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溪花园后面,便是祭祀酬天的神坛,神坛四周是一个宽阔空旷的广场。
想来,以往这里会举行大型的祭祀活动,会有不少人来这里朝拜祈福。
广场中央坐落着一个巨大的炉子,燃烧的熊熊烈火直冲天际,被风撩动的火焰,张牙舞爪的飞舞,在四周形成了一堵热墙。
众人还没彻底靠近炉子,便已经感受到远处传来炙热的温度,须臾大伙儿就起了一层热汗。
君青染转头,看了苏陌凉一眼,沉声吩咐,“来人啊,把白纸放在圣火上烘烤,本宫倒要看看神明到底有什么样的指示。”
听到这话,楚雄的手不自觉的握紧,面上装出镇定自若的样子,可是心却像是打鼓一样,跳动得厉害。
虽然他不相信圣火真的会显示出凶手的线索,但看着苏陌凉那双睿智自信的眼睛,他的心里就各种没底。
君青染身旁的宫女得令,趋步上前,取过盘里的白纸,快步走上了神坛。
众人看到这里,都是满目期待的追随着宫女的身影,聚精会神的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一个细节,就与神明失之交臂。
就这样大家屏气凝神等了好一阵子,就在大伙儿快要失望放弃的时候,宫女忽然惊讶的感叹一声,“天啊,神明显灵了!神明显灵了!”
听到声音,众人不由自主的瞪大双眼,满目惊骇的盯着神坛上的宫女。
这时候,只见宫女拿着白纸,快步走了下来,俏脸激动得绯红一片,连忙来到君青染的跟前,颤抖的捧上了白纸。
君青染看她这副样子,也是满心好奇,急忙伸手接过,匆匆低头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
白纸上竟然写着一个“楚”字!
她神情惊愕,拿着白纸的手颤抖不停,而后猛地抬头,震怒的瞪向楚雄,胸口的怒火足以燎原。
她实在想不到,自己追查了那么久的凶手竟然是楚雄!
虽然楚雄和楚月吟有嫌疑,但她始终不愿相信,这样德高望重,为云楼暗域出生入死的将军,怎么可能是这次刺杀行动的幕后主使。
她是那么的信任楚雄,信任楚月吟,信任楚家,没想到楚雄就是这样报答她的。
楚月吟撒谎在先,楚雄刺杀在后,楚家真是让她太失望了!
思及此,君青染怒得双目猩红,忍无可忍的大声呵斥,“楚雄,这个你要作何解释!”
说着,她的手腕一甩,顿时将整张白纸展开,暴露在众人眼前。
看到白纸上那一个楚字,大伙儿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好奇的面孔瞬间涌上惊骇。
“我的妈呀,白纸上竟然出现了楚字,难道说凶手真的是楚将军?”
“八成是啊,不然,一张什么都没写的白纸,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一个楚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是呀,看来真是神明显灵,替我们揪出了凶手!”
那些受害者的家族看到这一幕,已经怒不可遏,望着楚雄的眼神,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他们实在想不到害死他们女儿的竟然是眼前这个位高权重的将军!
楚胸看到白纸上的楚字,吓得面如土色,不堪打击的往后退了几步,就算被吓得不轻,依然倔强到不肯低头,“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不是我,不是我干的!一定是搞错了!”
苏陌凉闻言,勾唇冷笑,讽刺道,“楚将军,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了,你还打算狡辩吗?”
“你——是你这个贱人!是你搞的鬼,你故意设计陷害我,你个毒妇!”楚雄心里惊慌,早已顾不得自己稳重的形象,破口大骂。
苏陌凉冷觑他一眼,红唇微动,淡定反击,“楚将军,我不过是准备了一张白纸,那张白纸你也检查过,跟普通白纸一样,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异常。从走上神坛到显出楚字,都是长公主身边的宫女完成,怎么就成我设计陷害你了?你可别为了推脱自己的责任,故意冤枉好人啊。”
“你——”楚雄怒得咬牙切齿,面色又黑又沉,因为心虚和紧张,连带着五官都涌上些狰狞。
君颢苍看到这里,阴沉着面色,怒声呵斥,“楚将军,你害死了那么多条人命,不但不知悔改,还抵死狡辩,实在可恶至极。来人啊,把他抓起来。”
楚雄听到这话,彻底慌了,吓得目眦尽裂,大声阻止,“不,我是被冤枉的,是苏陌凉故弄玄虚搞的鬼,单凭着一个楚字,你不能抓我!”
看到楚雄还想抵赖,苏陌凉心中冷笑,不紧不慢的摸出了一块玉佩,亮在他的面前,“楚将军,不知道你可认识这块玉佩啊。这是我从刺客身上搜出来的玉佩,乍一看上面没有什么特殊的标志,可是经过我细细调查之后才发现,原来这玉佩是你们楚家的东西,这要如何解释?”
楚雄看到玉佩,顿时被震得五雷轰顶,心一下紧缩起来,好像冰凉的蛇爬上了脊背,让他起了一层的冷汗。
那玉佩他自然认得,的确是他们楚家的东西,可是怎么会出现在苏陌凉的手里!
楚雄吓得脸色大变,受了刺激的疯狂摇头,声嘶力竭的反驳,“不!绝不可能!他们身上从不佩戴任何东西,怎么可能有玉佩!!!”
那些可是他的死士,不但不准佩戴任何东西,连容貌都被割花了,就是为了隐藏他们的身份。
楚雄自认为做得滴水不漏,怎么可能会有漏网之鱼。
此话一出,苏陌凉眸中精光乍现,恍然大悟的笑起来,“楚将军,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