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峥这一天心烦意乱,讲完课抱着安琪回去了,哪里也没去,他知道她来了。
是的,玉莲来了,看着和三年前没什么不同的仙人镇,神色复杂,想到即将要见到的女儿,心里乱哄哄的。
小石狮子憨态可掬,门漆剥落,当一个女子打开门的时候,玉莲如遭雷击定在了原地,愣愣的。
“小姐!”圆月放声痛哭,扑通一声跪下了。
“圆月,女儿,我的女儿呢?”玉莲的声音很轻,仿佛一阵风就能飘走。
“小小姐很好,她很好,小姐!”圆月呜呜地哭着说。
仿佛灵魂回到了,玉莲定了神,上前一把将圆月扶起,“真的,那她在哪里,高不高,长得什么样?”
“小小姐,先生给她取名安琪,她和她爹爹在学院!”
“汪峥吗?”玉莲像是自言自语,过了一会儿,双目清明,发现圆月抱着她的腿,“圆月放开,我要去见女儿!”
圆月死死抓着不放,“小姐,你这样去会吓着孩子的,不急着这一会儿,让我给你说说小小姐怎么长大的。”
“你敢阻我?”玉莲语气不善地说。
圆月却毫不退缩,“小小姐胆小,你如果去了真的会吓着她,她现在最宝贝她爹爹汪峥,你什么也不知道贸然前去,只会坏事,小小姐会恨你一辈子!”
玉莲脸色白了一白,身体僵住了,圆月趁机扶着她进了院子,玉莲没心情去看那些留有痛苦记忆的地方,连问圆月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
圆月大致讲了一遍,玉莲一颗心被揉碎了八瓣,对汪峥恨意如潮,圆月说:“少爷一直都想把您找回来,自从小小姐回到少爷身边,少爷就变了,学院一个昆仑派灵力境修士下来做老师,当面打了他吓坏了安琪,少爷还是练气中期,让人把安琪抱出去后,当场将那人扣住脖子摔倒在地,然后抓起开水往他嘴里灌,还有啊,小姐,当初抚养小小姐的那家人家,少爷当着他们的面将他们的孩子抽了一顿,大闹临仙县,少爷对小小姐可好了,在学院得了一个功劳,少爷不要功法也不晋升老师,将这个功劳为安琪换了一个身份……”
玉莲听得不舒服皱眉,“你到底是我的侍女,还是他的?”
圆月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小姐,我自然是你的,也是小小姐的,绝不是他的,小姐你拿刀捅他十刀、八刀,悄悄地捅他,要不我按着他小姐你来捅,我眉头不皱一下,只是不要让小安琪知道,别让她没了疼爱她的父亲就好。”
玉莲被噎了一下,还真如圆月所说,她如果立刻去见女儿,遇到汪峥说不定会控制不住杀意,一剑杀了他,那样安琪会怎么样,她不敢想。
听了圆月叨叨半天,玉莲一个人到了内院,三年不见,合欢树蓬蓬如盖,雾凇满枝,当初那颗小树长大了,只是再也不是原来的样子,推开门进去,和记忆中的没任何差别,进了卧室,床上锦被整整齐齐,看了一眼,目光放在了梳妆台上,那里有一封厚厚的信件。玉莲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读了起来。
这是汪峥写给玉莲的信,详细地介绍了从离开她到女儿安琪的一切过往,中间夹杂着汪峥对生活的感悟,以及不能早点明白自己的心意早点找到玉莲的悔恨,并且对没能把女儿照顾好的自责,说道女儿,爱心如涓涓细流细腻,玉莲看得泪水涟涟。信的最后汪峥赋诗一首:
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秩弧
“此情可待成追忆,秩弧!庇窳呢喃着,忍不住痛哭失声,手中的纸一扬,细碎如雪,“思远,当初你好狠的心呐!”
守在门外的圆月和春望听着里面的动静,两人吓得面色如土,过了一会儿,听不见动静,两人大着胆子进来,玉莲早已不见了踪迹,只剩下满地纸屑,圆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滞,“完了,小姐去杀先生了!”
汪峥用过早饭,就和安琪在屋里玩儿,玩儿了一会儿,汪峥心惊肉跳,等他抬起头只见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站在了屋中,仿佛凭空出现的一样,看见女子汪峥的脑袋嗡的一声响:来了,玉莲来了!
“玉莲?”汪峥梦幻地叫了一声,心砰砰乱跳。
玉莲根本没看汪峥,一双美目痴痴地望着在地上玩耍的女儿,粉雕玉琢、可爱,和她想象的一样好看。
安琪茫然地抬起头望着女子,感觉眼前美丽的女人很亲切,一旁的汪峥督促说:“安琪,这便是你的娘亲,叫娘亲!”
“娘亲!”安琪甜甜地叫了一声。
玉莲蹲下身一把抱住了安琪,泪流满面,“我的女儿,娘终于来看你了!”
安琪有点手足无措,看到玉莲伤心,也跟着哭了,汪峥过去一把将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抱在怀里,然而迎接他的却是玉莲的一肘子,汪峥便被甩了出去倒立在了墙角。
汪峥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想拿出尊严来,尊严如同地鼠一样,不敢冒头,他想下来,却发现四周被禁锢住了,只能倒立着,嘴巴也被封了。
安琪见状,一把推开玉莲,哭着跑向汪峥,“爹爹!”玉莲愣生生被安琪推了个屁蹲,看着安琪跑到汪峥身边。
汪峥想安慰安琪,只是身子动不了,只能干着急,不过当安琪的手抓住他的时候,汪峥发现自己能动了,慌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