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打吗?”君颢苍薄唇微动,淡淡的三个字飘过来,让他们募得一抖,只觉东方君毅落在他们身上的森冷目光,像是悬在脖子上的利刀般,让他们脖颈发寒,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青衣男子被踢飞的脑袋,更是瞬间绷紧了皮肉。
一脚一个人头,连认输的机会都没有,他们要是上场,还有活命的可能吗?
想到这一点,三人又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此刻的表情简直还比哭还要难看。
“不打了不打了,我们认输。”那叫高湛的男子倒也识趣,虽然不战而败十分丢脸,但还是知道保命要紧,急忙摆了摆手。
其他两位没有说话,但尴尬的表情也变相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这一刻,他们才切实的明白过来,刚才东方君毅说他们若不一起上,最后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到底是什么意思。
果然,他们现在连上场的勇气都没了。
实在是现实太残酷,东方君毅的实力太强,这一轮谁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们就算与生死境交手赢了,最后也依然会死在东方君毅的手里,所以这一轮的两座城池都毫无疑问的成了玄神镜的囊中之物。
说来,玄神镜有如此战绩,几乎打破了以往在赌战上的记录,甚至还赶超了他们。
真不知道玄神镜到底去哪儿找来的高手,变态成这样,实乃罕见!
唯一庆幸的是,上一轮东方君沫重伤了何云枫,让妖月境有机可乘,才打败了生死境好不容易拿到一座城池,不然他们怕是要灰溜溜的滚回妖月境,连参加洪荒之战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想到妖月境差一点就要滚蛋,妖皇自是没什么好脸色。
反观最大赢家的誉王,见生死境和妖月境这次被玄神境压得死死的,则是心情大好,满面春风的笑着看了圣子和妖皇一眼,“承让承让,我玄神境一举拿下四座城池,也算没有辜负炎帝的期望。”
“四座而已,后面还有三个月呢,能不能守住可是个大问题。”妖皇冷笑一声,不屑的语气似乎并未将这四座放在眼里。
誉王冲他拱了拱手,“守不守得住就不劳妖皇操心了,妖皇还是想着要怎么守住自己那仅有的一座,不被淘汰出局才最为要紧。”
妖皇被他言语刺激的眉头一蹙,阴沉的怒哼一声,“哼,聒噪,赶紧选城池,别浪费大家时间!”
玄神境拿到了四座,是赌战当之无愧的第一名,自然是有优先挑选城池的权利。
君颢苍对于挑选城池没什么兴趣,而且炎帝和誉王应该早在之前就商量好了要选哪些城池,眼下已经没了他的事儿,他自然不必杵在这里,随即二话不说便转身朝灵舟掠去。
誉王虽然不满他不听指挥,任意妄为的态度,但他确确实实帮玄神镜争取到了两座城池,是赌战的大功臣,所以他要再限制东方君毅的行动,就有太不近人情了。
毕竟他也只是担心自己的妹妹,他妹妹说到底也是为了玄神镜受伤的。
而被安置在休息室养伤的苏陌凉,的确是伤得太重,吃了神纹丹药都没能苏醒过来。
她苍白的脸蛋挂着一层薄汗,许是太过痛苦,表情都扭到了一起,眉头更是皱成一座拱桥,此时的身体蜷缩着,颤抖着,仿佛暴风雨中随时都要凋零的花瓣,瞧得守在一旁的炎帝心肝都揪了起来,琥珀色的瞳孔泛起从未有过的心疼。
当即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的眉头,压着嗓子,呢喃出声,“沫儿,你受苦了——”
这一声很轻,轻得好似一阵风,出口便散了。
但只有炎修尧自己知道,这一声他等了多久,酝酿了多久,包含了多少的感情。
说来,他不怕等,毕竟这么多难捱的岁月都被他熬过来了,何愁眼下这弹指间的时光。
可是,亲眼看着她,感受到她的气息,他竟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埋葬了那么多年的感情,情不自禁的唤出了她的名字。
这一刻,他才发现阅尽千帆的自己,在她面前竟像个不经人事的少年,忐忑不安,手足无措,只想尽可能的抚平她的伤痛,恨不得能代她受,替她痛。
只是他刚抚上她的额头,便被她一手挥开,此时的苏陌凉虽然昏迷不醒,嘴里却念念有词,只是含糊不清,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但炎修尧却是明白,怜惜的摸了摸她的脸蛋,目光变得格外的柔软,“还跟以前一样倔强——”
然,他话音刚落,苏陌凉便是猛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紧张的喊起来,“苍苍——苍苍——别走——别丢下我——”
炎修尧蹙眉,琥珀瞳孔闪过一抹沉痛之色,默了良久,才轻轻拍着她的手,哑着嗓子安抚,“这里没有苍苍,只有师兄。”
“师兄不会丢下你,师兄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流落在外了,永远不会——”
炎修尧想到她曾经的遭遇,心里又是一阵抽痛,握着她的手不免紧了几分。
他不明白,那么美好鲜活的一个人,为什么要遭受那样的折磨,忍受那样的痛苦。
她明明比谁都要优秀,比谁都要出众,却要跟他一样像影子一样活着!苍天何其不公!
“你们在干什么?”只是这一幕却被忽然闯进来的君颢苍瞧个正着,一道暴怒的大吼猛地炸响在休息室门口,顿时打断了炎帝的思绪,抬眸望向了他。
此时的君颢苍铁青着脸,怒睁着眼,怒火在胸口翻腾起伏,仿佛随时都要爆炸出来,浑身的魔煞之气好似海啸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