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婉正眼看了一眼面前的巨无霸,谁说四肢发达的人头脑简单来者,这个胖子明显来者不善。
她若真有,也不卖给他。
她就不喜欢心里有九曲回肠的人儿。“你以为我爹的朋友像你一天无事可干,等着,那天碰上了我给你问问。”
“何子婉,谢谢你!”何子婉看他明显暗淡的眼眸,心里怎么会升起来一丢丢的愧疚来。这不对,很不对。
“赶紧滚蛋!”何子婉不耐烦的挥挥手一头扎进芦苇丛,她要连着卖几天的芦笋自然越多越好。
何子婉在溪边呆了多久,周全就呆了多久,临了美其名曰替何子婉看着防止人偷走芦笋,可何子婉觉得这人分明是赖上她了。
“周全,真是麻烦你了!”孙氏满面笑容一脸的感激,周全这孩子虽然脑子不好使,可这实诚劲儿,让人讨厌不起来。
“唉吆喂,这何子婉什么时候这么没眼光了,二嫂啊,你也不怕人说道,就让这么个傻大个给你家帮忙干活儿。”小张氏扭着小蛮腰刚跨进后院,就看见一个着细棉布的壮士的小伙子帮孙氏干活,心眼活了,嘴上还要笑话。
“周全,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孙氏狠狠地瞪了眼小张氏,再三谢了要走的周全,这才厉声喝道:“他三婶,那可是村里周族老的长孙,你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周族老的长孙,要是以前她可不在乎,可现在,小张氏故作不知道:“二嫂,我也是一片好心,咱子婉刚退了亲,再不谨慎些,只怕将来难嫁!”
孙氏抄起一旁的扫帚,放声大骂:“你个遭瘟的娼妇,生儿子没pì_yǎn的烂货,我家子婉好好地一个清白姑娘,你不说些好的,怎么就诅咒她难嫁,要是老二还在,看他不扒了施涛的皮,就我们孤儿寡母被人糟践,你不帮忙就算了,还说些丧良心的话,你还当不当我们子婉是你的侄女,当不当子康、子谦是你侄子!”
何子婉姐弟几个在屋里偷笑,小张氏被孙氏追的满院子跑,正屋里也没人来救了,还是孙氏骂累了,自己停了手,街坊邻居才来劝。
张氏和何化通相互看了一眼,将使老三给孙氏赔了不是,乱糟糟的院子才平静了下来,还有些看热闹的在墙外张望着呢。
“不得不说,这个孙氏泼辣,那小媳妇可怀着孕!”
“我说,孙氏这也是个没用的!”
“怎么说…。”
几个妇人叽叽咕咕的咕嘟着,其实村里人都看的明白,何家这是霸占了何老二一家的家产呢,几十年了,他们可从没听说过独身猎户何老二有这么一家富贵的亲房。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周全回到周家,听到从弟弟周续强屋里传来的读书声,小心掩藏着心底的羡慕,他爹也想过让他识字,可是弟弟续强怎么都不肯让他一起读书。
“你这个逆子,还知道回来啊!”周父提着长棍怒气冲冲从屋里出来,看到正是他要找的周全,对着人便是一阵狂揍。“你不在屋里好好待着,私跑出去,你瞧你你都干得啥事,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周远山,你干什么,你打他,你还不如打死我算了!”周全奶过来紧紧地抱着周全,周父怕误伤,这才停手。
“娘啊,你问问他,他今天都干了什么,跟着何子婉跟个哈巴狗似的,你不臊得慌,我还要出去见人啊!你说说,何子婉多漂亮聪慧的姑娘,万一让这个逆子坏了人名声,我担待得起吗?”
“怎么担待不起了,我全儿这么聪明,大不了我全儿娶了何子婉!”周全听他这奶话,笑了出来。
周父被气笑了,再看儿子傻笑,扔了棍棒,周全奶还激他,“有本事你替全儿将何子婉娶回来,没本事,在这里胡搅蛮缠,你那心思,我可清楚地很。”他可看不上何子婉,只会觉着全儿丢了自己的面子。
“奶,好了,好了,今天您做什么好吃的了!”周全看清偷看的弟弟,扶着自家奶奶往正屋里走。
“油膏,还有猪肉大葱的饺子,等会儿全儿一定要多吃点。”
何子婉可不知道周家这么一出,单将芦笋煮一遍都要她忙到早上了,更别说还要准备烙面,连上厕所的时间都用上了,赶在三月二五庙会这天,何子婉的准备工作才将将完成。
清晨,看着正屋整整齐齐出门的几个妇人,再看自家娘亲姐弟几个背背兜兜,手里还要拿着几罐有汤的调料,何子婉就觉得还是买虎骨的生意划得来做。
“长姐,我们真的能赚钱吗?”何子娴对自家生意担心不已,唯恐糟蹋了烙面,张氏找自家麻烦,从出门都不知道问了几遍。
“二姐,当然能了,你就看好了吧!”何子康信心满满一遍一遍回答着何子娴的问题。
几个人中,最没心事的就数何子谦小萌娃。
何子婉一家出发的还算早,但也没料到北定城这么热闹,往日何子婉没进过城,所以导致现在的她对北定城的认识不足,亲眼这么一看,何子婉觉得遍地都是钱。
不信你看——街上身穿各色服饰的百姓都有,耳畔不时得就飘起几句,踉踉跄跄汉语夹杂着本土话,几个着绸缎的商人身后跟着一色的镖师,四辆马车可以并行的街道现在人头攒动,一眼望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