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父在乔爷爷那边吃午饭,乔母和几个孩子就随意做了几个菜,吃完后就各做各的事。
乔佳月和顾文颖本来准备睡觉的,但想想还是去摘杨梅比较好玩。
杨梅开始成熟,不过还没到大范围红的时候,即使这样,那么大的一棵树,红的杨梅也不少了。
孩子们爬上爬下地开始忙活,有一个老人在下面看着。
因为杨梅长得太大太高,就不好摘,爬得太高枝丫承受不住不说,摔下来也很危险,社员们集思广益,倒也想出了不少摘杨梅的法子。
大人们三令五申地强调,不让孩子们去爬树,但就算这样,也无法阻止孩子去攀爬,从树上摔下的事也发生过,好在只是骨折,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顾文颖第一次爬树,还是这么高的,她有点担心,不过适应了在树上活动之后,也没那么可怕了。
她第一次摘杨梅,觉得特别有趣,不一会,她那个篮子就铺了一层黑红色的杨梅。
许多孩子吃的嘴唇发黑,但手上的速度并不慢,树下的人还等着呢。
摘了大半篮子,顾文颖觉得差不多了,就让乔佳月先把篮子提下来。
不过在下树的时候,她脚下一个没注意,摔了个跟头,刮破了裤子。
“文颖,你没事吧?”乔佳月忙把人给扶起来,可别受伤才好。
顾文颖趴在地上被扶起来时还有点懵,“我咋摔下来的?我明明准备跳下来的。”
真的是一瞬间的事,她都没反应过来,就发现整个人都趴地上了,腿还有点痛。
“你下树时鞋子滑了。”乔佳月先下来,还没来得及跟顾文颖说呢,她就面朝地地摔下来了。
还好她的位置并不高,摔下来就裤子破了,手擦破了点皮,其他问题不大。
这棵杨梅树是划在他们四队的,这两天熟的杨梅只分发给各家,还不计入公中制作杨梅蜜饯。
原来的食堂门口又架起了大锅,各种竹匾、竹筛啥的也都洗好晾晒着,就等着做腌制杨梅了。
腌制好的杨梅可以不再做处理,也可以烘得半干,撒上糖粉,这两种的价格是不同的。
供销社那边当然收,这年头,大批量种杨梅的并不多,因此杨梅蜜饯很少见,并不难卖出去。
尤其高山大队的杨梅又好,果肉多果核小,很受欢迎,去年那一批都不够卖。
乔佳月他们这篮子的杨梅称了下重量,有点超了,补几分钱意思下就行。
两人刚爬到坡上的小路,远远地就看到一群人在自家门口围着,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们对视一眼,走近了一听,却是高玉莲他们要把乔秋月给带回去,并送去婆家,而那些知青以及大队的一些年轻人不让,就在门口僵持了起来。
“如果是我,我估计会气死。”顾文颖这个局外人看着都觉得心寒,为乔秋月感到难过。
饶是乔佳月也很意外,她没想到高玉莲会有这种想法,难道乔秋月不是她疼爱的孙女之一吗?
吵嚷声依然传来,原因也很简单,离婚丢脸,让家里丢脸,以后家里的其他孩子不好找对象什么的。
而知青认为乔秋月家的人思想封建,歧视妇女,要去公社告他们。
至于大队的年轻人,则是一腔热血,他们大队的姑娘让人欺负了,当然有找会场子,哪有送上门去让人继续欺负的?
双方吵吵嚷嚷的,互不退让,气氛有些紧张,让人怀疑下一秒他们就要打起来。
乔父乔母在门里面,看着外头的闹剧,脸色黑如锅底,这些人,到底把自己家当成什么地方了?
尤其是高玉莲一家的态度,让乔父很不满意,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因为大队的知青都聚在这边,和乔秋月的家人起冲突,不断有社员赶来看热闹。
这时候,差别就体现出来了,对于离婚的态度大队里支持的人里,年轻人要更多。
乔高铁带着民兵匆匆赶来,就是怕知青和社员起肢体冲突,更重要的是怕会危及到乔父的安全。
眼见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乔佳月带着顾文颖从后门溜了进去并锁好了门。
第一件事就是让顾文颖先把裤子给换了,给手上破皮的地方擦了点药后,再一起去安慰乔秋月。
乔秋月坐在床边,没有乔佳月想的那样在哭,满脸冷漠,眼里暗淡无光。
她拍拍乔秋月的的头,“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门外,大队的干部几乎都来了,除了妇女主任吕月华,她根本就不敢来,这么为难的事儿,她才不掺和呢。
吵闹并不因为着大队干部们的到来而平息,反而吵得更大声了。
顾文颖推了推乔佳月,“你听,是不是有谁在叫你?”
乔佳月一听,仔细听了一下,在嘈杂声中,似乎是从后门传来的?
她走过去一听,声音有些熟悉,是高玉莲。
“高奶奶,你回去吧,我不会开门的。”乔佳月的语气不是很好。
“佳月,你还小,你是不知道女人的苦,离婚的女人还能去哪里?秋月任性,你不能也跟着任性啊!”
听了这话,乔佳月不由冷笑,心想,早就听人说高玉莲在处理家事上很糊涂,如今一看,确实如此。
一个人在外无论经营得多好,家里的事都处理不好,那外头经营出来的名声又有什么用呢?
乔宏良被外头吵得心情很不好,脸拉得老长了,偏偏高玉莲还不停地敲门。
他什么都没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