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以北十余里之处有一小山,当地人名为秃石山,之所以得此名,便是因此山寸草不生,周围百姓想在山上捡根枯柴都是不能,故而此山周边平日间极是冷清,人迹寥寥。但今日这秃石山倒是喧闹非凡,只因为此番前往芙罗山的不少正道人士云集于此,此时不过正午,然武当,峨眉,全真,华山,太玄五派几乎是举派齐至此地,秃石山下已是聚集了数千人之多。
大战在即,这些各派弟子多是闲不下来,加之这般多同道之前,不少年轻弟子也是想表现一番,故而人群之中多有不同门派的弟子交手切磋,如此倒也是减压的一种方式。正因为如此,刀剑交击之声,叫好声等等混杂一起,几乎是要把这小小的秃石山掀翻一般。
只是相比于山下这些热闹的弟子,位处山上的各派高层却是面色凝重,特别是位于山巅之上的五大派掌门,各个皆是沉默着举目南望,场面沉闷而压抑,如此沉闷的场面直到张松溪上到这山巅刚才打破。
“师父。”
听到张松溪的轻唤,张真人缓缓转过身来,道:“情况探查的如何?”
“邪极群魔盟的人不断汇聚到渭水原,以钧天教为首的那方势力聚于渭水原之西,明教,三仙二老教等聚于渭水原之东,两方相隔不过二三里地,中间留出了直通芙罗山的道路。”
张松溪极有条理的将探查到的情况讲出,其话音刚一落定,就听华山掌门宁岳道:“哼,这群妖邪魔人是摆下了口袋阵,看来他们是想毕其功于一役,一举将我正道覆灭在渭水原,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华山掌门气性颇大,说完这番话似乎还犹不解气,右手并成剑指就是往脚边一扫,随即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却是指中射出的剑气击在了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那石头当即被一切两半,朝两边滚出。只看这一手剑气,这宁岳虽非宗师。但内力深厚,剑气犀利,也是地级绝巅的人物,只是其如今已近古稀之年,又久不在江湖上走动。方才名声不隆。
“邪极群魔盟之人虽是妄想,但针对其这番布置我等也需有所应对,否则盲目而前,局势对我等极为不利的。”
一副文士打扮的太玄宗宗主倒是极为平静。太玄宗根基之地为邪极群魔盟所占,宗门根基被毁,要说在场的五派掌门对邪极群魔盟最为恨之便应是他,可其却却依然能保持平静,只这份心性修为却是比宁岳强出了不少,也无怪于他能成就宗师。
听到太玄宗宗主所言,峨眉郭祖师极是赞同的点了点头。郭祖师虽气性也不小。但也知这乃关乎是整个正道的生死存亡之战,不能有半分轻忽的,而且峨眉遭受重创,其座下弟子死的死,伤的伤,峨眉派日渐衰微,这也让郭祖师的气性收敛了不少。
“不知石宗主有何对策?”
太玄宗宗主听到此问,摇摇头道:“敌强我弱,又是先行布下阵势,我们也无太多选择。我的建议就是,相持相对,以静治静。”
“何解?”
太玄宗宗主话音刚落,手持拂尘。身穿道袍的全真掌教便是急急追问,太玄宗宗主也不卖关子,随即道:“刚才宁掌门所言不错,邪极群魔盟摆开这口袋阵就是想让我们钻进去然后围而歼之,故而我等自然不能如其所愿,自己跳进陷阱里面。
虽说此番正邪决战已成定局。但此事终究是高狩挑的头,他为正主,至今尚未露面,我等自可从容过河后聚于渭水之北,摆下阵势与邪极群魔盟相持相对,邪极群魔盟不动,我等自也不动,其若有所动,口袋阵便即自破。
而且此番我等本就是打着为高狩助阵的旗号而来,这番应对也不会挫了门下弟子的锐气。”
“石宗主高见,如此应对却是不差,但高狩若是一直不露面我等又该...”
全真掌教对石宗主所言极为赞同,不过还有些顾虑,只是他口中之言尚未说完,却是有一道人影从山腰上急急掠来。
“师父,出事了!”
来人却是峨眉的风陵师太,她本就不是个沉稳的性子,此刻更是一脸急色与忧虑混杂,再听其所言,在场人心中都是咯噔了一下。不待众人回应,风陵师太便是急急道:“昆仑派三圣道弟子有琴羽凝前来禀告,他们于三十里外的扶风林遭遇袭击,派中强者死伤惨重,掌门人更是当场被袭杀,甚至头颅都被夺去!”
哗!
风陵师太这番话顿时如同一大盆冷水泼下,把场中这几位掌门人都是浇了个透心凉,所有人的脸色都是难看到了极点,宁岳却是暴怒起来,厉声道:“那前来报信的昆仑弟子可有说明是何派下的手?”
“有琴羽凝说袭击的只有一人,是名光头大汉,不类中原人士,疑为草原三大武尊之一。”
“砰!”
风陵师太的话音刚落,宁岳抬脚就是将一块石头碾成齑粉,继而道:“好不要脸皮,堂堂宗师之尊,竟然行袭杀之事,若是老夫在左近,断不会让此人全身而退,归成老弟也不至于遭了毒手,恨啊!”
石宗主叹息的摇了摇头,道:“这等番邦野人哪会讲什么江湖规矩,这些人行事肆无忌惮,个个犹如魔头,九州大地若是落入这些人手中,实在难以想象,而这也是我等云集于此的原因。”
郭祖师和全真掌教也是各自叹息,各派尚未集齐,然而就出了这等事,这对正道的打击绝对不小,特别是昆仑派失去掌门人群龙无首,想必又是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