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乔父正好在大队部,乔志高送了一些信件过来,乔父看了看,拿出自家的那封。
因为某些关系,这两年,他们家和白玉姗的联系次数减少了许多。
比较严的地区,对外的交流都是有限制的,不管通信的人是谁。
他们这边还没什么,吉林省那边早就成立了一片红组织,一刻都没得安宁。
在这样的洪流冲击下,纵然有乔佳月的云咒和祝福之光,依然有人撑不住,自杀的人也不在少数。
乔父随手翻了下,猛地看见了一封写给乔秋雨的信,他的眼不由眯了一下。
他很清楚,过去的一年多以来,乔秋雨从未收到过信,所以这封信时谁寄来的,答案不不言而喻。
乔父摸着信封上的邮票,没怎么犹豫的,就用特殊的手法把信给拆开了。
他一展开信纸,就一目十行地把上头的内容扫完,乔父心里不由冷哼了下。
这封信是乔红杉寄来的,信里讲述了她离开高山大队后,经过了多少磨难,终于到达了庐江省,在那边碰上了志同道合的同志,且已经生下了一个儿子。
初此之外,这封信上的其他内容,都是在劝说乔秋雨要勇于反抗家里的压迫,做自己的主人,加入革命的洪流中来。
乔红杉用着兴奋的、自豪的语气描述了她的丰功伟绩,让乔秋雨也学自己一样,去到更广阔的天地之中。
乔父把信恢复原样,不是同行的人,还真的看不出有动过手脚的痕迹。
在没有介绍信、户口等的情况下,乔红杉竟然能混到庐江省去,可见是个有手段的,可惜心术不正。
陈东方从自己住处走来,看到大队部桌上的信封,他随手翻了翻,说:“这两年,我们大队部的信多了不少。”
可不是,以前连信封和买邮票的钱都舍不得,如今却是不吝啬于这一点支出了。
“咦,有人写信给乔秋雨?”陈东方好奇地说,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尤其是邮戳那地方。
“邮票挺特别的,我家绵绵在收集邮票,我问问看她给不给。”陈东方说着,又把信放下。
乔父轻轻敲了敲桌子,“这封信别通知乔秋雨来拿,直接交给高玉莲。”
陈东方没有意外,因为侣私奔而后投江的事件。
虽说最后人都救起来,也顺利成亲,但这不好的影响到底传开了。
现在家里有未婚姑娘的,都会盯得严一点,陈东方以为乔父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高玉莲去年就给乔秋雨相看了不少的对象,奈何乔秋雨都不乐意。
加上公社私奔事件,高玉莲就愈发谨慎起来,生怕孙女也学着私奔,给家里人丢脸。
“那倒也是。”陈东方赞同地点头。
“不过也奇怪,这才五月吧,怎么那么热,都好些天没下雨了,我看今年有些悬。”他在高山大队待了些年,不说精通农事,多少也看得懂一些农事了。
乔父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头艳阳高照,“今年会比较旱,春耕那会大家都有猜测了。”
只是没想到猜测的是事实。
而干旱对农作物的影响是巨大的,今年的产量怕是要难看。
根据地下室的那个天气预报,未来很长时间都不会下雨,但乔父不能说。
社员们每天都在盼着第二天下雨,自己肯定不能说什么丧气话打击社员们的士气。
更重要的一个大问题是,那就是田里的稻花鱼,一旦缺水,水中氧气不足,绝对是会大面积死亡的,那将不是大家希望看到的画面。
即使今年放的鱼苗不多,但损失也不小。
其实春耕那会乔父不想放鱼苗的,因为知道今年雨水少,可是尝过了稻花鱼的好处的社员,怎能接受这个决定呢?
“但愿今年的损失不大。”陈东方说,这一干旱,那肯定不是一个两个大队,一大片下来,那公社的任务就难完成了。
那些靠河的大队还好,最怕的就是他们这种山上的大队,靠的都是山泉和井水。
现在刚入夏,天就这么热,那再过些天,日子还怎么过?
乔父摇头,“不可能,虽说小溪还未断流,但是水量已经减少许多。而村里的几口井,出水量也减少了。”
所以说一旦干旱,小溪断流,生活困难,还真的难以想象。
听乔父这么说,陈东方不由愣了下,他没想到乔父已经在大队里观察过了。
“看来我和乔大队长得往公社跑几趟了。”看公社那边能不能给什么补贴,或是承诺给救济粮什么的,就是有点蚊子腿也行啊!
乔红杉寄给乔秋雨的这封信,最后还是落到了高玉莲的手里。
她不识字,就找了大孙子念给她听。
一听到里头的内容,高玉莲气得火冒三丈,手都在抖!
这个乔红杉真是阴魂不散,自己下毒毒倒了家人,如今还要来蛊惑自己的孙女,简直就是罪该万死。
高玉莲让这大孙子不要跟乔秋雨透露信件的事,自己转过身,就把这封信捅到乔红杉的家人那边去了。
乔红杉的家人因为被下毒,身体彻底虚弱下来,没法干重活,工分少,口粮少,已经成了生产队里的贫困家庭。
而这一切都是乔红杉造成的。
以前他们对乔红杉有多寄予厚望,现在就有多痛恨!
他们看到乔红杉的来信,得知她在外头过得逍遥自在,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高玉莲给了他们地址,就没再管,这家子因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