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不打了!再打下去,老子怕压不住火气,用出最强刀招把你这厮给灭了!”
张放荡开长刀还欲追击,耳边随即就听到‘咔咔’的碎响声,就见寇宗拍开覆盖在密室入口的冰晶,闪身退入甬道之内,而后遥遥看着张放吹胡子瞪眼的说出这番话。
张放听到这话也是好笑,堂堂‘南刀’被自己逼得连刀都脱手了,成了没牙的老虎,可这气势却是更‘盛’啊!这寇宗倒也是个趣人。
不过寇宗这般说了,张放自然不会以势凌人,毕竟寇宗不是敌人,反而是可以争取的对象,故而张放将身上气息一收,手中剑罡随即消散,整个人负手站定,只是这邪帝宝库弄得像冰窖一般他也没办法改变,不过身处其中张放却是觉得通体舒泰。
眼见张放收招,寇宗方才又向前进了几步,再度走入圆形石室,立于入口之处道:“我寇宗昔年也曾纵横江湖难逢敌手,虽然隐于岭南十数年,但江湖上的风吹草动还是知晓的。
只是我数遍天下的半步宗师,也不知谁人有你这厮的内功造诣,你到底是谁,赶紧报上身份,否则你今天休想生离我天刀门禁地。”
寇宗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没有半点此前落在下风的颓势,不过这也代表了寇宗的坚决,事关邪帝舍利,兹事体大,寇宗绝不会任由张放轻易带走这魔门至宝,若此事不能善了,哪怕是赔上整个天刀门,寇宗也是要将张放格杀在此的。
不过张放听到这话却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话锋一转道:“不知道寇宗师可曾听闻镇远镖局高狩高少侠,将于下月十五上芙萝山挑战天妙宗之事?”
寇宗听到这话眉头微皱道:“此事早已轰传天下。就算岭南地处偏远却也是早已知晓。”
“既然寇宗师知晓此事,想必也是听说武当,峨眉。金阁寺等门派到时候将一同前往芙萝山为高少侠助阵,如此一来。到时候芙萝山势必成为正邪两道的战场,而这一战也将决定正邪兴衰,甚至左右天下大势,寇宗师以为如何?”
张放不疾不徐的说出这番话,寇宗却是有些不耐的道:“是又如何?不是如何?我却不知此事与你这厮取走邪帝舍利有丝毫关联。”
“寇宗师稍安勿躁,在下就在石室之内,入口由你把守,外间又尽是你天刀门下之人。难道以寇宗师肚量还容不得在下多说几句话?”
张放拿话一激寇宗,寇宗登时重重冷哼一声,却是没再说其他,张放见此便是道:“在下来岭南之前,却是也打探过一番,知道寇宗师当年也是正道的侠义之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自不必说,除魔诛邪也不落人后,江湖中人,特别是正道中人对‘南刀’是极为尊崇的。
然而寇宗师自突破天级隐于岭南之后。十数年不现江湖,值如今正道危亡,大厦将倾之际。多少人都在期盼着当年的‘南刀’重现江湖,力挽狂澜。
可西域昆仑被逐之时,不见寇宗师身影;太玄宗覆灭时,亦不见寇宗师身影;我大正北疆一地沦入胡虏之手,万千百姓在胡虏铁骑下痛苦哀嚎时,亦不见寇宗师身影。
至如今,已没有人再企盼寇宗师重现江湖,寇宗师又可知为何?”
张放这番话却并非完全是胡诌,张太极游走八方。团结一切正道力量,麻衣怪侠都被他请动。寇宗自然也是张太极游说的重要一员,甚至在九幽教之战传出后。不少正道中人听闻麻衣怪侠力战东瀛豪鬼和九幽阴君,都是对寇宗出山翘首以盼,只可惜此后再无音讯。
寇宗听得张放说出这番话,脸色亦是起了变化,双眼之中闪现出迷离之色,似在回想往昔的峥嵘岁月,忆起那段持刀走江湖,扫不平,诛邪魔的豪情江湖路。
张放见此却是又道:“昔年华山论剑,五绝之中以‘北士’李探花年岁最长,至如今李探花已是年近九旬高龄,归隐多年,然而胡虏侵入北地,大地生灵涂炭之时,眼见逃难的百姓不断丧生在胡虏的铁骑之下,已然垂暮的李探花却是只身冲向了胡虏大军,为了掩护逃难的百姓,其在黄河之畔与胡虏鏖战一昼夜,最终力尽,若非有河北豪雄不顾性命将其救走,李探花如今已然丧生在草原武尊蒙哥之手。
李探花这等作为,在下闻之亦是热血沸腾,恨不能与其并肩作战,哪怕战死在黄河之畔亦是无怨无悔。
而寇宗师昔年在成为五绝之前,可是被江湖中人称作‘北李南寇,南北双侠’,九州之地无不传播着你的侠名,可如今为何不见寇宗师的侠影?”
张放说的是事实,他亦是回到成都后提韦青青青提起,后来还通过其他渠道得知,李探花那一战打的惊天动地,无数北地豪雄闻风驰援,最后乃是以雷俊峰为首的一大批玩家,不顾生死,前仆后继,死了再来,冲杀了大半夜,方才在草原武尊蒙哥手下救出奄奄一息的李探花,为此,那一夜死亡玩家的人次达到了惊人的数万。张放还听闻,福音那妖僧为此也是暗中颇多出力,甚至最后硬受了蒙哥三掌,若非凌浩月及时将其拉走,其也是难逃一死,而福音妖僧这般做只因为雷俊峰是其义弟。
“世人皆有情,难道寇宗师就忍心看着正道衰亡,九州沉沦,寇宗师可曾忘了心中的侠义?!”
面对着张放的只闻,寇宗这位天级宗师亦是情绪失控,咆哮道:“没有!”
只是其咆哮过后,却是无力的垂着头,黯然道:“我晓得很多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