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大火在远处的杨旷眼中如同最揪心的担忧,他再也无法等下去了,将士们休息了也有很长时间了,他决定要提前进攻。
于是他立刻召见了聂辰席与张奕之两人,商议此事,就算他怎么想要提前,也不能做出专断之事。
“本将想要提前发兵,尔等有何意见?”杨旷抱着忐忑的心态问道,他也明白提前会打乱诸多计划,有预感他们会抵触这个想法。
但是结果却不像他想的那样困难,两人反而毫无意见的点头。弄得杨旷还以为他们没听清楚,问道:“你们就不劝本将多考虑吗?”
聂辰席摇头道:“末将之所以同意,是因为时机已经成熟,距离天明也要不了多久,此时进攻也无伤大雅。再者兖州军已经达到,他们应该可以吸引守军的注意力,若是这段时间守军仍然没有动静,那么不管我们等多久都是一样的。”
“属下与聂统领的意见一致,主公放手去做就是,杨浒放了大火,就说明他可能有很大的动向,也能证明洛阳城中还有人在抵抗,他不可能知道我们在附近,也排除了做戏给我们看的可能。”张奕之的分析一向的清晰有理。
杨旷这才定下心来,终于来了件令他满意的事情了,没错,杨浒在城中纵火,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看方向应该是皇宫,这也是他担心的所在,皇宫里有他牵挂的人,他是一定要竭尽全力去营救他们的。
“等一下,你们是怎么知道兖州军到了?”
“主公莫怪,兖州来了一位古音的人,刚刚才到,还没来得及跟主公汇报。”张奕之说着朝后面挥了挥手,便看到寅虎带着一个人上来。
那人俨然就是铁锁,那个曾经在洛阳败在野火手上的人,杨旷见到他也基本相信了兖州军的到来,因为铁锁在古音那边还是颇有地位的,他的到来,也是诚意的表达。
“在下参见武成王殿下!”
“不必多礼,”杨旷挥手道:“告诉本王兖州军出动了多少,现在正在干什么?”
杨旷的话语似乎有些慌张,铁锁不敢怠慢的回答道:“兖州牧大人亲自率领两万兖州军奔赴洛阳城下,眼下正在吸引守军的注意力,已经成功的引出一万守军出城调查。”
“情况如何?”
“意料之中的引出了一部分守军,大概不过万数,还有两万还在城墙上不出,不出所料的话兖州牧大人正带着军队诱敌深入。”
杨旷点点头,好消息又来了,果然有兖州军的协助让他轻松了不少,但是还有不下两万的守军仍然据守城墙上,这依旧是个不小的麻烦,到底要怎样才能最快的攻破城门呢?
“大将军,现在没时间计划攻城的计划了,还是按照原先的办法夜袭城墙吧。”聂辰席建议道,“剩下的两万守军不可能集中在一个城门,洛阳有东西南三个城门,我们就从看上去最薄弱的城门进攻,趁着夜色突袭,这样成功的概率会很大。”
守军自然不会集中在一处,这也是目前最好最稳妥的办法了,事不宜迟,杨旷即刻便下令叫醒所有正在熟睡的将士,命令军官用最快的速度让他们恢复清醒和最好的状态,准备夜袭洛阳城。
他下完命令后还不忘回头看了眼城内的火光,这把火无疑是烧在了他的心头上,皇城多少年没有发生过大乱了,而他也不知道父皇等人的安危如何,他发自内心的担心,担心那些他在乎的人。
张奕之也望着火光,眼中仿佛看到了一场混战,喃喃道:“若干年后,这就是广阳,我会放下更大的火。”
杨旷闻之皱眉了看了他一眼,张奕之俯首道:“主公恕罪,属下失言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杨旷刚才有了一丝忌惮的念头,他看到了张奕之冷漠之下的暴戾,方才他亲口说出要纵火焚烧广阳的想法,叫他怎能不在意,“算了,你也去准备准备吧,我还有话要跟铁锁说。”
“遵命,主公。”张奕之淡淡的回答着退下了。
留下的铁锁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他本来以为汇报完杨旷就会放他回去助战,没想到却是把他留了下来。
“铁锁,咱们是老交情了,过往的恩怨也不比计较,我就问你一遍,你可有得知关于洛阳城内的消息?”杨旷背对着铁锁,问出的话更加的深邃。
“殿下言过了,在下哪敢心怀怨恨。”铁锁满头大汗,即使古音没有说过要对杨旷保密,可是他也有些犹豫。
寅虎最看不惯这种欲言又止的模样,扯着嗓子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能说就说,不能说你就直言,扭扭捏捏的像个女人,正他娘的恶心。”
铁锁瞪了眼寅虎,又注意到杨旷的背影动了动,马上入受惊的兔子一般激灵,再也不犹豫的回答道:“在下也只是听说,说之前斗胆恳请殿下莫要怪罪。”
“说吧,我赦你无罪。”
“在下听说陛下已经...驾崩了。”
面前的背影再次动了动,铁锁的心跳快的连他自己都能听
得一清二楚,双腿抖得紧,大气不敢喘一声。
“行,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杨旷冷漠的声音悠悠的传来,铁锁如获大赦的赶紧告退,一旁的寅虎则是震惊的看着杨旷:“主子...”
“你也退下吧。”
“是。”寅虎的眼神充满了担忧,可是他也不得不遵守命令离开,只能不舍的看了眼转身离去。
独自一人站在高地的杨旷的背影瞬间塌了很多,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