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跟我爹有何冤仇?”何子婉飞身挡在何世杰面前,朝他,喝道:“你竟如此歹毒,就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吗?”
魏震霆看着眼前半人半鬼的少女,仰天大笑,道:“在人世间活了三十年,我早已经是恶鬼,还怕下地狱,只怕阎王见我都要礼让三分!”
“子婉,子婉,你别冲动!”孙氏怕这人再杀何子婉,匍匐过来急拉她的手,孙氏现在一心只想护住自己的孩子。
何子婉朝智空一个猛扑,却被他早早识破胸口挨了重重一脚,重重倒地,现在,只有等人来了。
“长姐——”眼见着子康、子谦脖子上架着刀,一边喊她,一边往她身边爬。
何子婉复又站起来,道:“我们一家现在都是你案板上的鱼,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将我爹爹绑来此地吗?”
“这你得问问你的好祖父,还有你的好祖母。”魏震霆眼中划过一抹悲悯,但瞬间消失,他看着面前的少女,就仿佛看到了年少的自己。
“智空和尚,我还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爹,他并没有告诉我们你的秘密,即便他说了什么,我们一家都是平民,对你产生不了丝毫的影响。”
“大公子,你跟他们费什么话,直接杀了灭口了事!”突然,从智空身后冲出一个拿刀的大汉一刀压在何子婉脖颈,顿时鲜血顺着刀口流了下来。
这时,又有几只箭射来。
拿刀大汉应声倒地,情势即可扭转。
智空前胸中箭,显然也没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智空?不对,本王应该叫你定北侯大世子才对,是吗?”
周承德一身黑色蟒袍,疾步而来,将何子婉抱进怀中,取出锦帕,捂住她鲜血直流的脖颈,不知道是先骂人,还是先给她记功。
“何子婉,你背后之人竟是秦王殿下,本公子当真小瞧了你!”被人识破的魏震霆,企图挣脱束缚,无果,对着何子婉咬牙切齿,道。
“子婉,你没事吧!”孙氏虽受了惊吓,看这个人抱着自家姑娘到底不妥,冲了过来。
“伯母,不用担心她没事!”周承德先是一躲,进而想到这可是他未来丈母娘,赶忙放开何子婉。
孙氏放心,回身抱住何世杰旺声大哭。
这时候,魏震勋从暗处出来,周承德斜眼看他。
“魏世子,接下来就是你们一家的家事,要怎么处理,你自己决定。”
何子婉担心子康、子谦安危,想到周承德才被夺了兵权手下应该没有多少人,立刻拉着孙氏要走,偏孙氏还要背上丈夫。
魏震勋看了何子婉背影一眼,提刀便向魏震霆头颅砍去。
顿时,张扬一世假面佛智空,结束了他充满罪孽的一生。
“魏世子,这宝殿地下的财宝,你可要为本殿守好。”周承德冷笑一声,定北侯谋划了那么久,作为世子他竟然一无所知,当真是了不起的北疆少帅。
“末将领命!”魏震勋挺身半跪,道:“还请殿下借些人马,等我处理好家务,定将宝藏送到长安。”
“初一,带上你的人,随魏世子走一趟!”周承德淡看他一眼,一边往外走,一边冷漠命令道。
“属下领命!”初一面无表情站到魏震勋身边,见魏震勋一脸不甘的起身,暗道:要他说干脆一道结果了这个蠢世子得了,殿下仁慈留下他,万一养虎为患岂不糟糕。
“世子爷,还请吩咐!”
“劳烦,再等等!”语罢,魏震勋将魏震霆的脑袋,身子拖至一处,坐到满是鲜血的石凳上出神。
他不信他爹得到消息,不带兵来找他算账。
这可是他老人家心心念念的嫡长子,那大殿底下的财宝可都是他爹四处搜刮来,替他的长子留着谋反用的。
这一刻的魏震勋什么都想清楚了。
却觉得正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离他而去。
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到底是什么,便见着他崇拜了二十年的爹,暴怒的朝他,吼道:“孽子,你这个逆子,为了个女人,竟敢杀了你的嫡亲兄长。”
魏杰杀来的长剑被初一一下挑开,魏震勋笑看这不堪一击苍老了的父亲,他想问问他,难道他就不是他的儿子。
等他的嫡长子谋反失败,他是要拉着全家给他陪葬吗?但他闭了闭眼,这一问,还是让地底下的娘亲去问吧。
“杀了他!”魏震勋冷声命令。
“你敢!”刀起刀落,魏杰便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下了地狱。
“尔等是要给我爹陪葬,还是要跟着我重整咱定北军!”魏震勋的视线落在跟随了他爹十来年的副将魏来身上,若他敢说一个不,立刻人头落地。
“末将等誓死追随世子爷!”魏来第一个下跪,认主。
众人见定北侯已死,大势已去,不甘不愿也跟着下跪,可魏震勋怎么可能让人将他杀兄弑父的恶名传扬出去。
“杀了他们!”
魏来眼见昔日袍泽一个个人头落地,回家大病一场,没几日也死了。
定北侯奉旨平乱,结果却与贼首智空在万佛山同归于尽的消息,瞬时传遍了整个北地,通过驿官,魏世子将一片慷慨陈词的请愿书递到了今上面前。
“这个老四,到哪里祸害到哪里,你们看看,竟然清缴了贼匪智空的宝库,整整三十万两金子,这贼,杀得漂亮。”
一众老臣连忙奉承道:“秦王殿下立此大功,应该封赏!”
“圣上,这可解了西北缺衣少粮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