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啊,本官有没拦你,尽情去汇报。”王逸飞做着无赖的模样不闻不问,根本没把崔文的威胁放在心上,反而变本加力的喊道:“所有人听令,要是敢有抵抗者,以谋逆罪论处,当杀无赦!”
崔文吼得嗓子嘶哑,喉咙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叫骂,只能眼睁睁看着刑部一间一间的破开内房,肆无忌惮的搜查着,行为于强盗没有区别。
而护卫崔府的三百甲士,纵然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也不可能冒着违抗圣旨的风险去跟刑部和巡防营的人动手,唯有站在一旁默默无为。
崔云逸也在被搜查的人其中,他愤恨的看了眼王逸飞,怨毒之色流露而出,连父亲都没法阻拦,他也只能忍气吞声,作为崔氏的一员,他们一向是洛阳最尊贵的家世,上百年的功勋竟换来这种羞辱,陛下是真的昏庸了吗?
刑部的人越搜越快,不一会就发现了众多武者,这些武者平日暗中潜伏在府内,为防歹人袭击,从未失手,没想到今日却是被人光明正大的搜查了出来,每个人还被捆了起来不能反抗。
不反抗是正确的,也是崔文的意思。不用任何言语他们也懂得其中的利弊,你若反抗,等于给崔氏加上了一顶乱臣贼子的帽子,不但他们会被追捕,连同崔府也会受牵连而被查抄。
王逸飞指着这帮武者,笑眯眯的问向喘气的崔文道:“敢问右丞相大人,这些人是谁啊?本官没听说过除了三百甲士陛下还允许你们私养死士啊。”
“休要血口喷人,他们只是府上的食客,都是崔府邀请来的高手。”崔文当然不能承认是私养的武者,尽管不是死士,罪过也是一样的。
“哦,原来如此,没想到南北两境战场的开销连国库都吃不消了,右丞相还有多的钱用来招募猛士啊,佩服佩服。”王逸飞借题发挥,暗指崔文假仁假义为私弃公,“想来崔氏延绵上百年之久,怎么就出了你这种不知为国出力的人呢。”
“你......混账!”崔文自诩文人,平日极少说脏话,或者说根本没有脏话的词汇,一口混账从头骂到尾都想不出新的词语来替换。
刘夫人看崔文气成这样,忍不住道:“这位大人,我崔府以高价招募猛士武者无非是为了洛阳的安全着想,哪里有为己所用的谋图。”
王逸飞见跟自己说话的是个女的,反应过来这是崔文的夫人,道:“夫人勿躁,你们崔府就一个字,太燥,本官又不是来抄家的,仅仅是搜查你们就受不了,谁知道日后你们不满陛下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
众人被说的胆战心惊,这位刑部的大人出口闭口都将崔氏与谋反联系在一起,分明是铁了心跟崔氏过不去。崔云逸听到这里哪里能忍下去,当下站了出来道:“晚辈敬重大人是朝廷命官,父亲都同意大人的搜查,为何大人还要苦苦相逼。这般做法,无礼无德,配不上刑部的公正。”
“配不上?!你小子算哪根葱啊?”王逸飞连正眼看他都懒得看一眼,对着崔文道:“右丞相不管管?这小子要再胡说八道,本官可不会再忍下去了,大人自己选吧。”
“逸儿,闭嘴。”崔文强压怒火道。
“是。”崔云逸被呛了回去,这一刻不知道有多么无力。
王逸飞幸灾乐祸的嘲笑道:“没想到啊,崔氏居然能有今日,本官真是赶上了好时候啊。”
一番狂言,在每个人心中掀起大浪,刑部尚书在崔府肆意的对崔氏进行明面上的侮辱挑衅,连武成王对付他们时都没有如此张狂霸道。
“够了,王大人。”闫克宇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之中,站在了狂笑的王逸飞面前。
“你......是何人?”
“在下崔府首席武者,闫克宇!”
王逸飞惊诧道:“你就是府里最强的武者吧,一并带走。”
崔文暗自叹息,这个时候出来作甚,躲过去不是很好嘛。闫克宇不害怕围上来的士兵,冷笑一声道:“王大人要抓在下自然没问题,在下有句话要同王大人说。”
“哦?那请快说。”王逸飞做出一副很期待的模样,假的不能再假了。
“抓人无所谓,大人可曾想过抓人的后果?”
“有何后果啊?”
“在下不方便说,大人不妨自己想想。”闫克宇这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劝阻王逸飞的行为,侧面提醒他此事过后,他会成为崔氏的头号大敌,付出的代价足以让他后悔。
“好啊。”王逸飞笑着说道,“那就请闫首席进刑部,本官有不少办法能让闫首席方便说,对于用刑,本官还是有点心得的。”
闫克宇皱眉,还是无奈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对方既然仍然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反而还要动刑,就是没有任何协商的余地,恐怕此去凶多吉少,他担忧的看向崔文,后者的脸色已经差到不行,怒火攻心无处发泄,两眼都开始昏厥。
“来人啊!把这些崔府的高贵的武者们都带回刑部,本官要一个一个好好的问问,不可以对他们无礼哦,若是没有罪崔氏可要记恨本官了。”王逸飞仰头大笑道。
“是!”巡防营和刑部的人驾着一众被搜查出来的武者,捆的严严实实的准备带走,一批培养了许久的洛阳最强战力,就要落入虎口。
“太傅到——”门外的声音如同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