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年岁颇大的老妇人居于上首,看着郭佩道:“佩儿,这些天过去,那小畜生的情况你打探出来了没有?”
这老妇人的语气冷的像冰,说到‘小畜生’三字更是咬牙切齿,郭佩闻听此言只是摇摇头道:“黄君倚师兄弟将明心居封锁的极严,除开他们师兄弟三人没有人能靠近明心居十丈之内,不过我从黄家下人那里得到的消息,黄君倚每日为明心居端去的食物与汤药皆是以养气滋血之物,若那小畜生未身死,想来也是受创极重,否则黄君倚就会以大补气血之物为主,而且我从蓬莱派听到些风闻,黄君倚似乎在向蓬莱派求取疗伤圣药‘元精通和散’。不过这些事情未必不是黄君倚放出的烟幕,具体如何...”
“似乎?”
那老妇人冷哼一声,随即一掌打在扶手上,厉声喝道:“恩儿是你妹妹,她的尸身现在就躺在外面,她死不瞑目啊,你身为她亲身姐姐,就这么不把你妹妹的仇放在心上吗,这么几天过去,你连那小畜生是生是死都没搞清楚,你实在愧为恩儿的姐姐!”
这老妇人情绪极为激动,几乎用手戳着郭佩的脸一阵怒骂,而郭佩却是低着头一语不发,然双目之中却隐有泪珠转动。之所以会如此,概因这老妇人便是郭佩和郭恩的老母。
“老夫人消消气,其实在侄儿看来,高狩那小畜生的死活根本不重要,只待恩妹头七已过安然下葬,黄家到时候必然鸡犬不留,若那小畜生到时候未死,自是将其抓来,置于恩妹坟前,让其受凌迟之刑,以慰恩妹在天之灵!
若那小畜生已然身死,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将尸身挖出鞭笞。再枭首于恩妹坟前,以祭恩妹!”
这说话之人正是慕容公子,虽然其口中所言尽皆血腥至极之事,但面色却是波澜不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在他眼中高狩乃至黄家都已经是死人罢了!
老妇人对这慕容公子显然颇为尊重,点点头温声道:“贤侄说的有理,只是我那可怜的恩儿死不瞑目,我只想在她下葬之前就将那小畜生的首级置于恩儿的灵前。好让她合上眼安然的去。”
郭佩抬起头道:“娘,你若真决心如此,我现在就召集人手...”
老妇人摆摆手道:“你不必捡这些好听的说,娘虽然老了,但还没糊涂,蓬莱派那王道先恋栈不去,还拉拢了一些与黄君倚那恶贼以及蓬莱派交好之人滞留,我们现在动手,不过是授人以柄,也为荡平黄家增添变数。
老祖宗谋划百年之局。郭家一飞冲天的机会可不能败在我手上,你说是吧,贤侄?”
老妇人说着又看向慕容公子,眼光之中除开尊重,还有一丝莫名的忌惮,老妇人很清楚,这慕容公子虽未入赘郭家,算不得郭家人,但其却是老祖宗的嫡亲后人,其来桃花岛根本就是代替老祖宗前来完成东海布局的手尾。这老妇人活到现在这般年纪。已经很清楚郭家现在的状态,也晓得那位老祖宗的恐怖,其实真正说来,那位老祖宗在郭家留下的血脉不过是旁支。慕容公子那一支血脉才是嫡亲,郭家现在根本是依附在了慕容家上,只能借慕容家的布局,完成郭家近三代人来开宗立派的夙愿。
慕容公子笑了笑,道:“老夫人自然是明事理的,也请老夫人放心。待恩妹下葬之日,就是报仇之时!”
郭佩听到这话双眼精光一闪,当即道:“大兄可是有什么确切消息?”
“说不上确切消息,不过蓬莱派和黄君倚的打算并不难猜,他们以恩妹的丧葬之事为借口,滞留桃花岛不去,其实不过是在等待,一旦恩妹下葬,蓬莱派便会带着黄君倚等人一起离开桃花岛直接前往魁星岛准备会盟,这时间却可谓刚好。
魁星岛会盟涉及到云水盟大势,黄君倚不是蠢人,他晓得只要他活着,哪怕桃花岛被我们抢去,他也可以靠着蓬莱派和东海其他门派的相助将桃花岛基业夺回去,以目前来看,黄君倚只怕是和蓬莱派达成了某种密约。”
实际上东海的形势并不如张放所想那般,东海三大派以蓬莱派为首,蓬莱派在东海也是最受拥护的门派,因为蓬莱派凡是是以东海出发,就如对中原正邪两道,蓬莱派一直恪守中立,而对于目前的中原大战,蓬莱派的心思其实是想按兵不动,既不投向正派也不投向魔教邪派,他是想等到中原大战到最后,正邪两道两败俱伤又或是战局到最凶险时,再决定取渔翁之利又或者是雪中送炭!这样的想法在东海各门派也是得到了最大程度的认同。
而桃花岛因为与峨眉郭祖师有血亲渊源,向来是倾向于正道。至于瀛海山庄的背景,很多人心照不宣,瀛海山庄与魔教邪派勾结在东海几乎不是秘密,他们倾向于邪派魔教的立场是很明显的。
故而事实上,东海三大派各自代表了一种立场,但如今桃花岛局势凶险,黄君倚很有可能与蓬莱派站到同一立场上,从而换得蓬莱派的援手,而只要黄君倚在魁星岛出现,他就代表着桃花岛,哪怕桃花岛真被郭家一锅端了,黄君倚也有再起的机会。
老妇人听到慕容公子此言眉头不由一皱道:“若真是如此,黄君倚岂不是跑了?更别说他还可能带着那小畜生和黄家其他人离开,这可与我们之前的计划不同啊!”
“老夫人放心,小侄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那大海之上可是有专人等着他们。”
郭佩却是不放心的道:“黄君倚与蓬莱派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