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杨绍先愣怔半响,苦笑道:“南朝给他甚好处?”
“没听闻。”符太师摇头道,一脸郁闷。
“元罗?一定是元罗当了说客!”杨绍先拍案咆哮。
“然也!”符太师跟着一拍长案,恨声道:“老臣猜想正是这头老狐起了关键作用。老臣探听到他们之间盟约条件是:白氐人助薛怀宝攻陷武王城,南秦州刺史便是尹天宝,还说什么二宝镇梁秦,西魏莫敢犯,笑话否?”
“白氐人臣服北魏多年,向来素无志气,见风使舵,现北魏分裂,东西开战尹天宝这般谋筹不意外呀……”杨绍先忽然萧索,落寞嘟哝。
俄而,他端茶一饮,吧唧着嘴感概道:“别说白氐人了,就说咱清水杨宗族都乐于为眼前一点利益,根本不顾及明天情形会怎么样,自告奋勇、铤而走险地去充当南北豪强打手,相互攻讦,背后捅刀子,无休无止呐!现阴平、沮水、仇池族人各自为政,一分为四,都不甘心臣服于孤,哎……”
“老臣是村汉,王上见多识广,眼下路在何方?”符太师呵呵笑道:“现今,世子和众多老臣都看好南梁,但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别看萧菩萨皈依佛门,心黑着呢,王上能想到他将来之手段么?”
杨绍先思忖片刻,摇摇头,苦涩道:“千年老狐狸之心思,孤真还无从琢磨。”
符太师微微一笑,老奸巨猾道:“尝闻姜家有一美艳女儿,金钗之年,能够善舞,弹得一手好请,可否让世子纳为妃子,然后让世子带着她出使益州,向刺史萧范纳土称臣,歌舞娱之,察其心意,再将此女当作贡品献给鄱阳王,此策可行否?”
“匪夷所思,妙策!”杨绍先不禁乍舌大赞,良久却又惶惑道:“若是这般条件,鄱阳王定会动心,未知能否引得萧范与薛怀宝结怨,还需一人出使梁州,游说那急于建功立业之薛刺史,哈哈!”
“我王英明!”符太师拱手阿诒道:“以老臣揣摩,王上图谋有二:其一,萧范收复寿晋,本是联合薛怀宝夹击元罗,收复汉中,但却在他血战克复华阳之际,元罗率汉中郡投降了薛怀宝,让他颜面全无不说,还落得个雅量不够之谣言,心里对薛怀宝定有怨恨。”
“其二,老臣本想谏言我王送个功劳给萧范,让这只老虎得重用而调离益州,我王好见机行事。但我王这一补充,将会让薛怀宝这只恶狼憋屈而抗争,定然会先一步被抽离梁州,果真成功,我王将去掉这两座大山,复兴有望!”
“还有其三呢……”符妃一边参茶,一边笑道:“菩萨皇帝心性,喜好阴谋,猜忌甚深,若见萧范与我王交好,定然换他膝下之脓包之子来接替萧范坐享其成,到那时,攻灭尹天宝,收复白水县,大事必成。”
“太师养了个好女儿啊!”杨绍先鼻子眼睛儿挤成一团,笑眯眯问道:“未知老太师认为:遣谁出使梁州才能功成?”
“这唐家香茶真不赖啊!”符太师老神在在地啜了口热茶,夸赞一句后笑道:“听闻镇守下辨那幢重骑被神雷毁灭,就让二王子去将功赎罪何若?”
“太师知道孤召回二郎之用意?”杨绍先一愣,老眼唰地看向符妃。见符妃摇了摇头,遂不禁笑道:“太师……外父啊,人在百里之外,如何这般清楚婿子作为?这番本事孤是大不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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