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聂辰席真的不老实,杨旷也有野火可以在暗处监视他,这一点相信对方也心知肚明,杨旷所做的不过是收买人心,不管能否收买,起码说的漂亮。
于是聂辰席便跪在地上道:“只要大将军一声令下,您眼前的所有敌人都是末将的敌人。”
“很好,那就拜托你了。”杨旷说着让他起来,“我们谈谈正事吧,如果计划进展的顺利,邺城的兵力被调走,龚起还是有四万的兵力,本将和北唐联合的十二万能否真正的灭掉他们呢?”
“大将军是否是担心龚起的统帅能力?”
“谁会不担心呢?天下名将的地位摆在那里。”杨旷说的是大实话,以少胜多的例子虽然少,但也是有的,更何况是龚起。
聂辰席下面一席话便打破了这个忧虑:“大将军,俗话说背水一战,可以越战越勇,可是如今龚起已经不如当年那般了。若是一年前,我们确实应当害怕,可是现在龚起输了两次,而且都是惨败,士气不如当年,而且现在输了大义,没了名分,内忧外患,早已不是那般的气势了。”
“气势可以左右整个战局吗?”
“甚至影响更大。”聂辰席分析道:“龚起首先心烦意乱,而且是在被围的情况下,没有了主动权陷入被动,大将军好需要末将解释吗?”
杨旷舒了一口气,摆摆手道:“也罢,本将想多了,过于谨慎了,真是可惜了这个一代帅才了,本将与他同门数载,总是活在他的阴影里,直到现在也是心有余悸啊。”
聂辰席认真道:“大将军放心,就让末将为您带来这场逆转的胜利。”
商都洛阳皇宫内,商帝病倒已有数日,杨毅依旧在床边无日无夜的守着,尽管皇后劝了很多次,却依然没有任何用。
这一日清晨,皇后再一次看到了跪在床边睡着的杨毅,很是心疼的喊醒了他,不知多少次劝道:“毅儿,你快去休息吧,总是在这也帮不了父皇。”
杨毅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眼睛,一看是母后,用沙哑的口气道:“不用了母后,儿臣愧对父皇的信任,现在父皇病重,若是儿臣再不尽一些为人子的本分,儿臣这一辈子都不会饶恕自己的。”
皇后听后也是倍感辛酸,这个孩子从小就没有得到过真正的疼爱,她与陛下都将更多的爱和关心倾注到了杨旷身上,虽然一切都是因为愧疚,却不可避免的忽略了杨毅。
从而致使了这个孩子的偏激,好在杨毅本性不坏,指导一下总算是回头,皇后轻轻的抚着杨毅的脸颊,哽咽道:“毅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儿臣不苦,父皇和母后才辛苦。”杨毅摇摇头道:“皇兄更辛苦,而最轻松的其实是儿臣,这么多年儿臣却一点都没有发现,险些酿成了大祸。”
“毅儿,你长大了。”皇后欣慰道,曾经那个幼稚的杨毅,终于成长成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
杨毅突然问道:“母后,皇兄是不是一个人承受了很多。我,听说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皇兄的母妃,是不是真的”
皇后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到了现在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便回答道:“是真的,旷儿的生母是端妃,一直都对母后很照顾,那年的战争,断送了端妃的性命,也一直是陛下的心结所在,你的皇兄也是在那一场战争中流落异国他乡学艺十载才得以回来。”
杨毅若有所思道:“皇兄果然是真正的王者,儿臣根本比不上啊。其实这么多年,儿臣的确有些怨气,因为父皇和母后的目光总是放在皇兄的身上,直到发现真相后,才觉得是皇兄应得的。”
“毅儿,你也可以变得有作为的。”皇后劝慰道:“你父皇病重的消息封锁住了,也是为了能让旷儿在前线更加的专注,就怕陛下突然”
杨毅明白母后的担心,父皇一旦去世,朝中必然大乱,他现在也知道一些事情,不像曾经那么傻了,道:“母后莫要担心,皇兄一定可以凯旋而归,儿臣会为皇兄守好洛阳的。”
“嗯,只是旷儿最近的情况似乎不是很好,听说邺城也被敌人攻下了。”即便是在深宫中的皇后,也对前线的战事略有耳闻,毕竟是很大的事情。
而这件事并不只是被宫中知晓,洛阳也掀起了一阵的恐慌,邺城是北境唯一的屏障,这个唯一的屏障也别攻破了,原本相信武成王会再度凯旋的百姓们也有些坐不住了。
这件事情杨毅是第一次听说,涉及到了国家安危,他马上关心的道:“皇兄呢?皇兄如何了?”
“旷儿没有危险,带着兵马成功撤到南边了,还在交战中。”
“希望皇兄可以顶住北唐的进攻。”杨毅发自真心为杨旷祈祷着,关乎国家危亡,从未有过一刻如此期望皇兄能够创造奇迹。
皇后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摆在他们面前,那就商帝的病情,按照御医的说法来看,撑不过一个月,这种消息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噩耗,假若商帝驾崩,他们或许可以借口陛下养病,但是长久没人见到陛下,总有一天会被揭穿。
更加危险的还是挑唆杨毅的那个人,皇后记忆深刻,虽然她不再杨毅面前提起,可不代表她忘了,有这样的人存在,她肯定要为洛阳的安危担心,千万不要是内忧外患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