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眼神越幽暗,何子婉只觉得自己就是个装傻充愣的小白兔,再不反抗都要被大灰狼吞进肚子里了。
“周承德,我想你!”何子婉摩挲着他的大腿,低声呢喃。
周承德心里想了一千种报复,这会儿也散了。这么久,她终于说出他最想听的话,即便这是小狐狸敷衍他的,他也极是受用。
“以后,还敢拿自己的安危去冒险吗?”就珊瑚那样白痴的女人,玩死她有一百种方法,偏偏选择最危险的一种,她是故意惹他心疼的。
“如果遇到一个比你还老练的玩家怎么办?知不知道,我会担心。”
“遇到了再说,反正有你在。”何子婉打个哈欠,她算是最不浪漫的情人,听情话听得只想睡觉。
周承德是真拿她没办法,她也不会听他的,道:“就像这次,我明明心急如焚,但是还在西北耽搁了半月,我生怕我回来迎接我的就是你的尸体。何子婉,我并不是万能的,你知道吗?”
“知道了,下次,为了你,小心行事。”这个内敛的男人,算是跟她交心了,何子婉将身子往里面挪了挪,拍拍边上的地方,示意他上来睡。
周承德一面觉着她可爱,一面觉着她哪里聪明了分明蠢笨如猪,让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就这样上塌,她的心是有多大。
“周承德,我最近一直都等你。”何子婉柔声道,眯着眼睛看他。
他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何子婉有些心急了,“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礼物?”
你还不上来睡觉吗?何子婉直犯困。
“明天再给你!”
周承德拍了怕心口砰砰跳的心,妥协,熄灯。
等明日众人从她屋里发现他,看她怎么说。
何子婉自然的滚进他的怀里,周承德爱怜的用胡茬故意扎她,低沉道:“这么热情,是想我了?”
“周承德,你再说废话我就干你!”何子婉将手伸进他的衣领里,警告似的抓了抓他的脖颈。
“睡吧,睡醒了就知道自己又说了什么浑话。”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嗅着她冷冷的体香,周承德第一次知道所谓软玉温香。
可,她竟偷摸他。
“何子婉,你的意思是这觉我们不睡了,是吧?”周承德对着她脑袋,声音沙哑的喝道。
“小气巴拉的。”何子婉眯着眼睛嗔怪。他阳气这么重,她根本越睡越醒。
“李金元到底怎么回事,很难对付吗?”对于朝堂之事,她可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呢,可这敌人总得了解一下。
“没你难对付,不想了,等你睡了我就走。”提起那人,他们一晚上都说不完,既然她现在愿意知道这些,总有吴遂他们当成故事一一说给她听。
“我不要,我要你陪我。”何子婉依偎着他,抓住他的胳膊,小手握住他的大手,仔细的摸着他手心里的茧。
“最近一段时间我会很忙,都抽不出时间,等我忙完这一阵子,我亲自带你去看看江南水乡,你一定会爱上那里。”
闻言,何子婉甩开他的手,转身往里。
不出半刻钟,浅浅的呼声传来,独留下周承德一个人,难眠。
何子婉一觉醒来,枕旁没人,略略失望后笑个不停。真好,他居然没发现,骗过了他,世间应该没人再会发现自己这个秘密了。
“长姐,昨天我的马驹子活了,你要去看一下吗?”何子康一双澄澈的眼眸,泛着母鹿般的柔光一副看着幼崽模样对着她哄。
“要不,今儿本小姐就赏你脸面儿!”何子婉一边刷牙,一边笑道。
在何子康看来,连那丑陋的疤都分外可爱了。
“长姐,那我等你吃过早饭,我们一起去马车,娘亲下地收稻子了,子谦也跟着去帮忙,我看完小马儿,也要去地里,今年庄稼长得特别好,娘说收了稻子,再将鱼收回来做咸鱼干,冬天与芦笋干煮汤,那美味真是佛爷闻了,只怕都要跳墙来吃。”
她这个蠢弟弟啊,这是变着法儿的逗她开心呢。
从她出事起,周围的人情世故,她又从头到尾的体会了一遍,子娴这个小丫头那是一趟家都没回过,是真正跟她记仇了,她可是在她娃满月的时送了金锁过去,还单独交代娘亲让说与她知道。
“长姐,你这是又不想去了!”何子康见何子婉欲言又止的为难,眼中划过一抹失望,长姐这么颓废下去,可要废了。
“臭小子,谁说我不去,我这不是想着,要不要跟你下地去抓鱼。”何子婉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的胳膊上了,喝道。
“那你就利利索索的,婆婆妈妈的像什么样子!”何子康气怒的朝她吼道:“不就是脸毁了么,又不是心朽了,这么长时间,你是没见着每个人都担心你,处处迁就你!”
她被骂的都没哭,他自己倒先哭上了。
“小哭包!”何子婉过来,笑着抱抱他,拍拍他的肩膀,哄道:“这容貌是女子第一重要的,我都毁容了,你还不让我颓废颓废,这不,姐今儿都决定顶着这张丑脸,出去张狂张狂了,你这就忍不了了?”
何子康赤红着双眼,默默地看着她。
“小哭包,来劲儿是吧?走吧,去看看你那宝贝马驹子能活多久,顺便给它赐个名字,好不好?”
何子婉出来,那一正一邪的脸还是吓到了很多人,不过大多数人都是比较善意的,可也饶是寻常人那也经不住全村人这么挨个儿的安慰。但何子婉到底心里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