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要卖灌浆馒头,唉,这灌浆馒头再好,又能赚多少钱?再说了,他们连个推车都没有,拿什么装去卖呀?小胡椒愁眉苦脸:“小姐,我们连厨房都是借来的,怎么卖灌浆馒头?”
沈依依想了想:“你端着蒸笼去卖吧。”
“端着蒸笼?!”小胡椒指了指仍架在锅上的蒸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姐,我端着这个去卖?!”
“对。”沈依依点了点头:“你拿抹布垫着手,端着蒸笼把儿,应该不会烫手,也不用端太多,一笼就够了。”
一笼??小胡椒觉得沈依依是在开玩笑:“小姐,不如我出几个钱,给您全买了。”
“胡闹!这笼灌浆馒头关乎命运,必须给我卖好罗!”沈依依少有地板起了脸。
小胡椒连忙端正了态度:“小姐,我该去哪里卖?”
这样才对嘛!沈依依招招手,让她附耳过来,小声地说了几句。
小胡椒听完,惊讶道:“小姐,您怎么知道官衙后面有条小巷的?”
这当然是她在八字墙那儿,向老吏打听来的。沈依依故作高深神秘状:“你家小姐我,神机妙算——”
可还没等她吹嘘完,就见小胡椒翻了个白眼,端着蒸笼跑了。
“记得配醋,配姜丝!”这丫头!沈依依追在她后面喊。
随着厨房门被打开,蹲在院子里的李贵露了出来,沈依依看看日头,这才想起来,她熬皮冻费时太久,耽误李贵做生意了。
她满怀愧疚地走向李贵,道:“阿贵,对不住,我忘了时辰了。”
“没关系,没关系!”李贵站起身来,连连摆手,“若非有你,脚店天天没客人,我天天闲着没事,如今只是耽误一顿饭的功夫,又有什么要紧?”
“谢谢。”沈依依由衷地道。想来她穿越后糟糕的生活,也并非一直笼罩在“沈依依”的阴影里,起码李贵这个朋友,是她的。
李贵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进厨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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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椒端着蒸笼,找到了衙门后的小巷。她觉得自己的生活,真是过得一天不如一天了,之前在富阳县卖伤心凉粉,好歹还有个小推车,如今却只能靠手端着蒸笼,真是寒酸死了!幸亏她有个盖头遮着,不然非得脸红不可。
但是小姐有吩咐,再丢人也得卖,小胡椒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卖灌浆馒头!卖灌浆馒头咧!”
巷子里,很快有扇门被打开,一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诧异着朝小胡椒看去:“驿馆的厨工都已经定好了,怎么还有人跑来卖灌浆馒头?”
什么驿馆?什么厨工?小胡椒听不明白,只顾吆喝:“卖灌浆馒头!十两银子一个!”
“现在的人呐,为了博眼球,真是什么都敢喊。”中年男子带着一种已经看破一切的神态,摇了摇头,“十两银子一个,金子做的么?”
小胡椒牢记着沈依依的嘱咐,吆喝着把蒸笼端到中年男子跟前,掀开了盖儿。
中年男子瞅了一眼:“哟,死面做的馒头,倒也新鲜。”
小胡椒不说话,把蒸笼朝地上一搁,拿起一个馒头,当着他的面吃了起来。
中年男子看破一切的神态,渐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奇:“这是灌浆馒头?浆汁竟在里头?”
“这可不是普通浆汁。”小胡椒终于开口了,把蒸笼递了过去,“您尝一个?”
中年男子竟没计较十两银子的价钱,当真拿起一个,学着她的样子,吃了起来。
“这里头的浆汁是什么?!”中年男子还没吃完,就惊讶地叫了起来。
小胡椒直摇头:“我不知道,这是我家小姐做的。”
“你到这里来卖灌浆馒头,也是你家小姐吩咐的?”中年男子问道。
“是。”小胡椒点了点头。
中年男子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她一会儿,点了点头:“行吧,叫你家小姐明日辰初,准时到驿馆去。”
他说完,端起蒸笼,也不付钱,转身进屋去了。
小胡椒看看空空如也的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飞奔着朝脚店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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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小胡椒飞奔着跑回脚店,气喘吁吁,“真有个人把灌浆馒头拿走了,还叫您明天辰初的时候上驿馆去!”
“好,我知道了。”沈依依点了点头,“那人应该是送故主簿。”
送故主簿,驿馆,小胡椒每个词都听明白了,但却依旧不明白沈依依要做什么,满脸茫然。
“明天应该是面试。”沈依依道,“如果能过明天这一关,咱们暂时就有依仗了。”
小胡椒不知道是什么面试,但依仗两个字总算是听懂了,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姐,我明天一早就叫您起来,送您上驿馆去!”
翌日,小胡椒当真起了个大早,服侍沈依依洗漱过后,将她送到了驿馆。驿馆门前,竟有两排衙役值守,吓得小胡椒心里直敲鼓,还好没多久便有人出来,把沈依依引了进去。
小胡椒今儿向李贵告了假,本来想跟着进去,但接引的人不许,她只好候在了大门口。
直到临近中午时,沈依依方才出来,小胡椒见她面带笑意,顿时也高兴起来,扑了上去:“小姐,面试如何?”
沈依依冲她微微点头,边走边道:“成了。三天过后,会有人来脚店接我,上驿馆为知院大人做灌浆馒头。刚才知府大人亲口品尝了我做的灌浆馒头,特意叮嘱我这几天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