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佳月和邓迎要走的时候,乔宏远和乔宏良才从屋里出来,兄弟俩说了句路上小心,然后目送两人出门。
“小平小安,你们今天没什么事吧?”乔宏远转头问双胞胎,“既然没事,就拿着相机出去转转,京市能玩的地方就这几个,不是吗?”
陆镇平没反应过来,倒是陆镇安听明白了,乔宏远这是要他们跟上去看看。
“远表哥,我们这就去。”陆镇安回了一句,马上就去换鞋子。
陆镇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忙跟上弟弟的步伐。
乔宏良摇摇头,“这要是让月儿知道,她肯定要生气,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他俩单独出去了。”
“你知道?”乔宏远皱眉,他怎么不清楚?
“当然。”现在不比以前,乔宏远的精力更多放在学习、实验上,自然不会注意这些小细节了。
“”乔宏远现在的心情万分复杂,他从来就没想过反对过邓迎和乔佳月。
但昨天他见了乔佳月主动给邓迎送东西,突然就有了那种妹妹被抢走的危机感。
乔宏良拍拍乔宏远的肩膀,“迟早要习惯的,你还是想想要怎么跟大哥说这事吧。”
乔宏远看乔宏良出门了,他嘀咕了一句,“也是,让大哥烦恼去。”妹妹被抢走的感觉怎么只能自己一个人有呢?
他当即去写信。
当远在部队的乔宏致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整个人差点没跳起来。
他的妹妹在他不在的时候就被只大尾巴狼给叼走了,偏偏他手痒还揍不到人。
虽说这只大尾巴狼他也认识好几年了,但那性质不一样啊!
乔宏致郁闷之下,给乔佳月写了长长的一封信,而当乔佳月收到的这封信的时候,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这是之后的事了,暂且不提。
乔佳月侧坐在自行车后座,邓迎脚一蹬,自行车就慢悠悠地超前驶去。
“我们要去哪里?”乔佳月好奇地问道。
“你不是喜欢看戏吗?我们去剧院,那边这两天有排练。”
“排练?我们去不适合吧?”乔佳月觉得不是正式演出,人家估计不会乐意他们去观看。
“没事,我找人拿了张通行证,可以去看。”邓迎解释道,他思来想去,这天气太热了,待在外头非晒中暑不可。
乔佳月一听,不由期待了起来,“好啊!”
这是一座小剧院,已经有些旧了,邓迎掏出一张通行证给门卫看了一眼,两人就推着自行车进去。
他们进入了演播厅,里头很暗,只有舞台的灯是亮着的,有人在台上来回走动,摆放道具。
乔佳月本想坐在最后一排的,他们是偷偷来看的,做到前面太显眼了。
“没事的,走。”邓迎说着,壮起胆子拉过乔佳月的手往前排走去。
乔佳月愣了下,手上那温热的、略粗糙的触感,稍高于自己的温度,似乎从指间悄悄地渗入血液之中,慢慢地游走至心脏。
邓迎拉着乔佳月到第二排坐下,这才装作不经意地松开手,天知道他好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他打开自己随身带着的挎包,拿出一个蓝色的水壶,以及洗过装在盒子里的葡萄。
手里被塞了东西,乔佳月侧头看了邓迎一眼,正好看到他那红得几乎要滴血的耳朵。
他也在紧张呢。
乔佳月捏了颗葡萄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滋味,让她不由眯起了眼睛。
很明显的,排练还没开始,他们来得太早了。
邓迎觉得空间有点闷,头顶有电风扇,可是这会没开,空气不怎么流通。
他有些懊恼,又考虑不周到了。
两人进来的时候,工作人员其实已经发现了,不过他们没多想,有时候表演专业的学生也会来观摩。
这两个年轻人外貌好,气质佳,一看就是好苗子。
乔佳月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两把折扇,给了邓迎一把,“喏,自己扇风。”
邓迎接过扇子,就先给乔佳月扇风,“抱歉,我没安排好。”
他有些沮丧地说道,或许像他爸说的,先去中国美术馆参观,然后中午再去莫斯科餐厅吃饭。
据说那里无论是装饰还是食物都是苏联那的风格,花费也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现在很多人都以能吃到这西餐而为荣。
如果莫斯科餐厅不行的话,还有新桥饭店的西餐厅,那的苏联菜也很地道。
邓迎在心里琢磨着,等会是先去哪个餐厅,这应该是最适合约会的了。
乔佳月笑眯眯的,“不会啊,我很期待呢。”看舞台上的摆设已经差不多了,幕布也拉下来了,看来快开始了。
邓迎见乔佳月是真的高兴,没有一丝勉强,心里松了口气,但愿自己的选择没错。
不一会,舞台上的幕布拉开,排练开始了。
乔佳月聚精会神地看着,努力地抓取演员们的声音,坐到前面果然是对的,如果是后排,怕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这个舞台剧排的是老舍先生的茶馆,排的正好是第一幕戊戌变法时期底层人物们的生活,反应了当时的社会现状。
话剧人物鲜明,言语简洁,乔佳月看得聚精会神,手中的扇子都忘了摇。
邓迎也跟着沉浸剧情里,演员们的表演很厉害,成功让人沉浸入故事里,连旁边什么时候坐了个人都不知道。
“陈叔,您什么时候来的?”邓迎回过神来,被身边的老人吓了一跳。
“我过来看看,正好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