,波兰人开始整军。牧师完成了祈祷之后,瓦迪斯瓦夫对身边的贵族们说道:“我们的远程投射力量显然不如中国人,所以要以骑兵力量迅速突击,同中国人近战解决战斗。不如,时间拖得越长,我们的伤亡就会越大。”
瓦韦尔河左岸是一片宽阔平坦的原野,整个波兰都是如此的地形。非常适合骑兵驰骋!
波兰人的前军仅仅是用弩手来保护大量的征兆部队。这些人都是农民,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也没有经历过一一场场的战争,很容易因为伤亡和敌军恐吓而自己混乱。
两翼的波兰轻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