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笑余...死了?”包含着无尽的怀疑和动容,杨旷问出了这个话,但是连他自己都知道这句话是废话,消息不可能出错,而且还是这么大一件事情。天下名将冯笑余真的死了,居然还是死在了吐蕃的手上。
陆平在旁边不动声色,眼神却已经回答了一切。
“是他,一定是他所做。”杨旷很快就看透了其中的端倪,“现在那边也只有他能做到这件事情了,好啊张奕之,没想到都能进步到如此地步,实在是可怕的很啊。”
“陛下不应该觉得高兴吗?”先前早就对张奕之很是看好的陆平自然是如此说着。
“不高兴,他这般以玩弄他国军务为练手,实在是超出了朕的范围,朕不喜欢。”
“陛下是真的不喜欢,还是假的不喜欢?”
“你好大的胆子。”杨旷第一次带着威严的口气对陆平说话,而后者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微微低头示意道:“陛下误会了,在下并无试探之意,只是在下不觉得这是坏事,可能与陛下所想背道而驰。”
杨旷叹了口气,道:“唉,天师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明明这件事情就很过火了,这件事情迟早是要暴露的,现在大商已经有南夏这个死敌和未来的敌人北唐,如果连西蜀那边都结怨的话,日后的大商会很危险啊。”
“陛下放心,西蜀构不成威胁,只能说辰龙之前的判断,出了错误而已。”
“他出错?朕想象不了。”
“是人皆会错,在下如此,陛下亦是如此,也不能说是辰龙错了吧,当时西蜀的确有能力有潜力,只是日后的变化谁都想不到,辰龙也是根据当时的判断说的吧。”
杨旷继续道:“如此一来,张奕之在西境便是无敌的,西蜀国找不出一个能与他想抗衡的人,但是西蜀如果记恨,在大商吃紧的情况来一记落井下石,何如?”
“无妨,相信张奕之心中有数,他不会是那样一个虎头蛇尾之人。”陆平对着张奕之有很大的信任,不知道这股新任是从何而出,“在下如果猜得不错,吐蕃和西蜀必然会继续互相牵制,而张奕之肯定也有后手。”
杨旷始终是那个习惯将最坏情况提前预备的人,他会如此多虑也在情理之中,现在的他比以前还要果断,但是也增加了更多的压力:“是这个说法没错,关键就在于西蜀与吐蕃之间该如何制衡,是让吐蕃压着西蜀,还是让西蜀压着吐蕃?这两者哪一种情况都是有利有弊,现在隔着百里,朕做不出准确的判断。”
“所以陛下只能相信张奕之,相信他的判断。”
“这不是让朕窝火嘛。”杨旷摇摇头道:“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朕这位师弟借吐蕃之手除掉了西蜀的天下名将,可还别忘了,西蜀仍然有一个名将。”
“在下听说,那个名将早就病入膏肓,或许马上就要死了。”
“你倒是乐观的很。”杨旷苦笑道:“谁知道呢,或许他快死了,或许他还在养精蓄锐,世上藏着很多的高手,都是各行各业一等一的强者,他们伺机而动,在天下中沉浮,谁都在观望局势的变化,西蜀也是其中一部分。”
陆平回答道:“不管西蜀还藏着多少强者,在下估计也找不出能跟张奕之抗衡的人了,以为张奕之藏在暗处,不会现身,也不会亲自动手,如果是明面上面对面对阵,胜负未知,但是藏在暗处的张奕之,绝不会败,因为这样的他很厉害。”
“说句题外话,当今世上,能胜过张奕之的有几人?”
“一只手数的过来。”陆平如此回答道:“陛下不要觉得在下夸大了张奕之的实力,陛下应该知道在下跟张奕之一点交际都没有,但是从陛下口中的描述和竹居士弟子的名头,在下认为他是潜力最大的人,甚至有可能...”
“甚至有可能成为新的怪物是吧。”杨旷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对于这点他也早就有准备了,能配得上怪物称号的,目前世上只有三人,若是出了第四个,那还怎么得了。
杨旷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本来有一个怪物就让他压力很大了,要是再多一个,那该如何?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国家出了两个怪物,岂能相容。
“天下十大名将已经死了三个了,江湖十大高手榜也空缺了四位,加上天师您,已经空缺五个了,这种新时代的更替已经不能阻挡了,想必会激起很大的洪流吧,大商能否从这股大势中挺住,都未尝不可知啊。”
“陛下不会是不喜欢新时代吧?”
“不是,朕从未不喜欢新时代,因为朕就是新时代的人,可是新时代的人不是太多了吗?”杨旷感慨道:“又是庙堂又是江湖的,谁知道鬼谋和兵仙他们两人想要的是什么,他们两个怪物从不表露自己的理想。”
原来杨旷已经开始对古劲松也有些忌惮了,因为他坐上了这个皇位,这种想法不可
避免,恐惧就是对未知的情绪,对于不了解的东西,人们第一反应都会是恐惧。
很多时候杨旷以为自己不会再怕了,那也只是他自己认为,但是谁能避免恐惧,只有没有牵挂和知晓一切的人才会没有恐惧,他还没有达到这种高度,就拜托不了恐惧这种心情。
像是古劲松、刘远梅、竹居士以及陆平这种人才会没有恐惧,没有恐惧的感觉他虽然不能体会,却也是很向往,但是他也知道代价有多少,到他不再恐惧的时候,他也会迷失原来的自己,就会是一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