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你们说的射鹰之人?”一个穿官门皂衣的中年男子,望着何子婉飞快的身影,淡问道。
“是,那就是下官的孙女——何子婉。”何化通恭敬地道。
“哈哈哈,好!”中年人突然放声大笑,道:“没成想,何县令你还教养出了这么出色的孙女,真是失敬失敬。”
“孙长史谬赞了,女儿家还是贤静温婉些好。”何化通心中忐忑,也没见被称他作孙长史的人眸中冷意。
“你这孙女可不简单,能将世子的猎鹰射死,可见你们何家祖坟上冒了青烟。”孙长史明损,何化通也不敢反驳。他已经弄清楚原委,说之前定北侯世子魏震勋在老虎山打猎时,放了两只猎鹰,丢了一只属下顺着方向来寻,恰恰在何子婉屋后的深林里找见,拿着箭羽来村里打听,有人认出是何子婉的箭,将人带到家里来了。他才派人将何子婉家里的箭拿来对比过了,确实是何子婉的箭,为了家里几个男子的前程,他只好将何子婉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
何子婉回家,对上的就是惊惧交加的孙氏,何子娴、何子谦分明吓着了偎在孙氏怀里,满目的惊恐。
“子婉,你快去找个地方躲起来,有人找你麻烦!”孙氏见到女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千万不能让何子婉被那些人带走。
“娘亲,别急,发生了什么你慢慢说!”何子婉拉着孙氏坐下,安慰道:“子娴,子谦,你们俩别怕,姐姐会保护你们。”
“你三叔骗我开门,带着人进门之后到你房里取了箭转身就走,你大伯娘嘲笑我,说你是射杀定北侯世子猎鹰的凶手,他们要抓走你问罪……”孙氏将来龙去脉讲清楚,何子婉皱眉,只听她恨恨道:“我往日虽然怪你祖父祖母无情,但是子婉啊,我今天才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他们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啊,你跟他们斗,迟早被人啃得尸骨无存,——子婉,我现在怀疑你爹是——”
何子婉一把捂住孙氏的嘴,看了眼认真听的子娴和子谦,哪怕她娘怀疑的事情是真的,她也不希望子娴和子谦知道真相,小孩子的情绪是没法隐藏的,那样更快暴露他们,引来危险。
“娘,你说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在家看好子娴,子谦,除了我叫门,谁也不要放进来。”何子婉说完话,将背篓里的点心取出来,给子娴、子谦、孙氏一人一块,剩下的重新包起来,拿在手里出门。
孙氏依言,急忙锁了大门。
射杀世子猎鹰,这事明显棘手,尤其这些个贵人那可是将畜生看得比人命贵重的多。要说现在后悔了吗?何子婉会笑,要真能料到这麻烦,当时就忍了,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何子婉来到正屋,大伯何世文,三叔何世明,堂弟昌、盛,及庶出世修,包括何化通都在,着皂衣的中年男子被奉为上宾,他身边站着四个着铠甲的威严卫士,一看此人身份就不一般。
“你就是何子婉!”傲慢无礼,中年人不将她放在眼里。
“民女正是,敢问大人,是谁到我家搜查,吓坏了我的家人?”何子婉盯住他的眼睛,一句一字说道:“家母已经将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了民女。”
“你待如何?”孙长史冷硬道:“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不成?”
“子婉没有不承认,只是你们未免太仗势欺人!”何子婉的视线落在祖父何化通身上,依次扫过叔伯,堂弟,盯着她三叔,直接道:“三叔,你们当我何子婉是好欺负的,那我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本事,以免你们再将我的孝顺当成理所当然。”
好大的口气!
孙长史示意手下的兵,但凡何子婉有任何异动务必将人生擒活捉。
“何子婉,你想做什么?”
何子婉淡笑一声,抡起椅子朝着何世明挥了过去,下了重手,一边骂道:“平日里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不受用,今日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除非,你今儿就弄死我,要不然休想再从我身上得到丝毫好处——祖父,你睁大眼睛看着,最后到底是我赢,还是他们赢!”
“何子婉,你干啥呢,好好说话!世文,子昌、子盛还不将人拉住了。”何化通看倒地不起的三儿子,这何子婉发了狠。
暗示何世文几个帮忙。
何子婉心里叫好,她今儿就揍得这人找爹找娘,手下越发利落,抡起椅子把手专找那怕疼有不显眼的地方揍。
只等她打累了,才罢手。
何化通手指发抖,气得说不出话来,再看地上东倒西歪的儿子、孙子,他们怎么就这么没用,无奈喝道:“子婉,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跟孙长史走一趟吧,你的事我以后再也不管了。”
何子婉那里会让他逃。
“多谢祖父,您是知道的,这些贱人读书的钱可都是我出的,他们住的,用的,还有那二十亩地可都是我的钱卖的,您看看他们,可是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今儿还真让孙长史见笑了。”何子婉怒气腾腾说道,只要这个孙长史活着一天,他何化通就做好被嘲笑一辈子的准备吧。
“孙长史,真是不好意思的很。平日里这些叔、伯、堂弟早就觉着我家没了我爹,没人撑腰,张狂的很,岂不知我是忍着他们。此后,但凡我和我家人有个意外,您和世子爷到时候可要为我们做主。”
何化通他恨啊!
何子婉这么说,分明是让世子爷以为他会杀人灭口,这些仔密传出去,世文、子昌、子盛的前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