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何子婉看着天天在家带孩子的周承德,突然就想进安西镇去,还记得往日在北定时候她和周承德元宵节看灯那一回,那种谈恋爱的感觉。
“承哥,咱俩晚上偷偷进城去,可好?”
周承德正给明睿把尿,惊诧的转过身来,这妇人每天奇思妙想,说话又是天马行空,真不知道一天到晚想什么,可是她这一声承哥叫的他心里慰贴不已,也不是说她一天周承德周承德叫他他不高兴,总是他们是夫妻,总叫的亲密些才好。
“好,晚上陪你去,不过,也不能太晚,太晚城门关了,进城之后,我们先找家客栈住请你吃饭,晚上就不回来了,待明日买些年货,叫吴十八来接我们。”周承德絮絮叨叨开始安排行程。
何子婉懒洋洋躺在炕上,看着他熟练地换好尿布,包好襁褓,又将儿子抱在怀里,笑眯眯的哄着,就知道他比她还要爱这个孩子。
他总是不经意间化解她对他的不满,也总是充分的表现出他对她的在意,只是他的嘴巴总是很倔强,心思总是掩藏的很深,对外事务从不跟她说,心里有什么想法只要没有付诸实践,他都不会说出来。
可你也能从他的表现中知道他是爱你的。
对于在饼里下药的事情,何子婉反思之后,觉得他对她真是宽厚,他生气也只是因为他怕自己有个什么,她的日子不会好过。
“笑一个,小明明,来笑一个!”听着他带笑的诱哄,再看他俊俏的脸上温和的笑意,何子婉莞尔一笑,这个人也有孩子的一面。
三十岁高龄的老男人,才有这么一个孩子,可不得高兴坏了。
“承哥,离晚饭还有些时候,你要不要躺一会儿?”何子婉往里挪了挪,拍拍身边的空位,柔声道。
周承德就觉得何子婉在诱惑他。将孩子轻轻放在中间,周承德揽住何子婉的脖颈,让她枕在自己怀里,闻着她略带奶味的体香,周承德舒服的眯起眼睛。
“婉,你怎么突然想要叫我哥哥了?”
何子婉往他怀里依偎,伸手搂住他的颈腰,慢慢说道:“喜欢我这样叫你么,以后在人前人后我都这样称呼你,好不好?”
“为什么?”周承德不解道。
“我心悦你,想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你是我和孩子依靠!”何子婉细声嘟叨,“我也要尊重你,敬爱你,以至于不让外人因为我而轻贱你。夫君宝贝,我永远都支持你,要要做什么放手大大的做,我和孩子也会是你坚强的后盾。”
周承德笑出声来,他自然不知道何子婉所说坚强后盾到底有多厚,在未来的某一天会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甚至间接地决定了他们一家人的命运。
此刻的他完全被她的话俘虏,就想着要给她世间最好的。
周承德听着耳畔均匀的呼吸,知道她已经睡着了,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淡笑着道:“何时变得这般温柔小意了。”
心里极喜欢他女人这般喜爱他。
晚饭后,看着周承德带着何子婉坐上牛车要往安西镇,孙氏几度欲言又止,孩子才两个月多点,他们真就这么狠心要留他咱家里吗?
“娘,姐夫们走远了,我们快回家。”子康牵着她娘的手,“明睿一天乖得很,姐姐好久没有跟姐夫出去了,让他们好好逛逛。有我和十八哥哥看着,晚上给你抱回来。”
“这是你姐夫说的?”孙氏打掉儿子伸过来的手,恶狠狠地道:“子婉也真是的,我当她最爱孩子的,没成想,这才两月就不耐烦了。”
“我的亲娘啊,这话可说不得,明睿可是姐姐姐夫的嫡长子,他可金贵着!”就京城那些得宠的太子王爷,现在最金贵的也是后继有人的姐夫呢。听说光是密信姐夫就收到了厚厚几沓,吴遂悄悄与他说,还有几份是太后皇后催促着姐夫尽快将孩子抱进京里去,都被姐夫以孩子小给挡回去了。
前几日,今上还特意下了圣旨,给他们这支队伍赏赐了许多军资,可不就是看在姐夫的面上,只是这些算是机密,不能跟他娘直说。
现在他最担心的其实是她姐的身份,若是皇帝不承认她姐是姐夫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么明睿这孩子的身份就会有变数,否定姐姐姐夫的婚姻关系,是对太子以及李丞相一伙人都是极为有利的。
他们已经先后处理了七八拨刺客,分明都是冲着姐姐和明睿来的,这也是姐夫最近时时在家的主要原因。
这些也是不能跟娘和姐姐明言的,只得暗中加强戒备。
子康却不知道有些事,不是不问能说明别人不知道。
何子婉头上包着厚厚的围巾,外面罩一件厚厚的棉袄棉裤,坐在周承德旁边,悠闲地看着前面的路,时不时在周承德耳边说些什么,两个人有说有笑就像一对普通的夫妻。
到了安西镇,因为大军驻守的原因,城里很是繁华,周承德在一个相熟的车马行停下,与掌柜商量好明天来取车,牵着何子婉的手,往城里最大的酒楼——明月楼来。
何子婉看着大厅里热火朝天的羊肉锅子只觉得可惜可惜了,她要是好好经营,她复盛也能将羊肉火锅城开到这里。
“婉宝,你想吃什么?”周承德看到妻子眼中的兴味,拉着她在没人的桌子旁坐下,温和道。
“我想吃羊肉锅子,你呢?”何子婉一双眼睛好奇的左顾右盼。
“那就一份羊肉锅子,你不是喜欢吃辣椒,今儿明睿不要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