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大臣鱼跃而进,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眼窝微微有些深陷,眸中满是精明,一袭黑色的锦衣,负着手,步履十分稳健。
他就是荣贵妃的父亲,当朝一品太尉荣昌,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则是他的唯一的儿子荣炎。
他们父子权倾朝野,无人敢惹,唯一忌惮的人便是同样权倾朝野的国师莲池了。
“臣等,见过陛下,二皇子——”
萧祁夜从萧霆床前站起身来,“起来吧——”
众大臣悼念痛哭过后,终于有人开口,进入了正题。
“陛下既然已去,国不可一日无君,二皇子,陛下仙去之前可有遗诏?”
“没有。”
“既然如此,老臣觉得二皇子应当继位新君,毕竟陛下去世之前是由二皇子代掌的朝政,这段时间二皇子的功绩和才干,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
很大一部分大臣都连连点头。
荣炎冷笑,“大家可别忘了,陛下虽有口谕,却未下过诏书,太子萧祁寒可还没有被废黜呢,怎么能轮得到他做皇帝——”
“三皇子犯了如此大罪,全国皆知,岂有资格登上皇位?!”
“说的有理,而且,前些日子三皇子不是还在天牢失踪了吗?”
荣昌的目光扫过众人,“还是找到三皇子再说吧,这件事就先作——”
“等等——”
萧祁夜终于开了口,“二哥,此刻就在荣贵妃娘娘的寝宫里呢,来人,去把二皇子和贵妃娘娘请来——”
荣炎低声道,“父亲,贵妃娘娘她们此刻应该好好的待在别院才对,怎么会在宫里?”
荣昌眸光一暗,心中顿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莫慌,看看情况再说。”
荣贵妃被两个侍卫架着,萧祁寒连蹦带跳跟在后面,两个人就这么进了殿内。
看见蓬头垢面的萧祁寒和满身血腥的荣贵妃,荣昌目光眦裂,拔剑就架到了萧祁夜的脖子上,“萧祁夜!!你欺人太甚——”
“炎儿——”
“父亲!!”
看着荣昌沉下去的目光,荣炎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剑收了回来,重新站到荣昌身后,眼睛却是依旧狠狠的瞪着萧祁夜。
“二皇子这么做,可否给老夫一个说法——”
“荣贵妃可是密谋毒害父皇的罪人,本宫不过是替父皇讨个公道罢了。”
荣炎再次暴躁,“胡说八道,贵妃娘娘怎么可能这么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萧祁夜拍拍手,“来人,把证人带上来——”
被带上来的是荣贵妃的贴身宫女瓶儿,来自太尉府,从小便跟着荣贵妃了。
“贵妃娘娘她,,她亲手毒害了陛下。”
荣昌看着她,“瓶儿,我太尉府可待你不薄,你为何要陷害贵妃娘娘——”
“奴婢句句属实,从两年前开始,娘娘便开始给陛下下一种慢性duyao了,三日一厘,十日一钱,从未间断,前些日子佐以药石,陛下才一命呜呼的,这个是小姐采购duyao的单子——”
“一派胡言,谁能作证?!”
安静的大殿里,突然传来了一声突兀的笑声,“母妃毒死了父皇,哈哈哈——”
众人这才发现了萧祁寒的不对劲,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痴儿啊……
他还在不停的重复着,“母妃毒死了父皇,哈哈哈……”
荣昌面色阴沉的走到萧祁寒面前蹲下来,“寒儿,我是外公啊,你告诉外公,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
萧祁寒牢牢的记着萧祁夜之前的话,一味的重复着,“母妃毒死了父皇,哈哈哈——”
荣昌瞪着萧祁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皇兄是无意中知道了贵妃娘娘毒害父皇的事,一时间受了刺激才会这样的,太尉大人节哀——”
荣昌的身子颤了颤,这是老天要亡他荣家么?!
众大臣心中也有了盘算,陛下只有五个儿子,大皇子刚生下来就没了,三皇子已傻,荣贵妃和荣太尉必定要为陛下的死付出代价,已然失势,五皇子萧祁煜十年前也葬身大火了,四皇子又和二皇子同气连枝,如此看来,最后登上皇位了,必是二皇子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