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世家将扭转颓势的机会,放在寻找微臣身上,已是黔驴技穷!”
东宫之内,贾诩品着茶,悠然自得:“却不知东宫内侍外泄出去的消息,是有意为之,正是要给予希望,不至于逼迫过甚,狗急跳墙!”
“黔驴技穷倒不至于,只是他们有些手段不好使用罢了!”
顾承批阅着奏章,目光莹然。
光武当年与世家约定,共治天下,无形中留给后代一个约束,这点在原陵得到光武传承时,十分清楚。
不过约定的对象,是历代大汉天子,可没包括太子。
而太子监国,明明手握大权,偏偏又不登基,恐怕历朝历代,也只有他这一位了。
换成其他人,即便知道大汉内忧外患,强行逼迫灵帝退位,会有祸患,也受不住皇位的诱惑。
顾承则不同,他在小世界什么样的皇帝没有当过,早晚的事,何必急于一时?
“每扫除一个危机,就是增加一分渡劫的成功几率!”
西王母曾言,祭天之危,五分天数,五分人劫,而在高武大明世界,对于千秋大劫的应对,也让顾承受益匪浅。
所以他如今所为,就是在提前扫除危机。
对付世家,不能一味的操之过急,也不能只想徐徐图之,而是要有张有弛。
借此时机,将有臣服之意的四家放到一边,主攻弘农杨氏和颍川荀氏,不断剪除羽翼,削弱影响力。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世家本就是畸形的存在,东汉赋予了他们太多特权,现在是该一一收回的时候了。
“太子妃到!”
议事之后,贾诩悄无声息地退下,通报声传来,清艳华贵,耀目生辉的貂蝉行至宫中,盈盈行礼:“殿下!”
顾承招了招手:“来!陪我说说话!”
“嗯!”
貂蝉唇色微紫,眉眼隐隐有些憔悴,来到身边坐下。
顾承温和地道:“你父母的下落,可有线索?”
貂蝉如今身份尊贵,自然也动了寻亲的念头,顾承便令遍布天下的女流之辈,为其寻找。
“如今大汉内外,暗流汹涌,女流更该用于对付世家,岂能因为我的事情分心?”
然而这时,貂蝉微微摇头,目光坦然:“殿下,我自作主张,已让祝融氏撤回寻亲的人手了。”
顾承抬起头,抚着她如云散下的青丝万缕:“你的性子坚毅倔强,却又顾大局,却也不用委屈了自己,三仙教养你育你,放心,他们不会有事!”
“殿下!”
貂蝉清冽的眸光怔住,仿若一滴雨水颤起湖面,漾起涟漪点点:“你都知道了?”
“对三仙教,我小惩大诫,允他们戴罪立功!”
顾承将奏章合上:“以后不要左右为难,独自神伤,孤的心愿,是安定苍生,大统天下,天下百姓要过上好日子,你们是孤的身边人,自然更要平安喜乐,没有伤心悲愁!”
演义中的貂蝉为报王允之恩,宁愿成为一枚艳丽的棋子,周旋于吕布与董卓之间。
普天下之下无人能除一董卓,唯有靠无拳无勇的女子,以声色为戈矛,实乃悲哀。
甚至四大美人之名,传送千古,何尝不是四个朝代的悲哀?
顾承不允许类似的悲哀发生,对归心的貂蝉也无隐瞒:“待得灭去万象门和天机城,三仙教入我大汉道门,便是你的娘家人,我吓了你好多次,这次不再吓你!”
“吓了我好多次?”
貂蝉深深震动,眼底泪水盈然,莫名感到心安,又突然醒悟,不依地钻入顾承怀中:“在原陵里面那个鬼,原来是殿下?吓得我做了好多次噩梦,怎么赔我?”
“陪你一件最喜欢的东西!”
顾承大笑,如透过云层的光,洒下无穷光辉:“走!回寝宫!”
……
……
蓬莱、方丈、瀛洲,海外三仙岛。
原本波光粼粼的大海,泛起无数惊涛骇浪,仿佛一堵堵城墙,向着海岸线直直拍去。
但距离仙岛还有十里开外,就被半弧形的壁障挡下,泛出日光、月色与星辉,从天穹往下看去,犹如三口倒扣的巨碗,将三座仙岛护住,流转不定,蔚为壮观。
此为日月星三光大阵,正是三仙教的护岛大阵,吸纳四百年日月星辰伟力,即便是仙人,也难以强行破开。
然而这一战,外界不仅有洪浪滔天,还有道道细若游丝的光芒,纵横吞吐,无孔不入的渗透进来。
那是一位位形貌各异的修行者,手段五花八门,或御剑驭兽,或结阵幻化,天罡地煞神通混杂,灵器宝器层出不穷,可谓包罗万象。
偏偏这些弟子战斗时,彼此的气息还能诡异相连,指挥若定,协同进退,寻找着稍纵即逝的间隙,不断试探深入。
三仙岛内的弟子,自然也不会任由敌人如此放肆,纷纷施以反击。
可惜相比起一直潜藏在蛮夷后方,默默壮大发展的万象门,过早涉入神州局势,以致于精锐尽丧的三仙教,已然不是对手。
“就是这时!”
如此攻势已然持续了足足半月,壁障终于开始荡漾出道道涟漪,万象门上下精神大振,却未进攻,反倒是回归天穹上的一艘飞舟内。
这艘飞舟名为天鹏舟,不同于六大世家救援汝南的青冥舟,纯为战斗玄器,当万象门弟子各自站位,齐齐催动,一道恐怖的兽影随之浮现,双翼展开,若垂天之云。
“天鹏!万象门杂交了那么多异兽,连上古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