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双龙,已经承认了凡大师的身份!”
“大师有言,这些年来许多野心之辈,妄图利用他的身份,谋朝篡位,乱臣贼子,绝不可留!”
顾承走出中殿,宣布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朱允炆”彻底认祖归宗,但同时也保持出家的身份不变,青灯古佛。
第二件事,则是实施第二轮抓捕。
“陛下!臣冤枉啊!臣冤枉啊!”
当顾承指出十几人时,那些臣子勃然变色,开始哭天抢地,心中则是一片震惊。
他们实在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暴露身份的。
建文一脉,花费了四十多年时间,在每年的祭祖上通过日月双龙观察群臣,寻找那些对天子不忠不满的,予以联络收买。
这种手段十分隐蔽,就连建文帝身边最亲近的两位下人都不尽知,现在天子又怎会清楚,他们是建文一脉的人?
那老和尚分明是假的啊!
百思不得其解也是无用,侍卫如龙似虎地扑出,将他们纷纷拖下。
“陛下!即便是了凡大师,也不能单凭一言两语就……”
于谦不明所以,上前开口劝说。
他冷眼旁观,觉得建文帝很可能是假的,是天子的作秀。
毕竟年号为正统,得个正统之位,才相得益彰。
这倒也罢了,但天子借此机会,定臣子的罪名,岂不是莫须有?
“于卿稍安勿躁,只是查明真伪,不是莫须有的定罪!”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生出,顾承似笑非笑地望了过来。
“陛下……臣……”
于谦一惊,首次感到心中发寒。
他原以为忠于国家,为社稷为万民,没有私欲,就是俯仰无愧。
但这一刻在天子的注视下,扪心自问,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没有私欲吗?
为了名节大义,为了青史留名,是不是也是一种私欲?
“陛下,臣招!臣招了!饶过臣的家人啊!”
而根本不用下警衣卫诏狱,在顾承日月双瞳的注视下,除了一两位死忠党,建文党羽纷纷崩溃了。
他们知道,这种罪名坐实,必然是诛九族,连累一大家人。
再者“朱允炆”都已认祖归宗,那个真的建文帝也就永永远远成了黑户,还有什么效忠的意义?
所以竹筒倒豆子,全部招了。
这些人是建文一党真正的关键,比起徐有贞、石亨等人还要隐秘,同时也掌握了大量的秘密。
比如白莲教。
当一人将白莲教在京城的据点一一招出时,顾承看向雄霸:“武功伯!”
雄霸精神大振,立刻挺起胸膛:“臣在!”
“白莲教图谋不轨,是贼人安排在江湖中的势力。”
顾承语带期许:“武功伯熟知江湖中人的手段,此次以你为主,锦衣卫为辅,彻拿白莲教和乱臣余孽,能否做到?”
雄霸刚被白莲教阴了一次狠的,江湖人报仇不隔夜,现在岂能不大喜过望:“臣定不负皇恩,不辱使命!”
“好!去吧!”
雄霸转身向太庙外走去,雄赳赳气昂昂。
正到一半,遇到被侍卫带下的建文死忠。
此人知道再无幸免,看向雄霸,那真是双目赤红,倾尽五湖四海之水也洗刷不尽的仇恨,发出歇斯底里的大叫:“一定是你!你个江湖草莽,找人冒充我主!手段如此卑劣!你不得好死!我们不死不休!不死不休啊!”
“胡言乱语!”
雄霸莫名其妙,却也根本不在乎这种败犬的威胁。
天下会崛起的过程中,他不知覆灭了多少势力,动辄灭人满门,那些人最后的哀嚎比之有过之无不及,现在又在哪里?尸骨早寒!
“不死不休?看本座……本侯爷杀光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哈哈哈哈!”
雄霸发出宏朗大笑,翻身上马,直接向着城外而去。
天下会七万精锐,正驻扎在城外。
白莲教也不是好易与的,有鉴于天池十二煞吃的亏,他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此次当毕其功于一役!
“白莲教在京师居然有五大藏身之处,狡兔三窟还不够,怪不得能暗中掌控中原,今日统统灭之!”
不多时,天子遣人送来地图,标注了白莲教的五个据点,雄霸狞笑,令精锐一分为五,他亲领三万帮众,向着城外的一处山庄攻去。
那里正是白莲教总舵,尚未到达,一个个身穿长袍的白莲教弟子就现身,结阵反杀出来。
单凭个人实力,白莲教弟子竟是更甚天下会精锐,个个煞气腾腾,不惧生死。
但雄霸怡然不惧,大手一挥,按照既定战术发起猛攻。
天下会这次不再分作三堂,而是整合在一起,最前排的神风堂弟子穿戴重型盔甲,盾牌和铁甲直直横推,在他们的身后,是天霜堂的弓弩手以及飞云堂的长矛手。
那铁矛特意打造,长达四米,架在神风弟子的肩头,或者盾牌上的凹沟处,一刺一收,一刺一收。
在伸缩吞吐中,鲜血淋淋,碎肉片片,挥洒得到处都是,那些白莲教弟子实力再强,哪里挡得住这种攻势,在击碎了几面盾牌,挡下了几波弓弩后,都被长矛挑起,化作漫天血肉。
这一幕极度血腥,正是雄霸学自西域异国,抄家灭族的手段。
新任锦衣卫指挥使的袁彬,率领大批锦衣卫跟在后面,竟是插不上手,看得瞳孔收缩。
武林帮派至此,除了后续补给不及,正面与朝廷大军交锋真的是不落下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