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时说的什么自己不记得啊,”胖子怒目瞪眼,“一等不来,二等不归,我们还以为你被人害死了呢?!”
胖子的心情南风能够理解,便是说的难听,也不怪他,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诸葛婵娟不愿意了,“年夜吉时,新春喜庆,你咋那么会说话呢?”
“你不着急是吧?”胖子挑眉撇嘴,“刚才围着饭桌子转圈儿,急的跟拉磨的驴一样的是谁?”
楚怀柔知道诸葛婵娟的脾气,唯恐她回骂坏了气氛,急忙在旁插话,“回来了就好,快入席吧。”
南风微笑点头,但他并没有急于入席,而是打开口袋,取了里面的东西出来,分赠众人。
“大冬天的,哪儿来的桃子?”胖子疑惑追问。
“我自天界回返,自然是天上来的。”南风塞了一个给他,又分赠楚怀柔等人,众人都接了,只有侯书林没接,他不接不是不想要,而是自惭身份,不敢与楚怀柔和元安宁等人平起平坐。
“给你你就拿着吧,”胖子瞅了侯书林一眼,“眼珠子瞪的跟牛蛋一样,还装啥。”
胖子如此一说,侯书林方才接了,却是惶恐不已,道谢连连。
“这东西吃了能长生不老么?”胖子打量桃子。
“长生不老想必不能,不过延年益寿总是能的。”南风招呼众人入席,桌椅碗筷早就摆放好了,楚怀柔是老大,被推上了首席,余下众人按长幼入座,侯书林自忖是个外人,坚持不与众人同桌,与众人拜了年,说了些喜庆话,就跑到门外候着去了。
南风喊了两遍,他不回来,也就随他去了。
“这奴才当的,”胖子笑骂,“我要是有这样的奴才,我也喜欢。”
胖子说话声音很大,侯书林自门外听了个清楚,不怒反喜,自外面回话,“谢三爷夸奖。”
欢聚一堂,胖子也无心与他贫嘴,又看向南风,“怎么回来这么晚?”
“天上的时辰与人间的时辰不甚相同,往返计算时辰有些出入。”南风随口说道。
“这些天你都干什么去了?”诸葛婵娟发问。
“处理了一些琐事,说来话长,先吃饭吧。”南风敷衍。
见南风无心多言,元安宁就起身为众人倒酒,诸葛婵娟自不能让元安宁自己做这种事情,只能住口起身,与她一同为南风等人倒酒。
年夜饭总要讲些规矩,倒上酒水,二人归座,众人看向楚怀柔,等她说话。
经历的事情和所处的环境都会在无形之中改变一个人,楚怀柔早年倒是开朗的很,但这些年发生的很多事情令她的脾性大有变化,见一干结义兄弟齐齐看她,竟然有些发窘,踌躇良久,方才磕绊开口,“大姐没用,没能保护你们周全,害的你们这些年吃了好多苦。”
楚怀柔此言一出,众人心中皆有感触,正如楚怀柔所说,众人这些年的确经历了太多的坎坷和磨难,正所谓有苦自知,这个中滋味怕是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真切体会。
“楚老大,别这么说,是我们没能保护好你,”吕平川接话说道,转而环视众人,“乱世活命,都不容易,至少我们还活着,只要活着,总有希望。”
吕平川说到此处,当是想起了已经故去的莫离和大眼睛,眼圈一红,言语不得继续。
见气氛不对,胖子急忙化解冲淡,“你俩这是干啥呀,这天下的叫花子多了去了,能混到咱们这份上儿的有几个?啥叫轰轰烈烈,咱这就是轰轰烈烈,”说到此处,指着正厅西侧堆积如山的礼物,“看见没,现在连皇帝都得给咱送礼,再看咱吃的喝的,都是最好的,能混成这样儿,死都值啦。”
“你今晚到底怎么啦,还会不会说人话?”诸葛婵娟与胖子私交甚好,放肆的出言呛他。
“还轮不到你说话,”胖子瞅了诸葛婵娟一眼,转而看向下首的长乐,“该你了。”
长乐没有立刻开口,在众人的注视下沉吟良久方才歪头看向南风,“我已经与楚老大商量好了,初八我出战。”
“此事再议,”南风抬了抬手,转而环视众人,“而今我的造化最高,但我惹的乱子也最大,后事如何,我不敢断言,也无法推度,但聚散离别应和阴阳天道,无人能够改变逃脱,胜不喜,因为我们迟早都会分开,即便不是初八,也会是以后的某个时候。败不悲,只因我们曾经相依为命,曾经患难与共,无人能够永远拥有,曾经拥有已是拥有。”
“我真不想说难听的,但你怎么搞的跟交代遗言一样?”胖子咋舌摇头,“你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么?”
“五成总是有的,”南风端起了酒杯,“来,希望来年的这个时候,我们还能聚在这里。”
众人举杯,饮尽。
胖子放下酒杯,“你这些天到底干啥去了?”
“先前说过了,处理了一些琐事。”南风说道。
“你跑天界干啥?”胖子追问。
“取了些天界的食水回来,顺便往天界各处走了走。”南风轻描淡写。
这样的回答胖子自然不满意,又追问详情。
见南风不愿多说,吕平川就阻止胖子聒噪,转而冲南风问道,“还需要我们做什么?”
南风摇了摇头,“该做的我已经都做了,届时你们只需陪我去云华山就好。”
胖子在旁插话,“你吩咐我和长乐的事情,我们都帮你办了,选了几个出来,你要不要过去见见?”
“拜访一下也无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