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秀峰?好像也不怎么出名诶,这名字不好,不好,若该做神剑峰好像更合适些。”
西狂岂能在一个小屁孩面前弱了气场,摇头晃脑,煞有介事地点评起神秀峰,越说越觉得自己很有道理的样子,拳掌一拍,顿时定了主意,也不管小屁孩传来的鄙视眼神。
“乡下人,你再吹,一旦牛皮炸裂,可就盖不住天空咯!当然,你若能无敌于世,想将神秀峰改成什么名字都行。但是,乡下人,你行么?”
西狂微微一怔,这才回过神来小屁孩是在嘲讽他口气大,也不动怒,自以为“友好”地露齿一笑,白牙森森,骇得小屁孩扑跌倒地。
小屁孩正以为这个“乡下人”要对他这个“天生丽质”的小孩纸下手时,却听西狂张狂大笑道:“好,我决定了,要转战天下,横推此世。”
但他心里却默默嘀咕着:“臭小鬼,男人能说自己‘不行’么,敢小瞧我西狂?便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念罢,西狂将长袖一卷,卷起小屁孩往远方掠去。
“小鬼,你便做我的见证人吧。”
“不要啊,乡下人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对一个小孩纸下手?我慕容英注定是要成为一代豪雄的人物,不要跟你这个乡下人一起!”
“慕容英,这名字不错,你的后代若有个叫慕容雄的,岂不是很般配?”
“呃,这话好像有点道理!”
某个小鬼大呼小叫,某个狂人羁狂大笑,渐渐远离。
……
“老东西,你是死缠着不放了,却不知你们异界中人能不能损失得起?”
天机老人拄着天机棍,气喘吁吁,但在他周围,同样围着三个面喘粗气的人。
这三人,一人穿黑白道袍,手持幽冥鬼镜;一人面目模糊,眼瞳全白,持一杆丧魂幡;还有一人倒持九节鞭,大头麻杆身,黑袍拖地。
正是异界九宗中三大上宗掌权人,生死老祖、无常老祖以及传功长老。
至于一直追击天机老人的壶天老祖,却已全身血泊地倒在地上,半截身躯都做了土。
几人身外,千里大山倒伏,形如折断的枪杆,沃土农作焦灰,一道道深达百丈的巨大裂缝纵横交错,将大地划拉得支离破碎。
这是他们的战场!
武学大宗亦或内景境老祖,在这下界,已是摘星拿月的存在了。
“若能以天机道友魂魄祭奠,我想,壶天道友在天之灵亦会安慰?”生死老祖神色淡漠,便似死了一只阿猫阿狗一般,神色间,但没有流露出哪怕一点点的悲戚之色。
无常老祖与传功长老俱无所动,默然以对。
“只可惜,死的不是你们而已!”
天机老人可忘不了,便在刚才,他发动了早先设计的陷阱,引动天地杀机,欲图覆灭传功长老一行,各人默契地将壶天老祖推了出去,做了挡灾之物。
死道友不死贫道,异界之中,阶级森严,壶天门只是中四门,又如何比得上上三宗的地位尊贵。
或许,在生死老祖等人眼中,壶天老祖为其挡灾,还是他的荣幸呢!
“道友,再与你一次机会,立下心魔血誓,入我九宗界,待得将来异域并入我界,你我共享无上尊荣!”
传功长老执着得看着他,眸间星辉闪烁,照定诸方,其他二人神色意动,也未反对。
“并入?诸位道友不会那么好心,只怕还是杀戮吧!”
天机老人抬起天机棍,棍尾斜指,眼神微阖,却是,不愿再多看他们一眼,生死老祖三人大怒,亦不再废话,齐喝一声,杀将了上来。
霎时间,只见生死幽光闪烁,切入虚实;无常灰雾席卷,混沌各方;炽白星辉交织,密布成网。一出手,三人都使出最拿手的神通,将六合八方囊括,这一击,务必要湮灭天机老人的所有生机,使其不再逃出。
他们已经见识过天机老人的难缠,……
“丫头,看耶耶打这些坏人!”
“爷爷加油!”
天机老人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在小丫头的鼓劲中,将天机棍在身外一转,画出了一个完满的圆形,重重一顿,圆形骤然拱起,形如苍穹,棍尖震开一道白光,平坦如地,往四方而去。
一拱一平,恰似天圆与地方。
盖苍天如拱,以无为而治,垂拱四方,四方齐平,以承众生,勿使有所区分,此即天圆地方之术,为天机老人最强武道,以天地之雏形容纳他对天机一道的全部领悟。
“天机一棍!”
天机老人爆喝一声,天圆地方刹那收缩,变作一道无色棍影,浮现虚空,猛地从虚空中坠下,棍影沉重,似有千万道流影在其中闪逝,孩童嗷嗷哭啼,少年奋发意气,同辈纠缠不休,宗内勾心斗角,各派征伐暗杀,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流影之中,生死老祖、无常老祖、传功长老仿若看到了他们从降生到年老的一生,包括他们的恩怨,他们的情仇,他们的执念,他们的野望,各人俱是对视一眼,同时在心底产生了一个恐怖的念头:
“此人,不能留!”
但在异界的几个月里,天机老人对天机一道的了解愈发深刻,竟渐渐把握了此界的天机,那些流影,便是他对三位老祖一生的推测,寻找他们的破绽……
天机棍影坠下,与老祖的神通碰撞在一点,极限辉芒乍然爆开,形如质子弹炸裂,余波扫荡,千万大山尽被做焦灰,大地沟壑生生被抹平,整片战场只剩下一圈圈震荡波横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