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请!”
“请!”
孟节礼节隆重,请贾诩落座,各种招待后,才发问道:“道长与海外三仙教有旧?”
“呵呵!”
贾诩抚须一笑,高深莫测。
“昔日怠慢了道长,是我之过!我之过也!”
孟节连连致歉,态度真挚,贾诩这才悠然开口:“我与海外三仙教有仇!”
孟节脸色一僵:“道长说笑了!”
贾诩看着他,慢条斯理地道:“阁下所求的是延寿仙丹,还是炼丹之人?”
孟节一怔,眼珠转了转,露出恍然:“道长的意思是,强行掳人?”
贾诩微笑,继续高深莫测。
孟节心痒难熬,又问道:“道长口中的葛玄,必然擅于炼丹,他能练出几转金丹?”
贾诩这次没有卖关子,淡淡地道:“他先修金丹仙经,再悟九鼎经,终至太清丹经,已可练六转金丹!”
嘶!
孟节倒吸一口凉气。
孟节的师门,乃是道门三山五洞中丹台洞天的分支,实力平微,见识却广博,手段花样也多,五石散就是其师门发明,否则孟节也不会得到袁隗赏识,从十万门客中脱颖而出。
他听说过三本丹经,乃是无数炼丹士梦寐以求的传承,而六转金丹更是仙人境的存在才能炼制,葛玄真的那般厉害?
贾诩道:“他是三岛十英之首,左慈仙人的嫡传,你可向师门询问。”
“好!”
孟节知道事关重大,赶忙用传讯秘法,与师门联络。
他成为袁氏门客后,连带着师门也受到了关照,那边十分积极,很快予以了回应。
一切如贾诩所言。
不过葛玄的地位,也让孟节有些忌惮:“那依道长的意思,我们要去三仙教请人?”
“请?恐怕你们请不来!”
贾诩手中光芒升腾,现出一位木讷男子的身影,正坐着小船,于长江顺流而下:“如果他自己来到中原了呢?”
“那是天助我也!”
孟节狂喜,迫不及待地起身:“我这就去向家主禀报!”
贾诩却道:“莫急!莫急!此人与田丰颇有关系,他必定不让袁公相请。”
“田丰?”
孟节的脸色一沉。
对于袁氏的十万门客来说,田丰可谓是最讨厌的存在了,因为他刚一现身,就得到了重用,而其他门客哪个不是慢慢往上爬,直至崭露头角,被袁氏嫡系赏识?
何况无论是黄巾之谋,还是京城之局,田丰都参与其中,袁氏之所以落到这个地步,此人必须承担责任,令孟节愤愤不平的是,他依旧得到了袁隗的信任。
贾诩颔首:“田丰所在的水镜学宫,与三仙教关系匪浅,葛玄入中土,也得到了他们的庇护,自然会阻止你们得袁公的看重!”
以孟节的地位,当然隐约知道田丰的来历,惊怒交集,赶忙道:“道长,我该怎么做?”
“先下手为强!”
贾诩传音入密,说出了一套连环计来。
孟节只听了一半,就冷汗涔涔。
这计谋未免太过阴毒,门客相争,但也不至于不死不休。
待得讲完,孟节干笑一声,摇了摇头:“道长,此计有伤天和,还是作罢吧!”
贾诩叹道:“只怕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你可愿与贫道打个赌?”
“当然愿赌!我在袁氏根深蒂固,谅那田丰也不敢动我!”
孟节哈哈一笑,起身道:“我先去求见家主,占得先机!”
目送孟节背影,贾诩目光幽幽。
志大智小,色厉胆薄,这等人物也想与水镜八奇相比?
不过他要的,正是这样的棋子。
恰恰是这类小人物,才能发挥意想不到的奇效。
……
……
袁氏祖宅的另一边。
堂皇富丽,阵法聚纳灵气的院内,田丰正与一位面容削瘦的文士对弈。
一局之后,田丰看着棋盘上的同归残局,摇头道:“文忧,你的行事还是如此不留余地!”
李儒桀桀笑道:“哈哈!为谋天下,本就要用尽一切之势,元皓你正是参不透这点,才会被太子玩弄于鼓掌!”
田丰摇了摇头。
学宫求学时,他就很不喜欢李儒,此人行事太过不择手段,又唯恐天下不乱。
田丰悲愤家族于党锢中遭遇的不平,听得水镜先生讲述天下合久必分,大汉气数已尽,才会毅然投入门下,与李儒不同。
“子之道狂狂汲汲,诈巧虚伪事也!”
但这一刻,田丰思及自己所作所为,又不禁苦笑。
原本黄巾军起,声势浩大,天下必乱,可太子横空出世,力挽狂澜,以致于他们现在做的,都是颠覆皇权。
这就完全不是昔日追求的,匡扶一方正义,尽快结束乱世,还天下太平,保苍生安定了……
只为一己私利罢了!
又有何不同?
“时机成熟了!”
正在这时,一道流光闪入,化作飞信传书,李儒展开细细一看,露出阴笑:“太子殿下定十日后发动总攻,破佛门大阵,待得双方两败俱伤之时,我并州大军,西凉铁骑,会给他们一个惊喜,再直接南下,杀入关中!”
“到时你可献策袁隗!”
李儒看向田丰,露出胸有成竹之色:“那老贼不是怕为王先驱,被他人得利吗?董卓先动,他总可以举兵勤王了吧?北南两势一成,再有外族云动,各地兵乱,汉必亡矣!”
“果然落在此处吗?”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